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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想起來,全身的血液都會往回流,沸騰著叫囂著。
元音打開電腦,開始工作,小卓看了會兒書,在被子裡踢踢她,“問你件事兒。”
“什麼?”
“上上周,有個帥哥來找你,高高帥帥的,衣品什麼的都挺好,看上去蠻有錢的。”
元音反應一秒,當即便懷疑是宋熠,於是裝傻:“不知道,誰呀。”
“你他媽還裝,當天早上你還問我419的事兒。”小卓目光如炬。
元音被她瞅的敗下陣來,瞎扯:“忘了。”
小卓:“老實交代了,是不是那男的?”
元音招架不住,“嗯。”
小卓激動跳起來,“哇哇哇!”激動道:“講一講!”
元音覺得沒什麼好隱瞞的,“就,做了一下。”
“陌生人?”
“不是,認識很久了,大概十年。”
“青梅竹馬?我怎麼不知道?”
“我還沒有資格成為他的青梅竹馬,他是我媽媽的學生,非常優秀。”元音頹了下。
小卓覺得不太對勁兒:“恩師的女兒也敢?斯文敗類哦?”
元音客觀澄清:“沒有。”元音並沒有覺得是自己吃虧,男女間這點事兒,早已不能一句話“誰吃虧”來蓋棺定論。
說實話,那晚的肌膚之親,對她而言是另一種極致的體驗,總之是美妙的。
畢竟宋熠開始試探式地親吻她的時候,她不僅沒推開還給了反應。
元音是一個幹什麼事兒都不肯落於下風的姑娘,她不知道怎麼定義當天的事情,但也不肯就此在宋熠面前顯得自己如此隨便。
於是,她瀟灑的把他拉黑了。
畢竟沒想好早呢麼處理之前就聯繫會破壞她的威信。
“他人不錯,對我也很好。不是渣男。”她邊想邊總結:“只是男女這事,不好說。”
說完,她稍顯煩亂的蓋上被子蒙過腦袋,當一隻鴕鳥了。
——
第二天早上,她還沒起就接到了元任之也就是她老爹的電話,讓她沒事兒回家吃頓飯。
元家住在舊城區的一個老小區里,也算個中端小區了,房子裡住著元任之,他的現任老婆丁建芳,還有他倆的兒子元樂由。
元音到的時候是元樂由給開的門兒,小學生見了來人還有點兒怯,手放在門把上不知道要不要讓她進來。
直到元任之走過來教訓了他一頓:“姐姐來了,還愣著幹什麼?不知道叫人啊?”
這會兒元樂由才怯生生地喊了聲:“姐姐好。”跟喊商場裡賣玩具的導購沒什麼區別。
元音有點兒尷尬,“爸爸。”
“嗯。”元任之 應一聲,“進來。”
家裡沒有她的專屬拖鞋,元音看到一雙玫紅色的,還沒彎腰就聽元樂由說:“那是我媽媽的,你別穿。”
元任之瞪了孩子一眼。
元音踩著一雙藏青色的,應該是準備給客人的,底都變得很薄了,她默默地穿上了。
心裡說:我壓根兒也沒想穿!不用提醒!
這間房子元音也曾住過,從出生到八歲。後來爸爸媽媽離婚,元音跟媽媽走了。元任之娶了丁建芳,幾年下來一直沒孩子,生不出來。
有一度,元任之想把元音的撫養權要回來,高秋梓不同意,那陣子還鬧得挺不愉快,元音對爸爸也是極其無語了,當時她小,只是很傷心地問:“你不是不要我的麼?現在為什麼要來跟媽媽搶我?”
“你選擇阿姨,就是不要來找我們了。”
元任之心虛:“爸爸是喜歡你啊。”
想抱抱她,但是元音不肯。
丁建芳要孩子無果,又怕別人嘲笑她生不出來,一氣之下就拉著元任之走了。後來去做了試管,三四年才有結果,生了元樂由,現在養得跟祖宗似的。
元音進了之前自己的房間,已經變成一個小的雜物間,元樂由的殘破玩具全丟在裡面,還有許多等著賣廢品的紙箱子,下面丟著她的大提琴。
元任之跟著後頭解釋:“你也不回來住,家裡東西多就都放在這兒了。”
元音冷笑了下,當初媽媽一個人帶著她。媽媽出差要把她放過來住兩天,丁建芳不同意。
她問:“大提琴我能拿走嗎?那是我的。”
元任之:“要那玩意兒幹什麼,都壞了吧。”
“現在我有地方住了。”她說。之前幾次過來、是真的沒地方放才沒拿走的。
元任之沒話好說了,回到客廳準備飯菜。不多時,丁建芳回來了,見到元音也是笑呵呵的。
說實話,丁建芳除了當初和元任之出軌這個污點,其他時候對元音還真沒怎麼過分,一直是笑臉相迎的。
“元音來了啊?”
“阿姨好。”
“你先坐會兒,看看電視,我和你爸做飯,馬上就好。”
“誒。”元音堪堪坐下,感受著這個家庭陌生的氣氛,連遙控器都不知道怎麼用,還是元樂由過來,吐槽了一聲:“你摁待機有什麼用啊?要摁電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