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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棠墨扶我躺下,幫我蓋好毯子,輕聲道:“別總是胡思亂想了,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的,你跟昊都已經決定在一起了,怎麼能為了一點點小挫折就放棄彼此呢?我也知道你一定受了不少委屈,以前是我不好,我不該怪你,你自己肯定很累,卻沒有人可以訴說。如果你不介意,以後繼續把我當你的加油站,我一定會站在你這邊的,好不好?”
在他溫柔的注視下,我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北棠墨笑了,輕輕拍著我:“好了,別多想了,好好休息吧,你要趕快好起來才能不讓這件事穿幫啊!”
我點點頭,疲憊地閉上眼睛,緊繃了很久的弦霎時鬆開,睡得很快很沉。
北棠墨凝視著寒冽脆弱的睡顏,心中微痛。以前的寒冽是張牙舞爪的小獅子,現在脆弱得好像只沒人要的小貓咪,看起來著實可憐。說到底,他還是個孩子,之前一個人生活了那麼久,脾氣性格多少都會有點怪異,心理年齡定然也不會成熟多少。他怎麼會對這樣一個孩子做出那麼殘忍的事呢!唉,腦子秀逗了!絕對是腦子秀逗了!
寒冽的睫毛上微帶著一顆淚珠,北棠墨指腹划過他的臉頰,忍不住俯身,將那顆淚吻去,仿佛著魔了一般,緩緩下移,將自己的唇輕輕覆上了那雙缺乏滋潤的乾裂唇瓣……
詩離塵在門外凝視著這一幕,良久,稍稍側身倚著牆壁,仰頭閉上了眼睛……
卷二 當熱血遭遇溫柔 029 我錯了,對不起
司徒昊百無聊賴地躺在病床上,看著手機上追蹤器上的紅點走來走去,心中的思念更加深切。已經十天了,除了最開始那天做完手術他迷迷糊糊醒來見到過寒冽,之後就再沒見過。
中間打了幾次電話,寒冽說要軍訓,想想也是,大學也要軍訓十幾天的,現在雖然九月份了,可是太陽還是狠毒的,他肯定也很累。
司徒昊找到炸毛小獅子的名片,猶豫了一會兒,終是沒有撥出,放下手機,靠在靠枕上微微嘆了口氣。
是不是生病的人受傷的人比較脆弱,他怎麼從來沒發現過自己如此想念一個人,想念他的微笑,想念他的懷抱,想念他的親吻,真想馬上見到他,真想馬上把他抱在懷裡使勁親一頓……
這個欠抽的臭小子,竟然一次都不來看自己,真的有那麼【】忙麼?他怎麼就不記得自己上大學的時候有這麼忙的?難道他就不想自己嗎?
司徒昊糾結地又拿起手機,盯著屏幕好半天,再次放下。
自己住院當然沒事做了,自己沒事做不代表別人沒事做,唉……好無聊啊……冽,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
雖然也想到一個可能性,不過司徒昊一直強迫自己不要這麼想,也不要去問冽到底有沒有這種可能性——那就是,媽媽從國外回來,有沒有為難冽?
如果老媽為難冽了,冽當然就不會像以前那樣黏著自己了,那孩子表面看起來多麼堅強多麼炸毛多麼厲害,實際上內心脆弱,也很害怕失去,可怕的是他自尊心還特別地強,定然不會低三下四地懇求別人……要是老媽為難他,他肯定二話不說拎起行李就離開。
司徒昊這些都想到了,但是他不敢問,他怕問出口,冽會更難過。他知道冽如果這麼做肯定是為了不讓自己為難……
偏偏自己這時候受傷住院……司徒昊懊惱地抓過抱枕蒙在頭上,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老媽這一關,可著實不是容易過的一關啊!司徒昊,你要養精蓄銳,趁養傷這段時間,考慮各種通關的方案!
沒錯,不能懈怠!不能懈怠!
想到這裡,司徒昊重新拿開抱枕,深邃的眸子轉來轉去,不知道開始考慮什麼方案了……
經過幾天的休息,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而我也已經回了自己的小窩,寒雪已經跟國內的合作商開完會,簽完合同,正準備回美國的事。
我盤腿坐在沙發上,捧著我跟司徒昊的合影一眨不眨地看。
寒雪扔過一個手邊的毛絨玩具砸在我頭上:“臭小子,你在那兒都做了一上午了,能不能幫我整理整理行李?”
“你不是明天才走嗎?”我捂著頭可憐兮兮道,“我頭上的傷還沒好呢,別老隨便打我頭,打傻了你養我啊?”
寒雪叉腰走過來點著我的額頭數落道:“你小子也知道打到頭會打傻啊?那你還出去跟人打架!弄得自己傷痕累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剛還抱著照片盯著看了一上午!你要是向人家可以去意願看他啊!@@捧著照片看算什麼?你這樣看他能知道嗎?”
一提到司徒昊,我不說話了,低著頭裝木頭人。
寒雪嘆了口氣,坐在我身邊,問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我不知道……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你什麼都別問我!”
“那你還愛他嗎?”寒雪小心翼翼地問道。
愛,怎麼可能不愛呢,只是,我們以後恐怕不能在一起。我的臉色又變得很難看。
韓雪見我不說話,聳聳肩,再次起身去收拾行李,她從那邊問道:“那你還跟我去美國嗎?我明天可就走了!”
“你定機票了嗎?”
“還沒有。”寒雪經我提醒恍然大悟道,“我是訂一張還是兩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