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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人還不認識自家人啊……幾百年不見連自己哥哥弟弟都認不清楚了麼。
這種懸疑推理向的展開是什麼鬼啊喂……
白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慢慢道:“看來看去,還是狴犴最聰明。”
負屓的眼神已經可以化成刀子了:“是誰?”
老二睚眥,負屓親自帶著人去找的,戰鬥力爆表嗜血好殺,應該是正牌貨。
老三嘲風,白溪自己去雍和宮旁邊雜牌風水店裡請來的,真偽不知。幼獸的樣子像是真的,還能和負屓交流,看樣子不像冒牌貨。
老五狻猊,剛從封印里被救出來,中途也沒有被掉包的可能。
老六霸下,不知道打哪兒冒出來剛見面就打架,原型已經暴露而且還和負屓聊過家族的秘辛,看樣子不像。
老七狴犴,問題的提出者,氣質啥的都吻合,賊喊捉賊沒必要。
老八負屓,力量和原型都已經展示過了,同樣通曉家族秘辛,鬼知道是不是真的。
老九螭吻,家族成員重聚的發起者,原型已展示,說話做事的樣子也看不出啥來。
鄭璞左右一想,總不能說我是假的吧,我也不是他們兄弟啊。
霸下眉頭一皺,再張口時卻發出清冷而又稚嫩的獸鳴。
不同於嘲風和狻猊叫喚聲的軟糯,他的鳴喚穿透力強,聲音里透著蓬勃的生命力,發音既不像狼也不像狗,只讓人覺得是林間藏匿的野獸。
負屓看他那樣子,心下瞭然,張口一聲長嗥,渾厚有力的聲音與那聲獸鳴一同共鳴。
鄭璞坐一旁撐著腦袋想聽出個啥來,曲里拐彎的鳴喚聲像是在交換又或者復刻著什麼信息。
狴犴輕巧地躲開睚眥的爪子,坐在一旁面無表情。
睚眥懶得和這幫禽獸一起交換,單手撐著下巴看著他們表態。
狻猊和嘲風聽到了家人的呼喚聲,都在同一時間打了個機靈,用軟糯的聲音跟著嗷嗚起來。
螭吻在一旁皺眉聽了一會兒,低聲道:“這樣也不是辦法,分辨不出來。”
“呵,”睚眥輕笑一聲,看著他一挑眉:“你也叫一聲?”
“你什麼意思?”螭吻登時變了神色,一臉不悅道:“這是在懷疑我?”
“嗥一聲又不會掉塊肉,玄家和白家黃家敖家的共鳴頻率都不一樣,這不一嗓子就聽出來了麼。”睚眥看著他冷笑道:“你是不想,還是不能?”
負屓和霸下同一時刻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在同一時間都看向了螭吻。
“嘖。本來想看到龍珠再自暴身份的。”螭吻站起身來,無奈地笑道:“是哪兒沒有藏好?”
狴犴正想說句什麼,下一刻“轟”的爆炸聲猛地迸發,巨大的煙塵在一瞬間瀰漫了整個會議室,轉眼再看,原先坐著鄭璞白溪的位置已經空蕩無人,牆邊一個巨大的洞連帶著窗戶的破裂聲一同出現,一隻異獸翱翔而去,在霧霾間沒了蹤影。
“追!”負屓抬手欲喚雲登天,下一刻被睚眥一手按住。
“沒用的。”睚眥冷冷道:“他身上的味道在飛到半空中就已經散掉了,怕是備了什麼藥物。”
“嘲風也被他吞走了!”霸下急道:“就這麼坐視不管麼!”
狴犴看著窗外伸手畫了道符咒,銀藍色的符文在虛空中一閃而過,轉眼就沒了蹤影。他的神色登時凝重起來:“對方有備而來。”
“那螭吻是誰假扮的?”霸下煩躁道:“狴犴你怎不早點說呢。”
“我也是在讓閒雜人等都離開以後才確定的,”狴犴沉聲道:“人雜的時候聽不清每個人的吐納之聲,剛聽出來時還沒有確定,是睚眥詐出來的。”
一行人又是施法又是叫土地公公,折騰了半個小時都沒有找到追蹤的辦法,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突然被輕輕敲了三下,警員得到允許以後推門而入,低頭道:“有個初中生想要見您。”
鄭璞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就已經進了妖怪的肚子。
他抱著兩隻嘲風和白溪一同在沙塵中被一口吞下,下一秒和坐反重力機一樣騰地就天旋地轉起來。
妖怪的肚子裡有濁臭的味道和少許流淌的胃液,胃壁的褶皺並不能和扶手一樣幫助穩定位置,碰觸還會有種被灼燒的感覺。
“你倒是出去找救兵來啊……”鄭璞一下下地在翻滾中調整姿勢,艱難的讓自己固定住,卻看見白溪也在肚子裡,看護著兩隻嘲風沒有吭聲。
“出不去。”白溪平靜道:“這裡是餮的胃,神鬼魂靈都會被困住。”
“帖”鄭璞聽著它肚子裡不知道從哪兒傳來的咕咚咕咚的聲音只覺得自己小命都要交代在這兒了。
“饕餮知道麼?”白溪試圖讓他理解自己的處境:“這隻螭吻是一隻餮假冒的。”
“哈?”鄭璞想起來麒麟鳳凰的典故,試圖跟上她的思路:“也就是說這是只母的?”
“不是,饕是好吃不休的異獸,餮是人間貪慾的化身。”白溪解釋道:“現在的情況是咱們都被劫持了,他估計是想用兩隻嘲風,還有那真的螭吻作人質來交換龍珠,我們這種雜碎估計等會第一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