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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以為這些年宋熠管著元音,其實不是。
他們只在過年過節交集。
元音發過去節日祝福,宋熠回復,然後聊幾句她最近的情況。宋熠象徵性關心兩句,跟盡義務似的,然後沒了。
宋熠看向她隨口道:“我車停在對面。”
“哦。”九月份的天兒,白天不冷,但晚上風還是很野的。元音跺跺腳,又裹緊了身上的衣服。
“……”宋熠走了兩步發現元音沒動,於是停下來看她、低聲道:“我說的是你和我一道過去。”
元音僵持一秒,隨後反應過來:“哦?哦,好的。”她疾步走上去。
涼風陣陣,元音又縮了下脖子,早知道就穿厚外套了,至少能擋個風不是?
忽然宋熠手上的外套罩在她身上,寬大的西裝把她整個兒都包裹起來了,元音不習慣一秒,很快接受了
微微低了一點頭鼻子湊近去聞衣領,沒什麼特別的味道,只有一點點屬於男人的體香,甚至連醫生最常帶的消毒液的味道都沒有。
他把車停在商場的地下停車場,開出來問元音的住址。
“松江路2388號。”她的小區。
宋熠沒開導航,看她一眼。
元音忙補充:“湖韻花苑一期。”
車上了高架,元音有點兒累了,畢竟已是午夜,她從早上八點到單位工作,晚上續了兩個攤兒,精神疲憊。
宋熠沉默的開著車,漠然開口:“什麼時候回來的?”
“上周。”
宋熠沒接話,等著她主動匯報。
這樣也好,夜色中他的聲音異常低沉柔軟,她的心跟著顛,非常不平靜。
“上個月在北京辭職的,投了開城電視台簡歷,結果就面試上了。前天剛開始上班。”
說著,她打了一個噴嚏。
宋熠開口:“開城沒北京冷,還是得保暖。”
“哦。”元音看向窗外,“宋……”
“嗯?”他看了她一眼,越是這樣,她越是緊張,看著他放在方向盤上修長的手指,她的心跳如麻。
各種混亂的情緒湧上心頭,她緊張到無法自拔。
為什麼?
因為她希望宋熠不要把她送回家、這條路不要有盡頭。
元音:“宋大哥。”
她乖乖地喊一聲。
“呵…”宋熠低眉淺笑,給了她一個穩穩的安慰。
外面下起了雨,噼里啪啦打在車窗上,元音不再說話了。
路上好像只有這一輛孤獨的車子,還有這兩個人。
……
松江路在老城區,整條路上都在做美食節,前面堵的水泄不通,交警在冒雨執勤,把過往車輛都攔住了,讓繞道行。
宋熠掉頭,從另一側過去。
元音說:“不用了,我自己走回去。”她把西裝放在座椅上,沒等他說話開門下了車,淋著小雨穿過美食街。
行為看起來很詭異。
宋熠在車裡,透過車窗看女孩兒孤零零的身影,本就疲憊的精神忽然暴躁起來,一股莫名的火氣湧上來,拳頭狠狠砸在方向盤上,嘴裡罵了一句髒話。
“**”
元音的心也失落到極點,說不出來的煩悶,沒有宣洩的出口。
宋熠終歸放不下她,腿長步子大,上來抓住她的手,這是今天第二次牽她的手。
“我送你過去。”他極力壓制住自己不要發火。
“不用。我自己可以。”她打了個抖說。
男人低頭瞧著她,忽地抬手蹭了下她的耳朵,被雨水沖刷的冰涼,臉色也是蒼白、絲毫不復剛剛的紅潤。
忽然笑了,“你在鬧脾氣嗎?”
元音驚訝,她怎麼敢和他鬧脾氣。
頃刻,他又把西裝覆蓋在她腦袋上,給她擋雨,重複一遍:“我送你。”
元音執拗:“我不!”
她只是覺得沒意思透頂。她是個爽快人,既然人沒那意思,她也不會掖著藏著把那份兒喜歡擱置到地老天荒。
她看出來了,宋熠就是單純把她當個孩子看。
他沒那意思,自己為什麼要受他照顧?
人來人往的,美食街充斥著烤串兒,油炸的佐料味,伴隨著兩人彆扭地姿勢,腦子裡也是亂鬨鬨的。
宋熠抓她的手無果,忽然攔腰把人抱住了。元音瞪大眼睛,問:“你,你幹什麼?”
她眼睛裡全是驚恐,無論如何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干出這種事兒。
宋熠也被她看得尷尬,但此時讓他放手已是不可能。
“你能不能聽話些?”
“好,好我聽話,你先把我放開。”
宋熠確認她不會跑才放了人。
就這麼一路回了家,湖韻花苑是個老小區,設施可想而知。
宋熠本身是送她到樓下,見沒樓梯燈就堅持跟著上了樓。
“我到了。”元音說,宋熠只停留在門口,他不會進女孩子的房間的。
元音被他看得尷尬,鑰匙死活找不到了。整個包兒都倒出來,衛生棉,口紅,充電寶,紙巾,錢包……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