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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聞言撇了撇嘴,笑罵道:「屁的詐屍,你小子還以為墓里有殭屍啊?」
在葉天看來,這所謂的殭屍,只不過是那些盜墓賊下到墓葬里之後,被陰煞侵蝕所看到的幻覺,僥倖逃生之後以訛傳訛,千百年下來,也就成為了傳說。
不過葉天也沒對周嘯天解釋,而是開著車來到鎮子外,將車子駛進了一處無人經過的山坳腳下。
把車子熄火之後,葉天拎著公雞和從招待所帶來的陶瓷缸子下了車,右手手指微彈,無痕已然是被葉天握在了手心裡,輕輕的從雞頭處划過。
用無痕殺雞,純粹的牛刀宰雞了,一道寒光閃過,雞頭落在了地上,雞血噴灑而出,葉天連忙用陶瓷缸子給接住了。
趁著雞血未冷,葉天將黃紙鋪在了車頭上,拿毛筆蘸了雞血後,龍飛鳳舞的在上面畫起符來,不過山間風大,連續兩張鎮煞符,都因為黃紙被風吹開而沒有製成。
「靠,真麻煩……」
畫符是需要動用元氣的,葉天看了一眼愣在旁邊的周嘯天,說道:「幫我按住這黃紙的兩邊。」
周嘯天揉了揉眼睛,問道:「你……你這是在畫符籙?」
「當然了,不是畫符我忙活個什麼勁啊?」葉天沒好氣說道:「快點,畫完了休息會,咱們還要去田莊!」
「是,是,我就用一根手指按住,保證不影響你!」
周嘯天連忙答應了一聲,上前攤開一張黃紙,對著風向處按住了黃紙的兩邊,臉上興奮之餘還有一絲震驚的神色。
周嘯天六七歲的時候,曾經聽父親說過,他們周家的先人,可以畫符鎮妖破除鬼魅,當時周嘯天還小,就是當成故事來聽的。
即使長大以後,周嘯天還是認為符籙一說過於縹緲,但沒想到葉天居然當著他的面畫起符來,這讓他頓時想起了小時候父親的話。
周父曾說,懂得畫符的人,必須能溝通天地元氣,借元氣為己用,非尋常人能為之,就是周家數十代的先輩,也只有那麼兩三個人在術法上達到了如此高度。
而葉天居然能制符,這也就是說他在術法上的造詣,應該可以與周家先輩們相比肩了,在術法式微的現代還有葉天這樣的怪物,由不得周嘯天不感到震驚。
畫好一張鎮煞符後,葉天拿著手裡打量了一番,滿意地點了點頭,「嗯,這張還行,哎,再換一張!」
「大功告成,走人!」
連著畫成了三張鎮煞符,葉天才收了手,小心的將符籙折好收起來後,順手將陶瓷缸子遠遠地扔進了草叢裡。
轉臉看到周嘯天還站在那裡,葉天皺了皺眉頭,說道:「上車吧,這裡山風太大,找個地方休息下吃掉東西,等晚上再回田莊。」
「師……師父!」
讓葉天沒想到的是,他話聲剛落,周嘯天居然「撲通」一聲,雙膝著地的跪在了他的面前。
「師父?你喊誰?」葉天左右看了一眼,這小子莫非被煞氣侵壞了腦子了?
「師父,您就收下我吧!」周嘯天一個響頭磕了下去,只是額頭還沒碰著地面,就被葉天用腳尖給擋住了。
「師父不能亂喊,頭也不能亂磕的,咱們倆沒師徒的緣分!」葉天搖了搖頭,直接拒絕了周嘯天。
「不,葉哥,您是我見過的真正的高人,您不收我為徒,我就跪下不起來了。」
周嘯天原本就對術法極感興趣,但條件所限,他無法真正進入到奇門江湖之中,眼下見了葉天這尊真佛,豈有不拜地道理?
「媽的,我說你小子武俠小說看多了吧?成,你就在這跪著喝山風吧,老子我沒工夫和你磨嘰!」
葉天可不吃周嘯天這一套,轉身就上了車,直接發動了車子往後倒去。
「哎,哎,師父,您等等我……」
周嘯天再成熟,也不過就是個十八九歲的孩子,眼瞅著葉天真要走,立馬從地上竄了起來,一把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見到周嘯天上了車,葉天踩了一腳剎車,看向周嘯天,認真地說道:「你本是周氏一脈的嫡系傳人,雖然丟失了傳承,但你的身份卻是無法改變的,奇門中人最是重視傳承,你這樣做,也不想想列祖列宗們會作何感想啊?」
「可……可我們家裡傳承早就丟掉了啊!」
周嘯天沒有師傅領著進門,所學的一些東西都是小時候父親教的或者是他自己摸索出來的,並不懂得這些事情,也不是很看重。
「你還姓周呢不是?」
葉天沒好氣地說道:「作為周氏一脈的子弟,你應該想著日後如何尋回周氏傳承,而不是來學我麻衣一脈的!」
其實周嘯天自小練武,根骨俱佳,原本是修習術法的好苗子,不過他年齡偏大了,卻是無法繼承麻衣一脈的傳承,葉天也只能用門第之說拒絕了他。
「那……那好吧,葉哥,我會將周氏一脈發揚光大的!」
想著自己改投他人門下,的確是愧對祖宗,周嘯天也只能打消了這個主意,他也是心志堅定之輩,同時在心裡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將周氏術法繼承下去。
葉天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好,日後我有時間了,陪你到湖南江西周氏族中走一趟!」
說服了周嘯天之後,看著天色也逐漸快黑了下去,兩人在車裡吃了點酒肉,葉天開著車往來時的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