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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
正沉浸在恐懼中的彭文光,忽然聽到耳邊傳來一陣嗤笑聲,然後面前一變,一縷陽光照射在了自己的臉上。
「怎……怎麼回事啊?」
剛才的屍山血海殘肢斷臂盡皆不見了,這讓彭文光有種逃出生天的感覺,不過緊接著,他鼻端就傳來一股惡臭的味道。
「什麼味道?」
腦子還不是很清醒的彭文光,並沒有發現周圍那些人嘲笑的對象正是自己,而且就連平日裡與自己交好的刑堂子弟,臉上也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循著那股子惡臭味,彭文光低頭往身下看去,與此同時,他也察覺到了雙股之間那濕漉漉的感覺,心裡這才明白了過來,敢情這味道是從自己身上發出去的啊?
江湖兒女,講的是流血流汗不流淚,行的是一副錚錚鐵骨,這平白無故的大小便失禁,任是誰人也瞧不起的。
彭文光平時腦袋轉的是快,但是此刻,他也是羞惱的恨不得地上裂開一條縫,讓自己鑽進去。
而且彭文光心裡也多了一絲明悟,不管雷虎的下場如何,反正他日後是無法在洪門廝混下去了。
「雷虎同門相殘,已經被我拿下了,你們還要執迷不悟嗎?快把槍給我丟下!」
就在彭文光羞愧不已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斷喝,聲音之大震得他耳鼓嗡嗡直響,拿在手中的槍,情不自禁的掉落在了地上。
和彭文光一樣,周圍那些死忠於雷虎的人,也被這一聲獅子吼般的喝聲震得神智都有些模糊,下意識的就把槍扔到了地上。
除了槍枝掉落在地上發出的聲音,上千平方米的大院一片寂靜,只有葉天的聲音在院子裡迴蕩著。
此時就能分辨出場內這些人的功力強弱了,諸如杜飛等人,是最先醒轉過來的,連忙拍醒了自己的人,把那些刑堂弟子都給控制了起來。
那些不諳功夫的人,則是足足過了四五分鐘才清醒過來,而且腦子雖然清醒了,但仍然感覺頭暈眼花,耳朵里更是像塞了棉花一般,聽不清外面的聲音。
等到所有人都回過神來之後,場內大局已定,雷虎所帶來的那些刑堂弟子,均是被趕到院子的角落處,一個個抱頭蹲在了地上。
至於雷虎,則是脖子上挨了一記,整個人都昏迷了過去,被葉天隨手丟在了地上。
不過沒有人發現,原本站在院門處的那位陪堂大爺,此時卻是不見了蹤影,在這亂鬨鬨的場景下,也沒有留意到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我腦袋還是有點暈!」
「好像是葉爺喊了一聲,我腦袋就蒙了,咦,雷虎怎麼了?」
「小聲點,洪門真的變天了,雷家將威風不再了!」
場內都是從世界各地趕來的大佬,這腦子轉的不是一般的快,見到場中這般情形,心裡馬上就明白了,雷家在洪門中的破敗已然是無法挽回了。
而一些習練過傳統武術的大佬,此時的心思則是都放在了葉天身上。
剛才那一聲佛門獅子吼,震得這些人渾身真氣渙散,雖然很快清醒了過來,但心中的震驚卻是無以復加。
誰都沒能想到,看似普通的葉天,修為竟然會如此精深,連手都沒動,僅是一聲斷喝,就將場內近乎失控的局面扭轉了過來。
直到此刻,他們才明白過來,敢情葉天敢在洪門大開香堂,靠的並不是先師李善元的威名,而是手中有著金剛鑽,才來攬的瓷器活。
「葉爺,家門不幸,讓您見笑了……」
李松秋讓人把輪椅推到了葉天面前,雖然無法起身,卻是雙手抱拳,對著葉天深深的低下頭,代表洪門表達了歉意。
葉天連忙托住了李松秋的雙拳,開口說道:「李會長,十指尚且有長短,洪門數十萬子弟,出幾個宵小之輩,也怪不得您的。」
葉天的這番話,讓場內原本都是有些羞愧的大佬們,均是聽得心中舒暢,暗道葉天會做人。
李松秋將手一擺,說道:「葉爺,您上首請,咱們這香堂,還要開下去的!」
出了這等醜事,現在李松秋就是怕葉天不肯再加入洪門,那要是傳出去的話,洪門就真的是臉面全無了。
而葉天要是加入到了洪門之中,那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就是洪門內部事宜,雖然還是很丟人,但總算有了一塊遮羞布。
葉天微一沉吟,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洪門兄弟抬舉,葉某就把這炷香走完!」
「好,葉爺請,這儀式,我來主持!」李松秋聞言大喜,讓杜飛將他推到了香堂供桌之前。
「李叔,您這身體?還是我來吧。」杜飛有些擔心地說道。
「沒事,一時半會還死不了!」李松秋擺了擺手,說道:「請葉爺上香!」
隨著他的喊聲,門人將一支清香遞到了李松秋的手上,李松秋珍而重之的交給了葉天。
用雙手接過那支香,葉天將其高舉過頂,雙膝對著那供奉著洪門先祖的牌位跪倒了下去,三拜之後,將香插在了供桌上。
「葉爺,委屈您一下!」
敬香儀式完成後,杜飛取過了一把環首後背刀,來到了葉天的身後,用刀背輕拍葉天,口中大聲傳諭起洪門三十六誓……
第605章 刑堂
「一、自入洪門之後,爾父母即我之父母,爾兄弟姊妹即我之兄弟姊妹,爾妻我之嫂,爾子我之侄,如有違背,五雷誅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