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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給我爸打電話!」見到周嘯天點頭,葉天一陣頭大,連忙對著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唐雪雪做了個口型和打電話的姿勢。
葉天也是晚輩,有些話不好勸周母的,但葉東平就不一樣,到時候來了能打個圓場,這也是葉天讓唐雪雪去打電話的原因。
「阿姨,到底是什事兒啊?您看這地上挺硬的,先讓他站起來吧?」
葉天一邊裝著糊塗,一邊擺手讓唐雪雪去打電話,唐雪雪也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孩,馬上跑了出去。
「小葉,你不用瞞我了,我都知道了,這個不肖子孫竟然敢去盜墓,辱沒了祖宗啊,我也沒臉去見他九泉之下的父親了!」
周母原本也是學校里的老師,不過眼睛不好之後,就轉做了後勤工作,現在更是連班都沒法上了,但她心裡明白得很,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媽,都是我不好,您別傷心了!」
見到老媽流了眼淚,周嘯天頓時急了,雙膝跪地行到母親面前,他知道母親的眼睛之所以失明,就是因為經常流淚造成的。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響起,卻是周母甩了兒子一巴掌,「夫君子之行,靜以修身,儉以養德,周嘯天,你的德行呢?到哪裡去了啊?把下面的給我背下來!」
挨了母親一巴掌,周嘯天連手都沒敢抬,老老實實的背道:「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淫慢則不能勵精,險躁則不能治性,年與時馳,意與日去,遂成枯落,多不接世,悲守窮廬,將復何及!」
「這周母,是有學問的人啊。」
聽到周嘯天所背的這段,葉天知道那是諸葛亮在五十四歲時寫給八歲兒子諸葛瞻的《誡子書》,被後人奉為修身養性、勉誡訓子的寶典。
周嘯天背完之後,開口說道:「媽,我知道錯了!」
「我雖然不是你們周家的人,但是跟了你爸十多年,知道你們周家為人的風骨,怎麼到了你,就敢去做那些盜墓的宵小勾當呢?你對得起周家的列祖列宗嗎?」
周母是個性情很剛烈的人,訓斥起兒子來絲毫的不留情面,聽得葉天也是心裡打鼓,他不知道自個兒是不是該慶幸打小母親就沒在身邊了,否則會不會和面前這小子一個下場啊?
「阿姨,您消消氣,他年齡還小,又沒有什麼社會關係,行差踏錯一步,也是可以原諒的,我這不就是讓他來北京上班了嘛,以後他肯定不敢再做這些事情了!」
不過任憑周母在自己面前教訓兒子,也不是個辦法啊,葉天想了想,開口勸解了一番。
「小葉,我眼睛能看到的時候,還可以管著他,可……可現在阿姨什麼都看不見了,就怕他學壞啊!」
周母拿出手帕擦了下眼淚,伸出手向葉天摸去,葉天連忙將手遞了過去,說道:「阿姨,您這眼睛能治好,不用擔心的。」
緊緊地抓著葉天的手,周母說道:「小葉,我聽這不肖子說了,阿姨的眼睛不要緊,我……我有件事想拜託你。」
「阿姨,您說……」葉天答道。
周母遲疑了一下,說道:「小葉,我聽說你和嘯天父親一樣,都是奇門中的人,我……我想讓嘯天拜你為師,日後也不致再行差踏錯做些不好的事情!」
周母雖然眼睛看不到,但心裡卻是比誰都明白,葉天伸手幫兒子,或許只是出於一時的好心,兩者間沒有別的因素,說不定兒子以後又會做出什麼違法的事情來。
「這……阿姨,這可不行,我們兩家的傳承不同,所學的功法秘術也不一樣,這不合適的!」
聽到周母的話後,葉天頓時感覺有些頭大,這事兒他早就拒絕了周嘯天,怎麼又被提起來了呢?
「小葉,我聽嘯天他父親說過,周家的傳承早已遺失了,就嘯天會的這些東西,有些還是我強記硬背下來教給他的,你就當周家已經不存在了,好不好?!」
周母臉上露出懇求的神色來,從丈夫去世後,她就一人把兒子拉扯大,這麼多年都沒向娘家開過一次口,但為了兒子的未來,卻是向葉天說出了這番話。
周母曾經聽丈夫和公公講過有關於奇門中的事情,她知道在江湖中的規矩里,除了父子之外,最大的就要屬師徒關係了,只有兒子拜了葉天為師,她才能真正放心下來。
「阿姨,這……這真不合適的,我和嘯天年齡差不多大,成為朋友沒問題,但師徒,這……這不行!」
葉天連連搖起了頭,按理說周嘯天的人品不差,符合麻衣一脈收徒的標準,但是他年齡太大了,早已超過修煉本門功法的歲數,也無法繼承麻衣一脈的傳承的。
「小葉,是……是阿姨冒昧了,打擾你了,嘯天,咱們走吧!」
讓葉天沒想到的是,周母居然直接就站起身來,招呼兒子要離開,這頓時讓他有些坐蠟,沒成想她的性情竟然會如此的剛烈。
葉天苦笑著拉住了周母,說道:「唉,阿姨,您這是何苦啊,我和嘯天做朋友,一樣會看管著他的!」
周母搖了搖頭,說道:「那不一樣的,我知道這孩子孝順,他如果拜你為師,就會事事聽從你的,否則我怕你日後也管不了他!」
「這……這都是什麼歪理啊?」
葉天被周母說的有些無語,看到她已經起身往門外走了,連忙說道:「阿姨,要不,就讓嘯天做我個記名弟子吧,他真的不適合學本門秘術,但是有些東西我還是能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