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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高手相搏又不是打表演賽,壓根就沒有他們想像中的那麼好看,抓住機會一招制敵,這才真正的是高手風範。
尤其是八極拳,其動作樸實簡潔,剛猛脆烈,重發力而不重招式,頭、肩、肘、手、尾、胯、膝、足八個部位均是可以殺敵制勝。
「師父,他是半路出家練習八卦掌的,太注重手上功夫了,下盤不是很穩!」
相比武晨的狼狽,周嘯天卻是大氣都沒喘一口,擊倒對方後,收了八極架,回到了葉天面前。
「嗯,嘯天,你這外門功夫已經練到了極致,這樣,你搬到我那院子裡去住吧,專心修煉你家傳的內功心法,我看出不了一年,你的功夫就能進入暗勁了!」
葉天是何等眼光,他一眼就看出了周嘯天在八極拳上的造詣,如果能再進一步的話,就是稱之為宗師也不為過了。
葉天跟隨師父拜訪過諸多武術名家,除了他自己之外,就要數周嘯天的天賦最好了,不過葉天是從小被藥給泡大的,真論下的苦功,他還是不及周嘯天的。
只不過八極拳過於剛猛,練到極致之後,身體內部的損失也是非常嚴重的,周嘯天雖然有內功心法相輔,但腑臟經脈之中也是有隱疾存在的。
葉天讓周嘯天住到他的四合院裡,就是想用那裡充裕的天地元氣,來治療他體內的舊傷。
而且元氣的濃郁與否,對於內家的修煉有極大的好處,即使周嘯天家傳功法殘缺不全,也是有很大機率能進入暗勁,也就是煉精化氣的境界的。
這也是古代諸多練氣士隱居在深山老林不問世事的緣故,就是因為在那些地方,才能有充足的天地元氣供他們修煉功法。
「你們下手太狠了吧,只是切磋而已,怎麼把我師兄打成這樣?」就在葉天師徒倆旁若無人地說著話時,扶住武晨的一個年輕人站了出來。
「他傷的不重,調養半個月就好了。」
葉天看了那人一眼,說道:「再說了,比武切磋,難免會有死傷,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怕受傷,乾脆棄武學文去吧。」
江湖武林之中,之所以恩怨眾多,就是由此而來的,學藝不精,動手之時難免收不住力道,很容易就會出現死傷的事,仇怨就會慢慢的積累下來的。
那年輕人被葉天一句話給堵了回去,臉色漲紅,情急之下大聲喊道:「你……你們欺人太甚,兄弟們,抄傢伙和他們拼了!」
剛才周嘯天的那一聲斷喝,猶如虎嘯山林一般,把這些八卦掌初學者的膽氣都給嚇的差不多了,不過眼下有人帶動,那些年輕人頓時紛紛往武器架跑去。
「媽的,群毆啊!」
葉天愣了一下,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繼而捲起了袖子,俗話說刀槍無眼,要是一個不小心被人捅穿個窟窿或者是砍上一刀,那就不好玩了。
半躺在地上的武晨雖然有心制止,但一句話沒喊出來,喉嚨里的血腥味又是往上冒,只能徒勞地在擺著手。
就在那群人摸了兵器準備沖向葉天和周嘯天的時候,四合院的大門口走進來了兩個人,看到面前這亂鬨鬨的場面,頓時愣住了。
「站住,要造反啊?!」
走在前面的一個四十多歲的壯漢,大喝了一聲,他的聲音中氣十足,讓那些頭腦發熱的弟子們都驚醒了過來。
「師父,師父來了!」
「師父,他們來砸場子的,把大師兄都給打傷了!」
一群弟子見到來人,臉上露出了喜色,提著手中的兵器就向那人跑了過去,七嘴八舌的將剛才發生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小武,你沒事吧?」
邱文東看到躺在地上的武晨,連忙走了過去,伸手給他把了下脈,感覺脈相還是比較平穩的,這才放下心站起身來。
武晨苦笑著坐起身來,說道:「師……師父,是我學藝不精!」
「沒事,師父給你找回場子來!」邱文東拍了拍弟子的肩膀,讓人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了下來。
當邱文東看向葉天二人的時候,眼中已經是充滿了怒火,他在北京城廝混了三十多年,從來只有他打人,還從來沒有被人欺凌到頭上的事情發生過。
而且武晨是他的大弟子,經過這幾年的調教,邱文東已經準備將衣缽傳給他了,眼見武晨被打成這樣,他的右拳已經攥的「咔咔」作響了。
要知道,這親傳弟子有時候可是比兒子還親的,因為人總是有老去的時候,但是在武林之中,有些後輩最喜歡踩著老輩人出名上位,這就是弟子代師出戰的時候了。
所以武晨受傷的事情,在邱文東的心裡,可是要比葉天二人砸場子還要嚴重許多的。
「馮兄,實在是不好意思,讓您看笑話了,還請上坐,我處理好這裡的事情再來陪您!」
雖然心中滿是怒火,不過邱文東還是先招呼了一下身邊的客人,這是滄州武林中的一位著名拳師,叫做馮恆宇。
馮恆宇的師門和邱文東的父親是上一輩的交情,兩人這些年也頗有來往,原本邱文東正在請馮恆宇喝早茶,聽到有人砸場子,兩人就一起趕了過來。
「師父,那個穿運動服的練得是八極拳,功夫很深,您要小心點啊!」坐在椅子上的武晨出言提醒了一下邱文東。
武晨是帶藝投師的,本身手上的功夫並不比邱文東弱多少,卻是連周嘯天一招都沒接下來,他這是怕師父一個不小心也會吃了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