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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班護士懶洋洋的,毫不在意的說了句:“那就等著咯,有什麼好急的。”
“啊呀,得病不舒服的是我們啊,不是你,你怎麼可以這樣講。”家屬急了起來,說要去投訴護士。
護士就不耐煩道:“急什麼急,那麼著急你們為什麼非要來我們醫院啊,其他醫院也可以啊!”
容溪眉頭一皺,走近過去隨手抄起一本病歷夾往護士站的台面一拍,整晚的怒火頓時有了出泄口。
她揚聲吼了句,“吵什麼吵,當這裡是菜市場嗎?”
說著她指了一下那個護士,“你以為跟楊主任有親戚就了不起啊,醫囑開出來你不趕緊過還跟病人家屬吵架,你腦子被狗吃了啊?”
護士圓眼一睜就要和她對罵,還沒開口就被她堵住了嘴,“作為一個醫護人員,工作態度這麼惡劣,不用人家去投訴你,我都要跟你們洪主任說說了。”
護士此時也看清了罵她的人,見是容溪,頓時就不敢吱聲了。
容溪又罵了句:“都是急診這群好男不跟女斗的大老爺們兒慣的你,厲害死了,想耍威風就滾出去,省醫院供不起你這尊大佛!”
容溪是誰,她的脾氣全院都出了名的,對人好是真好,但發起脾氣來,也是誰都敢懟,誰讓人家老師是院長呢,她又深得院長喜歡,處處維護著她。
見那護士不吭聲了,容溪的面色才好看了點,她轉身對病人家屬道:“阿姨你回去罷,一會兒就有護士去打針了的。”
沈硯書老遠就聽見容溪的聲音,有些擔心,想去看看她怎麼了,剛要去,就見容溪推著個輪椅回來了。
方跡站在門口笑著對她豎大拇指,“師姐威武,我現在終於相信他們傳說你大鬧護士站的事跡了。”
容溪眼睛一瞪,“你別逗我啊現在,不然我削你。”
沈硯書見她氣哼哼的,忙拍了拍她的背,溫聲勸了兩句與人為善的話,到底也沒說什麼,跟她一起送鄭瀟去做檢查了。
好在檢查結果顯示沒大礙,更沒有內出血,不然容溪怕是要衝去派出所殺了那兔崽子。
一個好好的姑娘,也是父母千嬌百寵出來的,到了他身邊,比個貓狗都不如,不僅要事事順從,還要挨他打罵。
回到診室,徐善也回來了,見了她就問情況怎麼樣,容溪臉黑黑的,把結果遞給方跡,然後跟方跡說自己體格檢查到的情況,讓他寫了個傷情鑑定。
容溪又順嘴問徐善,“那個割腕的怎麼回事?”
“是個明星,明天你恐怕能見新聞。”徐善喝了口水,應道。
容溪哦了一聲不問了,明星,割腕,說不定又是跟情情愛愛掛鉤的那一套,她頓時沒了興趣。
拿了方跡簽字的傷情鑑定,她扶著鄭瀟和沈硯書告辭走了,出到門口,似乎還看見有人在拍照。
她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對沈硯書道:“今晚住我那裡罷,其他事明天再說。”
沈硯書點點頭,開了車,和她們一道回了附近容溪的住處。
沈硯書在這邊留宿過一兩次,當時留了衣物在客房,這一晚就讓鄭瀟跟著容溪睡主臥,他自己睡客臥。
折騰了那麼久,天都已經快要發白了,可是窗簾一拉,室內依舊是黑暗的,睏倦的三個人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十點多,容溪才慢吞吞的醒了過來,她先看了眼鄭瀟,見她也醒了,就問了句:“怎麼樣,感覺好點了麼?”
昨晚睡前擦了藥,疼痛已經減輕了很多,她笑著點了點頭,容溪就又道:“那就起來吃早飯罷,我讓陳辰給你送衣服來。”
她從那小破房被容溪帶出來時只有一件外套和身上穿的睡裙,當然要陳辰幫忙把衣服送來才好,於是她笑著嗯了聲。
容溪看著她靦腆的臉,心裡嘆了口氣,好在那人渣沒往臉上打,不然回學校了還不知要引來多少議論呢。
早飯是沈硯書準備的,他對容溪這裡並不陌生,見她們倆出來了,就招手道:“來吃早飯。”
容溪揉著眼坐下,看了眼他榨的豆漿,有些嫌棄的道:“我不喝這個,你給我拿瓶牛奶。”
沈硯書眉頭皺了一下,“你怎麼這麼多要求?”
話是這樣講,他還是去冰箱拿了瓶牛奶,還特地用微波爐加熱了才端過來給她。
鄭瀟看著他們,眼裡閃過一絲羨慕,又連忙低下頭來。
吃過早飯後沈硯書去派出所交鑑定,他剛走陳辰就來了,拉著鄭瀟的手跟她一起罵渣男不是人,還道:“他有什麼好的,你不分等著過五一嗎?”
容溪愣了一下,連忙拍了拍陳辰的背,沖她搖了搖頭,不要輕易站隊啊少女……
“鄭瀟,他以前也這樣對你麼?”容溪笑問了句。
鄭瀟低著頭搖了搖,“以前不是的,是這幾個月才這樣,他在外面認識了幾個也是搞音樂的朋友,然後跟他們出去玩,說是去尋找靈感,慢慢就……”
容溪點點頭,昨晚那人喊什麼她都聽見了,吸大/麻,找靈感,呸,全是扯淡。
“那你現在怎麼個打算?”容溪倒了杯水喝了口,又問道。
鄭瀟的臉上閃過一點迷茫,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