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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緊了牙,不吭一聲,也停止掙扎。他開始享受,漸漸鬆懈。
蘇黎歌察覺到壓制著自己的力道有所減緩,她手肘忽然朝後猛撞,人跟著轉身,曲膝撞向男人最薄弱的地方。沈執不妨這一手,朝後退了小半步,用手擋住她的膝蓋,才想開口,忽然間,銳利的冷光閃過眼前。
他的臉頰一痛,溫熱的液體湧出,流下,他停止了動作。
蘇黎歌趁著這空隙躍上床,衝到了門口。
「你今天要是走出這裡,島上所有人都別想回去,秦揚風也要死。」
森冷的話傳來,讓她煞停腳步。
她站在門轉身,手裡握著一柄小刀,那是秦揚風留給她防身的刀子,沒想到竟真的派上了用場。
沈執的臉頰被她劃出的長長的傷口,血淌下,染紅他半張臉。
他撫過自己的傷口,指腹沾滿鮮血,他不以為意地伸舌,舔舐著指尖的鮮血,陰暗瘋狂的視線卻落在她手中緊握著的小刀上。
鋒銳的刀刃間,全是他的血。
他倏地笑起。
她真是只不肯認輸的小獸。
☆、第64章 墜落
第十三天,天氣晴朗,站在廢墟外的半坡上,許荔香可以窺到樹林上空小小的一方藍天。來島上十三天,她還沒機會把這小島看個清楚
「阿香——」坡下的小路上遠遠奔來個細小人影。
嚴小蕎手裡捧著好幾個野生紅薯,很快朝她跑來,一邊跑還一邊沖她揮手。
許荔香揚起了溫和的笑,朝她走去,沒走兩步路,肚子忽然一陣發硬,她不得不停在原地大口喘氣。
「阿香,怎麼了?」嚴小蕎很快衝到她身邊,擔憂問道。
許荔香搖頭。
宮縮越來越頻繁,她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大。
「我扶你過去坐坐。」嚴小蕎說著想扶她,卻忽然發現自己滿手的紅薯,她苦惱地皺眉。
「我沒事。」許荔香笑著拍拍她的肩頭,自己邁開步子往回走去。
陽光下嚴小蕎額頭和鼻尖都是汗珠,臉頰被曬得紅通通,像顆要融化的草莓味棉花糖,看得人心都跟著甜起來。
她永遠充滿讓人羨慕的活力。
「阿香,你跑到外面做啥?」嚴小蕎忙跟上她。
「想打點水燒了喝。」許荔香並沒進廢墟,而是拐去了水井那邊。
「我幫你。」嚴小蕎聞言將手裡的紅薯全都放到了地面上。
橢圓的紅薯骨碌碌地滾開,她手忙腳亂地將四散的紅薯拔到一堆後,才喘著氣轉身。
許荔香已經走到井邊,她挺著肚子顫巍巍地彎腰拎了桶扔進井口裡,那情景讓人看了忍不住替她捏把冷汗。
「阿香,你放著讓我來。」嚴小蕎忙朝她跑去。
「這點活我可以。」許荔香應了小蕎一句,並沒回身,她拔著拴在桶上的麻繩,讓井水湧進桶里。
可忽然間,她的動作停下,似乎有些疑惑地朝井裡望去。
「阿香,怎麼了?」嚴小蕎跑到她身後,大口喘著氣問道。
「井裡……有東西……」許荔香說著趴到了井沿上,朝里張望。
水井幽深,光線不佳,她看得吃力。
「什麼東西?」不知怎地,嚴小蕎想到恐怖電影的畫面,覺得背上的毛都一根根豎起。
許荔香沒說話,只是不顧自己的身子,猛地抬頭往後退了兩步。
秀美的臉龐上全是驚愕駭然的表情,她眼珠瞪得幾乎要掉出眼眶,臉色瞬間慘白。
「小……小蕎……裡面……」她嚇得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什……麼?」嚴小蕎膽小,被她說得不敢上前。
「薛……晨。」許荔香半晌才把這個名字說齊全。
「你說什麼?」嚴小蕎腦袋「轟」地炸開,心臟幾乎停跳。
「薛晨……薛晨在裡面!」許荔香忽然恐懼叫起。
嚴小蕎猛地撲到了井沿上,俯身朝裡面探去。
……
蘇黎歌站在門口,胸口上下起伏著,不斷以深呼吸來克制自己胸腔中的怒火。
血順著刀刃滑下,聚在刀尖上滴落。
「你想怎樣?」她儘量以最平靜的語氣面對沈執。
細長的刀口讓他清秀的臉龐顯得妖異,他見她停在門口,唇角小弧度上揚。
「唉。」沈執輕聲嘆口氣,像對著無理取鬧的小女朋友,「黎歌,求你別拿那樣的眼神看我,我很難過。」
她的眼神疏冷戒備,像根荊棘纏在他的心臟上。
「我只是想找出殺沈束的兇手,把這個情還給他,然後再和你好好談場戀愛。」他又道,眼神像忽然想到什麼似的一亮,「要不這樣,你當我女朋友,我帶你們離開這裡?」
「那兇手呢?你不找了?」蘇黎歌問他。
沈執不回話,只笑著朝她走去。
蘇黎歌蹙眉,猛然醒悟:「你早就知道誰是兇手了?」
一開始就是他在引導他們查案,沈執比他們更早發現肖童自殺案中的疑點,可如今他絕口不提兇手,想來已經心裡有數了。
「黎歌,做我女朋友,秦揚風能給你的,我都可以給你。」他並不回答她的問題,只緩緩逼近她。
他每靠近一點,蘇黎歌就後退一步。
她不開口回答。
沈執笑得眯起眼,臉上的傷痕卻跟著他的笑扭曲,「我們可以一起看電影,你不需要每到休息日就一個人孤孤單單去影院。其實上個月你去看《蝙蝠俠》時,我就坐在你後面的位置上。你穿了條淺藍的裙子,手裡抱著桶爆米花和可樂,特別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