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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外走了幾步,又回頭沖他笑了笑,“沈老師,加油!”
沈硯書眼睛一彎,清峻的臉上又布滿了笑,沖她點點頭道了聲好。
容溪從後台出去,找到了何悅和張子濱,余雪和陳辰也在,唯獨少了鄭瀟。
她接過節目單,問道:“鄭瀟呢,談戀愛去了?”
“……可能是罷。”陳辰應了一聲,看了容溪一眼,似乎有話想說,但又沒有講。
容溪他們都沒注意到她的欲言又止,坐下沒多就演出就開始了,場內安靜了下來,只有音樂的聲音在迴蕩。
這場演出是音樂學院和日本訪華樂團共同舉辦的,除了西洋樂器,還有中日傳統樂器,比如日本的尺八和中國的琴箏。
容溪對這些什麼樂理和技巧都不大懂,只曉得好不好聽,勉強能體會到是悲是喜。
她看了看節目單,發現沈硯書的節目都特別靠後,一個協奏曲倒數第三,還有一個壓軸登場。
於是聽著聽著就困了,早上明明就起得早,精神一放鬆又有音樂,慢慢就想睡了。
何悅看了她一眼,默默地將她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可是過了一會兒容溪就又自己醒了過來。
快五點的時候才到沈硯書的節目,他的第一個節目是協奏曲《盡觴》,這是央音的一位古琴名家取材於《酒狂》而改編的樂曲,細膩巧妙的將古琴與管弦樂結合在一起,中西音樂文化的碰撞融合將古代文人的豪邁和時代的朝氣糅合在兩個不同的空間裡,越發動人。
而和民樂系幾位老師合作的國樂鳴奏《水龍吟》是古琴、笛簫、二胡和琵琶合奏,是古琴的悠遠、二胡的淒婉、南簫的玲琅和琵琶的珠連,民族樂器珠聯璧合,格外的震撼人心。
容溪的眼裡只看得到穿著寶藍色褂袍的男人,他一抬手一揚眉,是不同於日常的溫雅和大氣從容。
一場酣暢淋漓的音樂會結束後,全場觀眾起立鼓掌,全體演職人員在台上致謝,台下的觀眾久久不見離去。
容溪偷空又溜進了後台,見沈硯書正在卸妝,她避開人群走到他旁邊,伸手捂住了他的眼,“沈老師,你猜我是誰?”
沈硯書立即就失笑,“元元,別鬧,我要卸妝。”
容溪鬆開手,笑嘻嘻的誇他,“剛才演出特別棒,聽得我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
“多謝元元的誇獎。”他抬眼朝她笑著,目光里流露出真切的喜悅來。
容溪讓他笑得不好意思,忙推了他一下,“快點卸,去吃飯。”
作者有話要說:沈老師:……幸好丈母娘向著我(╥_╥)
容醫生:你說,你怎麼得罪我爸了???
沈老師:……大概、我長得好看??
容醫生:呵呵噠=_=
大家勞動節快樂呀!去勞動了嗎←_←
第十七章
音樂會後的自助餐安排在四季華庭,在市內的餐飲住宿業中首屈一指,是葉氏旗下的產業。
看見酒店的招牌時,容溪才想起來問:“二哥跟二嫂好麼,尤其是二哥的身體?”
沈硯行之前受過傷,本來就只能勉強算健壯的身體一下子就壞了許多,清瘦到再也胖不起來。
容溪還記得他昏迷住院的那段時間,所有人都提心弔膽,就連她一個專業的神經科醫生,在明確他神經未受損害的情況下,也還是擔心他會醒不過來。
所幸,“還好,能吃能喝能睡,又不用上班,天天在延和居曬太陽養狗,提前過上了退休生活。”
“沈老師,我沒聽錯的話……”容溪頓了一下,眉峰一聳,“你是在嫉妒二哥?”
“自從大學畢業以後,我天天嫉妒他。”沈硯書停好車,扭頭沖她有些遺憾的扯扯嘴角。
能不嫉妒麼,不用上班不用擔心績效,躺著就能把錢賺了,想出門就出門,不想也可以拖張椅子躺著。
現在結了婚,每天和老婆恩恩愛愛,順便瞅瞅他被家裡太后娘娘催婚,日子過得多自在。
容溪面上的笑一頓,忿忿起來,“討厭,不許提他了,哎喲我們怎麼那麼命苦哇。”
“因為我們的實力不允許。”沈硯行揉了一下她的頭,笑著安撫了一句,又催她下車。
下了車進到會場,已經有許多人了,只是幾位重要的領導還沒來。
容溪左右看著那些人,有的是文化和宣傳部門來的,她在電視上見過,張子濱他們幾個還在給她介紹,穿綠裙子是哪位老師,穿紫衣服是哪位教授,都有些什麼成就和頭銜,云云。
她聽得滿頭是包,但其實也是她沒什麼心思去記住人名,橫豎又不是衛計委的,跟她沒什麼關係。
反而更掛心另一件事,她打斷了張子濱的解說,問道:“你女朋友怎麼樣,決定搬出來住麼?”
聽她問起這個,張子濱面上的笑容又燦爛了幾分,“已經找好房子了,托沈老師幫忙找的,兩室一廳,我們可以互不干擾睡眠,這兩天她心情好了很多,也睡得著了。”
容溪見他說起女友的近況滔滔不絕,少年人還有一點稚氣的臉孔上布滿了笑,也忍不住點了點頭。
不管未來如何,至少他們如今的相愛和扶持都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