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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溪笑著乜斜他一眼,“是我買衣服,你買什麼單?”
“我很樂意為你買單。”沈硯書笑著看她一眼,似乎目含深意。
導購小姐看了他們一下,笑著打趣道:“小姐這麼美,男朋友當然心甘情願付出啦。”
容溪咯咯笑了兩聲,“這可不是男朋友,只不過是……鄰家哥哥,沈老師哦?”
沈硯書無奈的看著她,搖了搖頭,“走啦,元元妹妹。”
這個稱呼一出口他就愣了片刻,元元妹妹,很久很久以前他也這樣叫過她,可是不記得從哪天開始,元元這個乳名在他心裡,慢慢就變了一個意思,充滿了親昵的繾綣和溫柔。
容溪笑著伸手戳了戳他的背,“走呀,我想喝奶茶?”
“大晚上的,你想想可以,不能喝。”沈硯書收回思緒,扭頭嗔了她一眼。
被拒絕了容溪也不惱,笑眯眯的哦了聲,“那就回家去?”
本來一切都很好,這個生日有喜歡的人喜歡的食物,還收到了禮物和祝福,嘗試了新的東西,如果不是遇到了不想見的人,簡直堪稱完美。
但偏偏沒能如願,從服裝店出來才轉了個彎,兩人就和任婧雨迎面碰上了。
和任婧雨在一起的女人容溪也認得,就是那個在日本音樂團來訪時在自助晚宴上見過的,看樣子和任婧雨是閨蜜。
容溪覺得心裡有點膈應,雖然沒有說什麼,但臉上的笑一下就落了下來。
“沈老師,好巧啊,是不是來約會的?”劉雅麗笑著率先打了聲招呼,不遠不近,既不過分親熱,又不生疏。
容溪聞言眉頭一抬,這話似乎已經聽不出她對沈硯書有什麼想法來了,不管是真是假,她的臉色還是緩和了不少的。
但任婧雨似乎並不這麼認為,“聽說沈先生和容小姐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一起出來吃飯也是正常的。”
自從那天在明德醫院遇見沈硯書之後她就讓人查過了,這才將容明的女兒和沈硯書身邊的女孩兒聯繫到一起。
容溪一聽就知道她已經查過自己的身份了,一時間覺得好笑,忍不住轉眼看了下沈硯書。
她不打算出聲,這種事本來也不該是她解決的。
沈硯書點點頭,笑著嘆了口氣,“沒辦法,小朋友今天生日。”
“怎麼不見羅二少,不是說容小姐已經要和羅家聯姻了麼?”任婧雨美目一轉,流露出一點興味來,“沈先生見過他麼,聽說是不可多得的年輕俊才呢。”
她這話說出口,容溪都忍不住像誇她一句,真是又蠢又毒。
容溪和沈硯行相識了這麼多年,一抬手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準備做什麼,她居然妄想當面上眼藥,不知道是太得意了還是太輕敵。
“任小姐是不是聽錯了,羅容兩家並沒有聯姻的打算,小溪和羅二少也只是普通朋友。”沈硯書面上帶著一點笑開腔道,“不過你剛才有句話說對了,羅二少的確為人不錯,進退有度待人真誠,小溪能和他做朋友我也放心。”
任婧雨一愣,對上他那雙古井無波似的眼,頓時就有些退縮。
但隨之而來是滿心的不甘,她自負美貌聰明,還從來沒有在男人身上吃過這樣的虧,沈硯書是個例外,他的不為所動讓她有種想要征服他的欲望。
征服欲這種東西,向來不分男女,尤其在一些自認為可以隨意玩弄資本和人心的上位者手裡。
任婧雨覺得容溪就是個沒頭腦的花瓶,屁用都沒有,連家裡的醫院都沒法繼承經營下去,跟自己根本不能比,一想到容明德那老東西都對她客客氣氣的,心裡頭就說不出的爽快。
可是偏偏這麼個東西,在沈硯書那裡獨一無二,讓她一想起就窩火。
她看向容溪的目光猶如破竹的冷箭,容溪心裡冷笑,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搶了任婧雨的男朋友呢。
“硯書哥哥,可以回去了麼,我困了。”她揚起頭,細聲細氣的撒嬌。
沈硯書立刻抬手摸了摸她的發頂,“好,我們回去。”
說完他看了眼任婧雨,語氣冷淡疏離,“任小姐,劉老師,我們先走了。”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任婧雨咬緊了牙關目光陰沉下來,心裡暗恨不已。
劉雅麗在一旁看著她,面上是擔憂,眼裡是戲謔,驕傲的天之驕女,總要嘗過跌跟頭的滋味人生才完整不是麼。
直到進了電梯,容溪都還覺得似乎如芒在背,她的好心情已經被破壞殆盡,嘟囔道:“真是討厭,居然遇見她。”
她很不喜歡任婧雨,因為她對沈硯書露骨的覬覦,和看著自己時掩藏不住的蔑視和惡意。
沈硯書嘆了口氣,安撫了句:“我們該在店裡多試幾套衣服的,行了,以後咱們繞著她走。”
說不定試衣服試久一點,就剛好避開她們了。容溪冷哼了聲,沒說什麼。
如果她蓄意要遇見沈硯書,那麼無論他們怎麼避,都還是會遇見,她特別不喜歡這種被算計的感覺。
而且她總覺得,任婧雨沒那麼容易就放棄,指不定哪天又搞出什麼噁心人的小手段來。
這件事之後又過了幾天,果然又遇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