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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溪眉頭皺了起來,總覺得像有什麼被她忽略了,可是又一時想不起來。
羅永明還說了什麼其他,她記不清了,但總的來說就一個中心思想,任家很陰毒,要加強防範。
宋羽濃一直沉默的垂著眼,似乎很難從好友去世的傷痛中走出,直到羅永明說完想說的話要走,才抬起頭來。
容溪看了他們一眼,忽然問:“任麗的追悼會是哪天?”
“後天。”羅永明應道。
宋羽濃卻道:“容醫生,你不要來,她不想讓任家人知道她認得你。”
任麗調查任家人的事不可能一點馬腳都不露,按照任婧雨的為人,看到容溪在追悼會上出現,很難不起疑心。
容溪並不覺得任婧雨會出席一個同父異母的姐姐的葬禮,但既然對方不希望她去,“好,我知道了。”
就當她剛才自作多情。
他們離開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外頭突然下起雨來,她轉身,從身後的窗戶望出去,只看見外面花壇中不知道叫什麼的花被雨打的殘敗。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更新放送完畢,明天繼續!!
第五十六章
宋羽濃和羅永明走後, 小宋護士從門外進來, 小聲的打聽道:“容醫生,剛才那個是大明星罷, 唱歌的那個?”
“別說出去。”容溪豎起一根指頭壓在嘴唇上,沒有否認她的說法。
小宋護士驚訝極了,“那個男人是她的神秘男友嗎?”
容溪搖了搖頭,“不是,只是朋友罷了。”
任麗已經去世,羅永明就是個單身漢, 還是個多金的單身漢, 羅太太這麼多年都沒能把他從豐匯擠兌走,想必他的個人能力也很不錯。
這樣的男人,即便身世遭人詬病了些, 但無論如何他都流著羅家的血,股份是一定有的,夠讓很多人趨之若鶩了。
而宋羽濃和他,一個同任麗姐妹情深, 另一個和任麗夫妻愛篤, 任麗一走,他們同悲同哭互相安慰,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
所以容溪才只說他們目前是朋友,算是為自己留個後路,說話沒敢說太死。
“那他們怎麼一起來看病?”小宋護士奇道。
容溪想了一下,任麗的葬禮媒體肯定會報導的, 有誰去了大家都會知道,“……嗯,宋小姐是任麗的好朋友,那位先生是任麗的丈夫,親人走了,總歸是很難過的,睡得不好。”
小宋護士又驚訝的哇了一聲,倒沒繼續追問了,畢竟再問就涉及病人隱私了。
見沒事,容溪就讓她先下班,沈硯書這時打電話過來告訴她說,因為下大雨路面積水嚴重,被堵在了路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到。
容溪不在意,笑道:“慢慢來,我不著急,正好可以在辦公室查點資料。”
直到手機指示燈閃起,打開後看到推送的即時新聞,說市內多條主幹道被突然而至的暴雨淹沒,她這才突然意識到外面的雨有多大。
嘩嘩的雨聲里,容溪重新給沈硯書打了個電話,著重叮囑他要慢點開車千萬注意安全。
放下電話後她突然聽見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傳來,嚇了一跳,連忙走出去看了眼,見沒人時還愣了一下,“哪裡來的哭聲?”
從外面回來的耿樂剛好聽見,搭了句茬,“有個高中生放學路上蹚水過馬路被電擊,送過來就不行了,家裡人正哭著呢,真是……唉……”
容溪聞言出了一會兒神,覺得心裡有些堵得慌,不知道是受天氣影響,還是因為今天聽到的事都不好的緣故。
天越來越暗了,沈硯書還沒來,耿樂和岳華走的時候見她的門還開著,都來問要不要送她。
“不了,我男朋友很快就要到了。”容溪笑著搖搖頭。
她不知道,提起男朋友時,她的目光總是亮亮的,盛滿了不自知的溫柔。
路燈亮起的時候沈硯書終於到了,雨還在下,他一手拿著傘站在診室門外,“元元,回家了。”
雨水沿著傘尖滴答滴的滴落在地板上,他的襯衣袖子被挽了起來,露出小麥色的線條優美的小臂,和她的柔軟不同,充滿了力量。
她看著他,心裡突然安靜了下來,似乎只要有他在,就一切都不成問題。
“你等等,我洗個手。”容溪脫了白大褂掛好,轉身去洗手。
往容溪住處去的路倒是很通暢,也沒有什麼積水,沈硯書開車快了一點,“前面和平天橋那裡都淹了水,醫院這邊倒還好。”
“這邊地勢高。”容溪想了一下應道。
進了家門,沈硯書連忙去做晚飯,容溪換了家居服出來,不知做什麼才好,撓撓頭,跟去了廚房。
她幫忙摘著四季豆的絲,忍不住說起了下午的事,“宋羽濃跟羅永明來找過我……”
等她把他們倆說的事複述完,沈硯書有些納悶兒,“他們倆……怎麼、怎麼跟你說這些?”
“可能是覺得沒別人可講了,恰好任麗提過容家,他們又知道我是容明德的女兒?”容溪也不知道原因,於是搖了搖頭。
頓了頓,她又失笑,“說不定只是覺得心裡不好受,來找個人傾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