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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秦揚風誇了她一句。
揪著他領子的手力道已松,安分地貼著他的胸膛放著。
陷入沉思的蘇黎歌,早已忘記自己身處何地了。
她正被秦揚風擁在懷裡。
「另外一種可能性,就是神秘人從這裡跳下後,竄入一樓某間開著窗戶的房間,也一樣假裝是聽到安凌的尖叫聲後再從房間裡跑出,和所有人一起衝到樓上,這樣就不會有人懷疑了。而從房間位置上來看,安凌、沈束和趙銘安這三個人的房間離神秘人跳下的位置最近,他要進入也最快。」
蘇黎歌越說越快,眼裡迸出興奮的小光芒。
秦揚風心卻越發柔軟起來,這樣的蘇黎歌比起四年前,更加生動迷人,只是不知這四年間她經受了什麼,才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沈束說她受過的致命的傷,到底是什麼?
他很想知道。
「安凌當時在現場,因此最有嫌疑的應該是趙銘安和沈束?」她自顧自分析完,望向秦揚風。
他笑了,忽然在她額前落下溫柔的吻。
蘇黎歌又是一僵,忽然發現自己落入某人的掌握中。
才要發作,她便聽到秦揚風懶洋洋的聲音響起。
「你漏了第三個可能。如果說,這齣戲是安凌自導自演的呢?」
由始至終,除了安凌外,都沒有第二個人見過以及聽到過這個所謂的神秘人。
☆、第36章 動機
晨光安逸,如果忽略掉房間裡詭異的布置,秦揚風會覺得這一刻格外美好。
蘇黎歌很乖地窩在他懷裡,滿腦袋都被他剛才說的話吸引去全部注意力。她微皺了眉,嘴唇抿起微微撅著,眼珠時不時轉悠一圈,是認真思考的模樣。她按在他胸膛上的手像貓爪子,尖銳的爪子被藏起,只剩綿軟的小肉掌,摩娑得他的心像片雲,被她的小掌一踩一個腳印。
「既然二樓的人不可能,那麼神秘人就只可能在安凌、沈束、趙銘安之間,再遠一點的嚴小蕎和薛晨呢?別忘了嚴小蕎手上有傷口,而我們在這裡找到了染血的玻璃碎片。」她沉吟著開口。
「嚴小蕎不可能,她手上的傷口我確認過了,是前晚開罐頭時劃傷的。而且以她的個頭和體格情況,從二樓跳下去不可能一點傷都沒有。」秦揚風靠在窗台上,饒有興致地盯著她的表情。
蘇黎歌聞言果然挑眉瞪他。
「你確認倒真快,這兩天花了不少心思在她身上吧?」
又是吹眼睛,又是拉小手兒,把薛晨都給急壞了。
秦揚風嗅到了空氣里一股濃濃的酸味,心情更好了。一人吃一次醋,他們當是打平了。
「哦?我花了什麼心思在她身上,你給我說說?」他看到她的耳根子開始發紅,想要親近的心思又蠢蠢欲動。
「誰有功夫管你!」蘇黎歌越來越覺得兩人間的對話走向不對,姿勢就更不對。
她伸手重重推去,從他胸前抽身。
秦揚風卻猛地朝前撲去,惡虎撲食般從後面將她環住:「你要是不喜歡,以後我只對你有心思,好嗎?」
酥軟的話語化成細密的暖風,從她耳朵傳入。
蘇黎歌身體一顫,才要發作,秦揚風卻像料准了她的反應般,立刻縮手跳到旁邊。
「別鬧!正經點。嚴小蕎不可能,薛晨房間太遠,跳下後跑過去要經過三個人的房間,被發現的風險太大,也不可能是他。那麼神秘人就在沈束、安凌和趙銘安三個人中間。」他嚴肅開口,並從窗口走向門口。
蘇黎歌氣結。
他說得好像不正經的人是她一樣?這世上怎麼有這麼無賴的男人!
「你覺得會是誰呢?」秦揚風忽轉頭問她。
蘇黎歌憤怒的表情還凍結在臉上,像只被人踩了尾巴的貓。
「看來你沒有答案,沒事,我們繼續查。」他倏爾又笑起,不懷好意的逗她,「要不要聊聊肖童的案子?」
肖童?!
他一提醒,蘇黎歌倒想起了件事。
「昨晚我試探了許荔香,她和肖童之間,確實還藏著個男人。他們應該是大四那年認識的,並且兩人在一起直到現在。阿香肚子裡的孩子,就是這個男人的。不過他們沒結婚,那男人聽說她懷孕後不肯承擔責任,要她墮胎。阿香沒同意,他就扔下他們離開了。」
秦揚風點點頭,道:「嗯。我分別和安凌以及嚴小蕎聊過,肖童和許荔香之間的關係,也從大四那年開始變化。不過她們都以為是肖童在外面有了男朋友,因此導致兩個人之間關係變淡。」
這變化並不明顯,只是肖童和許荔香從前感情很親密,同吃同住同進同出,可到大四那年卻忽然慢慢疏遠,雖然沒到撕破臉的程度,兩人仍舊保持著一定程度的往來,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兩人之間有了隔核。
「還有,嚴小蕎和安凌都向我提過肖童準備出國深造的事。大四上學期時,肖童有過出國深造的計劃,她還打算替許荔香一併申請,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許荔香拒絕了,連帶肖童也打消了這個念頭。」他看了眼她的表情,又續道。
「出國?許荔香的家境並不好,根本無法支付龐大的出國費用,除非肖童願意幫她出這錢。」蘇黎歌跟著他的思路往下思索著,不知不覺走到他身邊,「說起來她們兩的感情真的很好。莫非真是因為那個男人才反目?一般殺人的作案動機不外乎幾種,為情、為利、為仇以及變態殺人。肖童的死按你所說,如果真是他殺,兇手必定經過很嚴密的布局,而且布局的時間並不短,才有可能利用她的自殺策劃促成這一切,在那之前和之後,都沒有過類似的案件,這應該不是變態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