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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家俊拜李善元為師的那會,正好趕上國內的各種運動頻繁,對海外關係什麼的很是忌諱,所以李善元除了提及他的大弟子之外,並沒有說起過南淮瑾。
當然,到了葉天生活的年代,卻是與那時恰恰相反,誰家要是有個海外關係,恨不得能讓十里八鄉都知道。這也是葉天知道南淮瑾的原因了。
南淮瑾抬起精瘦的右手,在左家俊手上託了一下,笑道:「左老弟,早年我就問你是否師從麻衣一脈,你瞞的好緊啊!」
南淮瑾對麻衣一脈所知甚多,當年見到左家俊占卜的手法,就懷疑他與麻衣一脈有著淵源,曾經出言試探過。
只是那時左家俊來到香港沒多久,為人十分的謹慎,找了個託詞掩飾了過去,在江湖中問人傳承這可是大忌,是以南淮瑾就沒再追問下去。
被南淮瑾右手托著無法拜下去,左家俊苦笑了一聲,說道:「南師兄,您也知道家師不喜張揚,沒得到他老人家的允許,我哪敢忘外說出傳承啊。」
左家俊來香港,是為了逃避那場運動的,他在國內早已被嚇得如驚弓之鳥,來到香港的初期自然要夾著尾巴做人了,當時可謂是非常的低調。
「嗯?左老弟,你也進入化境了?」
鬆開左家俊的手後,南淮瑾發現,這個十年前還沒到暗勁巔峰的左家俊,現在宛然也是化境的修為,心頭不由一跳。
要知道,從明勁進入到暗勁,這是一道坎,如果五十歲邁不過去,基本上就沒有希望了,終生都會止步於此。
而從暗勁邁入到化境,這簡直就是一道天塹。一百個習武修道的人當中,往往連一個能進入到化境中的人都沒有。
從古至今相傳的那些所謂高人,像是唐朝空空兒,明朝張三丰,這陸地神仙般的人物,其實也就是化境修為,可見這到門坎之難入了。
南淮瑾讀遍了佛道儒三派的典籍,似乎除了那些傳說中的人物之外,也沒聽說過有那個門派居然一門出了三位化境高手的。
左家俊向葉天投去一道感激的目光,說道:「全依仗小師弟,我才能進入到這個境界!」
左家俊清楚,如果沒有葉天給予的術法功法,如果沒有京城那四合院的靈氣,自己要想突破至化境,簡直就像是痴人說夢一般,將功勞歸於葉天,他一點都沒有誇大其詞。
南淮瑾能聽得出左家俊那語氣的真摯,聞言忍不住又重新打量起了葉天,他原本已經將葉天高看了不少,但沒成想自己還是小看了這年輕人。
「南師兄,您這眼神看小弟,我可會不好意思的啊。」
同為化境高手,南淮瑾身上那股淡淡的威壓,對葉天可是一丁點兒都不好使的,看到南淮瑾的目光後,葉天不禁開起了玩笑。
「不用不好意思,借你這地,給我培養出一位化境修為的弟子就行了。」
南淮瑾聞言笑了起來,他本就是性格豁達之人,想到就說,絲毫都沒拿自個兒當外人。
「陶山奕是不行了。」
葉天搖了搖頭,說道:「師兄你也應該有觀人之術或者摸骨之法,你這大弟子根基有限,怕是終身就在暗勁的修為了。」
很多朋友在一些武俠小說中都能看到,練武修道之人,經常會講到「根骨」二字。
在這些小說中,根骨極佳的人,學起東西來就快,反之就顯得有些愚笨,甚至還有師父為了爭搶徒弟而大打出手的事情。
小說家言,並非是完全虛妄的,因為在奇門中收徒,根骨就要放在首位,一個人的根骨如何,往往已經決定了他這一生能達到什麼樣的高度。
葉天五歲初遇李善元的時候,就被那老道給扒光了衣服,從頭到腳的摸了一番,完了之後大聲叫了三個妙字,這才拐騙葉天為徒的。
如果葉天是那種根骨奇差的人,老道豈會為他耗心費力摘采草藥,恐怕就是葉天跪上七天七夜,老道都不會將其收入門下的。
而陶山奕的根骨,就屬於那種中上之姿,但卻難以修到大成之境,是以葉天才有這麼一番說詞。
「唉,我從小就給他浸泡藥材,想改進下他的根基,沒想到終是不行啊。」
聽到葉天的話後,南淮瑾嘆了口氣,他何嘗看不出弟子的根骨,只是心中抱有一絲幻想,卻是被葉天給無情地打破掉了。
「南師兄,以您的修為,最少還有十多載陽壽,這時間足夠您再找個關門弟子了。」
奇門中人,不需忌諱生老病死,葉天直言道:「日後只要是南師兄您送來的人,盡可以在我這聚靈陣中修煉,您看可好?」
「好,那就一言為定!」南淮瑾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大聲笑道:「還是葉師弟看得透徹,我倒是有點著相了。」
「對了,南師兄,我有一事想詢,不知道您知不知道?」
對於奇門而言,傳承是至為重要的事情,葉天不想引得南淮瑾煩心,當下將話題給轉移開來。
「葉師弟,我還不至於那麼想不開的。」
南淮瑾看出了葉天的心思,搖頭笑道:「說說吧,是什麼事情,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相告!」
「南師兄,我想知道,在台北的故宮博物院中,可有一個物件?」提到這事,葉天的面色變得嚴肅了起來。
聽到葉天問的是這件事,南淮瑾眉頭一挑,說道:「什麼物件?我對那故宮博物院倒是很相熟,裡面的東西十有八九我都上過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