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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昊微微一笑,跟上前面的少年,這樣美好的時光,會一直繼續下去的吧?真希望時光就此停止,那麼,他們的愛將會定格到永遠……
司徒昊跟寒冽已經去醫院探望過北棠墨了,他住了五天之後便出院住到家裡——這個家是指他在J市單獨的公寓,並非家族據點。
北棠曄好些天沒露面,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不過北棠墨沒時間顧慮那麼多,眼下傷腦筋的是,他發現現在跟詩離塵相處起來越來越尷尬了啊啊啊!
以前不覺得,自從那次在醫院被詩離塵摟抱著說出那番話,北棠墨心境一變,跟詩離塵獨處一室就覺得彆扭。
吃飯時候還是詩離塵親自餵他,大小便也是詩離塵親力親為,他本來想讓他請個保姆,得來一個鄙夷的神色之後就乖乖不說話了。可是每次被詩離塵碰到自己都會覺得渾身有電流竄過一般難受。
手指碰到手指也會不自在了,北棠墨一直堅信自己的做戲天分很高,可是短期內還行,他這次要康復多少又得一個月吧,難不成這一個月都讓他假裝若無其事?
他辦不到……真的辦不到。
“張嘴啊!”詩離塵看著再一次走神的北棠墨,忍不住低喝,“你到底怎麼回事?吃個飯也能魂游天外!”
“唔……沒什麼。”北棠墨張嘴叼走勺子裡的肉丸,含糊不清道,“你知道我老爸最近忙什麼呢嗎?怎麼天天不見人影?”
“不知道。”詩離塵專注著自己目前的工作——餵飯。
北棠墨皺了皺眉:“不稱職啊不稱職!竟然連自己老闆的行蹤都不知道,這保鏢當的!真是……”
“我是你的保艨,不是老爺的保艨。而且老爺的行蹤一向飄忽不定,我沒必要去知道。我只要照顧好你就行了。別的沒興趣。”詩離塵冷冷道。
北棠墨咽下嘴裡的東西,無奈地聳聳肩:“還真是冷血啊。”
詩離塵沒再說話,等餵北棠墨吃飽,才默默收拾碗筷。
北棠墨看著忙碌任勞任怨的詩離塵,想起自己之前對他所謂告白的絕情,好奇地問了句:“離塵,我這麼對你,你就不恨我啊?”
問完才覺得後悔。幹嘛突然腦袋抽筋問他這個問題?!人家都已經毫無怨言地跟在你身邊照顧你伺候你了,你還老是揭人家的傷疤。就算是習慣了,被一再地提起,還是會受傷的。
果然,詩離塵的表情僵了一下,他緩緩抬眸,直視北棠墨,遲遲沒有說話。
北棠墨被他看得不自在,尷尬地移開眼神:“我隨便問問……你要真的恨我也沒關係,我受得住。”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這樣。可你不給我機會,我有什麼辦法?”詩離塵重新低下頭去,揉搓著溫水盆里的毛巾,“恨你……或許有一點,其實也沒那麼嚴重,就是埋怨一下。”詩離塵頓了頓,將毛巾擰得七分干,起身過來幫北棠墨擦拭身體,繼續道,“我覺得你可以理解我的心境的。我面對你時候的感覺就像你面對司徒兩兄弟時候的心境。”
北棠墨怔怔看著詩離塵:“離塵……我……”
我怎麼樣呢?這個時候才來說我們試著交往看看不覺得太矯情了嗎?一直以來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好。
換位思考,如果司徒昊因為自己的某件很平常的舉動而提出跟自己交往,自己會答應嗎?答案是不會。所以,現在如果他提出交往,詩離塵恐怕也不會答應。他想要的不是試探性的曖昧,而是實實在在的真情。
可惜……他什麼都能給他,唯獨這真情,他沒辦法給他。
詩離塵倒是打斷了他的話:“少說點吧,醫生說你在這一個月最好把自己想像成啞巴。”
北棠墨翻了個白眼,果真乖乖閉嘴,強迫自己繼續心安理得地享受詩離塵的服務。
很快就到大年夜了,這種黑道家族很少有家人齊聚的時候,加上現在北棠墨受傷,跟朋友們說的是在家靜養,所以基本沒什麼人來看他,只是打了電話拜個年什麼的。
外面稀稀疏疏傳來爆竹的聲音,北棠墨看著忙活成一團的詩離塵忍不住勾起唇角,微微笑了。
從這裡看過去,詩離塵在廚房忙活的身影竟帶著那麼幾分可愛和俏皮。
大概是切菜拌餡兒遇到了困難,詩離塵將刀剁得哐哐響,恨不能把房頂掀起來,北棠墨笑出聲來:“離塵,讓你去買速凍餃子你不去,非得自己找罪受,你說你是不是有受虐狂?”
詩離塵勉強平復了一下心境,回頭對北棠墨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我就借這個發泄一下不爽的情緒,沒事,很快就好。你要是無聊的話就看電視。”
“可是春節晚會還沒開始,沒什麼好節目可以看。”北棠墨百無聊賴地對詩離塵道,“離塵,你不覺得大年夜就咱們兩個人過年太沒勁了嗎?”
以前可都是跟司徒昊一起鬼混,然後玩得各種哈皮。不過今年司徒昊有了他的小愛人寒冽,肯定是在家裡過年的,而自己又受了傷沒辦法出去,更不能自由活動,真是沒勁極了。
詩離塵嘆口氣,嘟囔一句:“真是難伺候。”
北棠墨一記白眼橫過去:“你說什麼?別以為離得遠我就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