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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理應被我稱之為‘爸爸’的男人……
“大少爺……這是……”阿諾的聲音突然響起,我將臉埋在自己手臂和司徒昊後背之間,淚水卻沒有止住。
司徒昊‘噓’了一聲,制止了阿諾的話,背著我上了樓,送我回房間。
他在床邊坐下來,鬆開了固定我身體的手:“好了,到房間了,你先躺一會兒,我去給你拿退燒藥。”
我沒有鬆手,反而將他的脖子摟得更緊了些,在他背上蹭著用力搖頭,不肯讓他走。
司徒昊嘆了口氣,掰開我的手然後微微側身,順勢將我攬入懷中讓我靠在他胸前。他一手拍著我的背,一手溫柔地揉了揉我的頭髮:“想哭就哭吧。知道你委屈,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也一直忍著沒發泄出心裡的怨恨,看吧,都憋出病來了。”
聽著他寵溺溫柔的聲音,心裡的委屈再也憋不住,全都化作眼淚蹭在了他的衣服上。
不只是一點點的委屈,這麼多年的怨恨、不甘、憤怒、孤苦……瞬間包圍了我,我哭得痛快淋漓。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以前從沒有可以依靠的肩膀,我哭只會讓別人更加看不起我,所以我在內心築起一道堅硬的城牆,旁人眼裡我是無惡不作的混混,誰又知道我心裡的痛楚呢?
都說生病的時候人比較脆弱,我這一哭就哭了半個小時,後來慢慢止住眼淚,我瓮聲瓮氣道:“我想媽媽了……”
司徒昊只是抱著我,拍著我的背,卻沒說什麼。
賴在他懷裡半晌沒有起來,直到高燒燒得我渾身發冷,忍不住地顫抖,司徒昊才匆忙伸手探探我的額頭:“比之前更燒了……好了,哭也哭過了,趕快好好休息吧!我去給你拿退燒藥!”
我紅著眼睛點點頭,昏昏沉沉地躺下,司徒昊幫我蓋好被子,‘蹬蹬蹬——’下樓去找藥。
沒一會兒就聽到他上樓的聲音,然後看見他拿著藥和水進來,我撐起身子,接過藥塞進嘴裡,然後將水灌進去,嗓子有些癢,忍不住咳嗽起來。
所謂病來如山倒,很快感冒的症狀都顯現出來,咳嗽、發燒、頭疼、流鼻涕、嗓子發乾……
睡也睡得不踏實,渾身發冷又發熱的,穿著衣服感覺蓋被子也不暖和,可是又沒力氣,抬不起手來脫,我喘著粗氣,煩躁又難受地哼唧兩聲。
司徒昊傾身湊過來問我:“冽,怎麼了?要喝水嗎?”
“好難受……”我艱難地抬手,扯著衣領,迷迷糊糊吩咐,“給我把衣服脫了,穿著衣服睡好冷……”
司徒昊似乎是怔愣了一下,然後慢吞吞伸手,給我解開衣扣……
他的手好熱,我將臉貼了過去,察覺到他僵硬地頓住,然後用另一隻手快速把我的衣褲脫了,將被子蓋得嚴實了些。
我抓著他的手不放,似乎內心也渴望這種溫暖,於是用力拉近,將他整條胳膊抱在了懷裡,司徒昊被我拽得失去平衡,栽在床上,躺在了我的身側。
暈暈乎乎的我慢慢蜷縮在他懷裡,手腳並用,像八爪魚一樣掛在他身上,把他當作了取暖的熱源……
下巴大概正抵著他的胸膛,發現這裡竟比別的地方更加溫熱,於是我伸手從他領口探進去,從這裡汲取溫暖。
“司、徒、冽!”司徒昊倒吸了一口冷氣,聲音冷凝中帶著另外一種我聽不出來的情愫,他抓住我的手,似乎想將我從他懷裡丟出去,我察覺到他的不悅,怕他不讓我抱著取暖,想也不想,哼哼著直接扒開他的衣服,將自己整個身體貼了過去,雙臂從他雙臂間穿過,緊緊地摟著他,“別亂動,我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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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昊看著燒得迷迷糊糊的寒冽將自己當做了大號抱枕抱在懷裡,有點哭笑不得。平日裡一副張牙舞爪自以為是的小老虎樣子此刻卻像極了撒嬌的小貓。
只不過……司徒昊皺了皺眉,感受著胸膛上緊貼著的滾燙肌膚,直感覺渾身也被燙傷了一般,灼熱地幾乎要熔掉。
這個小傢伙啊,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勾引?
下腹的灼熱感急速躥升,司徒昊喉結動了動,想要換個姿勢,豈料剛一動彈,懷中的小貓咪不依不饒地將腿也纏了上來,膝蓋正頂著自己的小腹然後小腿從自己腰上跨了過去……
這姿勢……實在是太過曖昧……
明明告誡過自己,不要再深陷了,可就是不聽使喚。說是愧疚也好,說是心疼也好,這個一開始見面就不太順眼的孩子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竟住進了自己心裡,等到幡然醒悟時再想要抽身已經太難。他知道懷中的人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跟自己有深切的血緣關係,可還是一頭栽了進去。
或許,第一次看見寒冽倒在血泊中的時候心就被觸動了,第一次了解他的過去的時候心中更添憐憫,第一次吃他做的飯,那也是第一次有人親自為他做飯,第一次有人囑託自己好好吃飯,第一次有人關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