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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過是她這個可憐蟲,給自己留的最終的退路。
但現在,她好像真得走到那一步了。
傍晚的時候,她去社區的衛生處給自己的腳做了處理完,都割傷了,打個破傷風,要上班的人是不能矯情的在家養傷的。
包紮完後,她去了宋熠家裡。
偌大的房子還保留著她走時的模樣,他的拖鞋,沙發上她不穿的大衣,杯子……
元音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像下了很大的決心,動手收拾東西,全部整理進她來時的行李箱中。還有一件睡衣和幾條內衣褲,已經整理好,準備要塞進去。
她想了一下,最終還是放下了,留在這裡。
又回到自己的小區,沈綻青手裡提著大包小包的,整跟水果店的老闆聊天。
元音拖著箱子,走過去咳嗽一聲。
沈綻青不由分說的掃了碼,跟老闆討價還價:“就這麼多錢,今天就少賺點唄。”
老闆一臉無奈,“好好好,以後多來。”
“好嘞。”
元音問沈綻青:“你缺七角錢啊?”
沈綻青:“不缺七毛錢,缺很多錢,積少成多。最近還房貸車貸,壓力大啊。”
元音看看她手裡帶的東西,估計是給她的,“不要給我帶這些東西啦,我需要的自己會買。”元音心裡還是感動的,“又不是小孩子,哪那麼需要照顧。”
沈綻青改不了老媽子性格,“哎,習慣了。只要一想想你在北京一個人過的那麼苦,再想想高老師在時,你也是個小公主。這心裡就空落落的。”
元音搖頭不語。
兩人去家裡。
說到沈綻青的經濟壓力,元音說:“你最近缺錢麼?應急可以從我這裡拿。”
“你搶.銀行了?”
“沒有。”她無奈地笑笑:“最近得了一筆錢,分家的錢。”她強調。
“缺錢麼,一直以來都是缺的。這世界上誰都缺錢,小孩子缺買籃球的錢,馬雲還缺買地球的錢呢。”她倒是關心元音的問題:“分家是怎麼回事?”又問:“你拉行李箱是從哪兒回來的?我打你電話,一下午都沒通。”
“回家說。”
元音整理行李的時候跟沈綻青說的、丁建芳賣了奶奶的房子,把欠的撫養費補給她了。
什麼意思明眼人都知道、這就是跟她分清楚的意思唄。
沈綻青拍起桌子:“你那個後媽、欺人太甚!”
元音拉下她,“這沒辦法。我奶奶選擇他們,我只能尊重老人的意思。”她笑,回想過去種種,道:“你知道,我在北京也可以找到很好的工作,但我想回來,其中一部分就是他們。”
“但現在,我連過年去哪兒都不知道。
沈綻青沉默,
元音低聲說:“我沒有辦法,他們沒選我。”
明明知道賣了房子,她就沒家了。
沈綻青忽然握住元音的手,問:“所以,你想跟宋熠也撇清關係,是覺得自己永遠一個人過好了。不付出,就不失望,是麼?”
元音調笑:“這你都知道了?”
“你還有膽兒來真的?看老宋不打斷你狗腿!”
元音告饒:“開玩笑。”
“不要開這種玩笑,你實話告訴我,這衣服是不是從他那兒收拾回來的?你想幹什麼?”
真是的,元音也只是萌生了一個想法而已,並不是分手。她只是並不想過度依賴宋熠。
兩個人因為性而在一起,太過容易,她陷進去的又深。
“你手機呢?”學姐問。
“啊?昨晚狀態不好開了飛行模式,忘記關了。”她打開手機,一下子跳出來十幾條消息。還好這是她私人的號碼,工作上還有另外一個手機,朋友都不知道。
沈綻青有些生氣,說:“你關機宋熠找不到你,讓我來問你。我看你白天也不在醫院你同事說你休息。我一猜你就躲在這。”
“宋大哥他,找我了?”不是很忙嗎?她酸澀地說。
“再忙也是女朋友重要啊。”沈綻青苦口婆心,今天是宋熠擺脫她的,他們這群人都比元音大,習慣性地謙讓她。
“小姑娘,選了老宋,就不是一個人了。受了困難,你們得溝通,老宋怎麼說都是比旁人靠譜的。”
“我知道了。”元音訕訕道,自知這事兒給人添了麻煩,是自己不厚道了。
沈綻青讓元音搬回宋熠那兒去,省得他回來倆人有矛盾。元音藉口說住這裡方便,一個人睡挺害怕的,等宋熠回家她再過去。
說什麼獨立,不再依賴,其實挺矯情的。
沈綻青嘲笑:“得、我明白了。原來是跟老宋睡成習慣了?怎麼著元寶你睡覺還得他哄才肯睡麼?”
元音臉紅著還嘴:“是啊,不行嘛?”
*
也沒搞定元音是個什麼意思。
但是宋熠回來的那天,元音還是沒去和他見面。
兩人在醫院裡匆匆一瞥,他去工作,她要下班了。都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
晚上沈綻青袁少棋他們在他家裡碰頭。已經很晚了,宋熠回家發現燈是黑著的,問元音在哪,她說在自己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