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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硯書又笑了,聲音充滿了蠱惑,“那你再親一下試試。”
容溪哦了聲,低頭又親了下來,他頭一偏,這個吻正正好落在他的唇上,他笑著張了張口,終於反客為主。
她頭上的發圈被他扯了下來,長發如鴉羽般散開,鋪在淺色的床單上,靡麗如畫。
沈硯書襯衣的衣擺被她拉了出來,她的上衣也被他掀起,露出了雪白的一段皮膚。
他們互相默認這次會突破最後一層屏障,沒有人不願意,甚至覺得有些刺激和興奮。
清心寡欲的沈老師即將打破人設,容溪想想就覺得……刺激。
沈硯書低著頭,看著靠在懷裡像是得了軟骨病似的小姑娘,見她面色酡紅如同酒醉,粉面凝露,目含春/水,蕩漾著情意,忍不住心裡一顫。
衣衫還沒有徹底褪盡,他能感覺到她的體溫,也能聞到她身上沐浴露的香味。
夜還很長,他覺得自己私藏的小雨衣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他怕傷了她,悄悄地伸出手去,輕輕哄她,“元元,太緊了,放鬆點。”
容溪臉紅得像要燒起來,心裡羞極了,可還是聽話的放鬆了腿,咬著手指撇過頭去哼哼了兩聲。
電話偏偏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是容溪的。
她習慣了二十四小時開機,因為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同事需要你的幫助。
正漸入佳境的倆人一下就愣住了,原本旖旎曖昧的氛圍被打破,然後再也無法恢復。
容溪回過神來,終於覺得自己的姿勢過於羞恥,連忙一把將人推開,拉過被子就鑽了進去。
沈硯書更不用說,興致被打斷後就萬分掃興,就算有心繼續,可看了眼羞得躲進被子裡的小女人,電話鈴聲還在響著,怎麼可能還繼續。
他嘆了口氣,耷拉著眉眼下床去了浴室。
容溪接了電話,“餵?爸爸……”
沈硯書又嘆了口氣,容明德怕不是生來克他的罷。
可等他終於整理好自己出來,容溪卻已經換好了外出的衣服,沒等他問,就催促道:“快點,我媽犯病了,我們去醫院看看。”
“……好,在哪個醫院?”他愣了一下,連忙開始整理自己的衣服。
容溪抿著唇,“市醫院。”
倆人漏夜趕去了市人民醫院,見到了在急診留觀區病床上的徐佳藝,和站在一邊的容明德。
“你們來了。”容明德朝他們點點頭,眉頭皺成了一團。
“爸,我媽怎麼了?檢查做了沒有?心電圖呢?”容溪連連發問道。
容明德嘆了口氣,“做了,懷疑是急性心梗,醫生說準備送心內科去。”
“之前不是好好的麼,怎麼突然就發病了?”容溪覺得有些意外,她明明記得前兩天和母親打電話時她還說沒什麼不舒服的。
容明德目光一閃,苦笑著搖搖頭,“都怪我,我不該跟她吵架的。”
容溪一愣,“爸,你怎麼能……”
沈硯書站在一旁,目光灼灼的打量著容明的每一寸表情,這是知道自己的身世後第一次見到容明德。
如果不是證據確鑿,他無論如何都沒法將這個和氣敦厚的長輩和那個顛覆了他整個人生的兇手聯繫在一起。
他突然想起那句老話,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慈愛的老人可能是殺人兇手,有紋身的社會大哥可能喜歡救助流浪動物,這世間沒有人只有單一面。
沈硯書突然就覺得有些累。
“徐佳藝的家屬,醫生找。”值班護士在門口叫人,容溪和容明德連忙就出去了。
沈硯書留在了原地,他的目光落在病床上那張蒼白羸弱的臉孔上,眉眼和容溪相仿,她們母女感情很好,若果她沒了,容溪要怎麼辦?
她對他也很好的,總是溫柔的笑著,說話輕聲細語,和穆教授是兩樣人,卻都是很好的母親。
“硯書……”徐佳藝睜開眼,看見床邊的人時愣了一下。
沈硯書連忙應了聲,彎腰詢問道:“阿姨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頓了頓,他又道:“叔叔和元元去醫生那裡了,一會兒就回來。”
徐佳藝點點頭,目光掃過他精緻熟悉的眉眼,這個孩子不是沈家親生子,她曾經還感慨過他命苦,就算沈家真的待他好,可終歸是不知道親生父母是誰。
誰能知道,那個讓他如此的罪魁禍首,竟然是自己日日相對的枕邊人。
這個世上沒有什麼事會永遠不被人知曉,容明德再相瞞,卻還是沒有能一瞞到底。
想到不久之前他面對自己的質問時像被什麼掐住喉嚨似的模樣,徐佳藝覺得,老天也太會開玩笑了。
“硯書,硯書,阿姨……”她眨了一下眼,抬起手來向他招了招,嘆了口氣,“對不住,我們對不住你,好孩子。”
她的目光複雜,沉沉的愧疚讓沈硯書心口一悶,他用力的喘了兩口氣,勉強的笑笑,“……您都知道了?”
徐佳藝點點頭,捏了捏他的手,“你……”
“阿姨,我是真的很喜歡元元,您能不能把她交給我?”沈硯書打斷了她想說的話,望著她的目光懇切又堅定,“這件事,我不想讓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