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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我馬上到!」
心情激盪的左家俊掛上電話後隨口應付了兩句唐文遠和宮小小,馬上直奔酒店的廚房,他還沒忘記葉天讓帶些好酒好菜的囑咐。
直到上了車後,左家俊才想起來沒有通知葉天的母親,這才往美國又撥出去了個電話,一通解釋後,總算是打消了宋薇蘭要趕到台灣來的念頭。
「小師弟,你受了槍傷,體內的毒素剛剛清理掉,這酒和葷菜是吃不得的!」葉天剛剛掛斷電話,苟心家就走了進來,正好聽到他囑咐左家俊的那番話。
「大師兄,我身體壯的很,沒事的。」
葉天笑著錘了錘自己受傷的肩窩,說道:「二師兄正好在台灣,而且就在高熊,他馬上就趕過來,大師兄,咱們師兄第三人終於能聚在一起了!」
老道李善元一生留下了諸多傳奇,不過多以泯滅在歷史長河之中了,當今之世知道李善元這個名字的人,估計也不會超過一個巴掌。
但李善元在三個不同的時期,分別傳下了三位弟子,古人講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李善元沒有後人,所以這三個弟子對於他而言,也是生命的一種延續。
葉天五歲就跟隨李善元學藝,對老道的感情甚至超過父子。
老道臨終之時曾經叮囑他要尋得兩個師兄,葉天一直謹記心頭,此時願望達成,葉天心中的高興甚至難以用語言來描述。
「二師弟也在台灣?好,好,好!」苟心家雖然沒有像葉天那般興奮,但接連三個好字也表達出他此時的內心並不平靜。
恩師已逝,苟心家心裡的這份情感不自覺的就轉移到了葉天和左家俊的身上,對苟心家來說,葉天二人就是他在世間唯一的親人了。
第364章 隱秘(上)
佛廣山上的這座道觀,對於很多佛教信徒來說並沒有什麼印象,但是這滿山的僧人們卻是沒有一人不知道這個道觀的。
左家俊來到山腳稍一打聽,就搞清楚了道觀的方位,讓司機在山下等候,左家俊拎著幾瓶白酒和熟食往山上趕去。
「這……這不就是祖師的塑像嗎?」
進入到道觀大殿中後,看著位居正在的泥塑,左家俊後悔不迭,要是他早前能來到這座道觀,恐怕早就尋到葉天和大師兄了。
稍微打量了一下道觀,左家俊就大聲喊了起來:「葉天,葉天,大師兄?!」
「你是……左師弟?」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從大殿後方響起,左家俊循聲望去,整個人忽然愣住了。
半晌之後,左家俊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師……師父?哦,不,師兄!」
面前的這個老道實在是和李善元太過相似了,除了面貌不同之外,身材和那出塵一般的氣質幾乎是一模一樣,乍然看去,左家俊都差點錯認了。
其實不止是左家俊,就是葉天在面對苟心家的時候,也時不時會有那種錯覺,大師兄和師父都是正經皈依了的道士,身上相似之處極多。
「左師弟,到後廂房來吧,小師弟也在那裡!」苟心家臉上露出嬰兒般的笑容,一日之間得見兩位同門師弟,這讓他喜不自禁。
心境修為到了苟心家這種境界,已經不會去控制自己的喜怒哀樂了,道法自然萬事隨心,該哭時當哭,該笑時自然當笑了。
一腳跨進了內廂房,左家俊就見到肩膀處纏著繃帶的葉天,連忙走上兩步,問道:「葉天,你受傷了?」
原本左家俊還以為葉天只是為了逃避此次殺人的責任,但是現在看來,事情卻不是那麼的簡單。
葉天搖搖頭,說道:「這次大意了,肩膀挨了一槍,這裡也被毒蛇咬了一口,如果不是遇到大師兄,我這性命能否保全下來還是兩說呢。」
聽到葉天的話後,苟心家笑道:「小師弟,你福澤深厚,不是短命之人,一生雖多波折,但也是有驚無險的!」
雖然葉天同為奇門中人,但苟心家何等修為,他雖然堪不破葉天的命理,但還是能從葉天的面相中看出一些端倪的。
就像是葉天當年也曾經推演出老道的大限時日,只不過他那時功力尚淺,遭受的反噬要嚴重一些罷了。
「麻衣門下左家俊,拜見大師兄!」
待得苟心家和聊天聊了幾句之後,左家俊整了整衣服走到苟心家的面前,恭恭敬敬的一個長揖拜了下去。
奇門中人最講究身份輩分,李善元去世之後,苟心家已然是當世麻衣一脈輩分最高的人,只要葉天不行使門主權利,都當以苟心家為尊。
苟心家搶前一步,用單臂將左家俊扶了起來,笑道:「左師弟在台灣名聲不小啊,只是為兄先前不知道你我同出一門,卻是晚相見了十多年……」
「在師兄面前,家俊豈有名聲可言?!」左家俊被苟心家說的滿臉通紅,他這倒不是在謙虛,而是實實在在的感到了羞愧。
先不提葉天那近乎妖孽般的手段了,就是面前這已進入耄耋之年的八旬大師兄,體內真氣都是深不可測,一老一少完全將自己比下去了。
而且左家俊曾經聽師父說過,他這大師兄天賦異稟,在門內功法上的修煉無人可及,並且對陣法奇門遁甲頗有研究,是得到他真傳最多的一位弟子。
左家俊本人已經進入暗勁的境界,只差一步就能跨入到化勁之中,原本心中是頗為倨傲的,但前後葉天,後有苟心家,卻是讓他的心態發生了不小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