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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看不見他們啊。
他左右尋思著一瞧,卻發現枕邊床側有幾根散落的長髮。大概……是白溪趴在旁邊陪床的時候留下的。
白溪不是鬼麼……怎麼會掉頭髮……嘖嘖嘖還有分叉,一點都不知道保養。
心裡雖然嫌棄著,鄭璞還是艱難地活動著一根根找到枕邊的頭髮,拜託護工燒成灰,自己一口服下。
再睜開眼時,眼前的世界晃了一晃,粗略一看,好像並沒有出現什麼改變。
等等。
鄭璞眯起眼睛,再左右瞄了瞄,發現病房裡有東西。
頭髮的數量太少,不足以擁有之前的陰陽眼,看到什麼都是隱隱約約的,像是帶了高度的眼鏡一樣。
牆腳蹲著一隻無頭鬼,天花板上有個啥玩意兒倒吊著,還有窗戶外面總覺得有隻手。
不行……這不是辦法。
他們要禍害我,我第一手術初愈不能動彈,第二自己是個凡人肉搏估計打不過。
手機通訊錄上下翻了一圈,一幫研究院的狐朋狗友,叫幾個過來反而可能給他們增加危險。白溪不知道在忙什麼,還是沒有過來看他……心裡突然好沒有安全感。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南院長的電話。
鄭璞愣了一下,還是接了:“餵……南院長好啊。”
對面蒼老而又精神矍鑠的聲音樂呵呵的笑了起來:“小鄭啊,聽說,你的腎被傷著住院了?”
“是,”鄭璞忙回答道:“馬鍾國已經幫我請假了。”
“不急不急……病養好了再回來,對了,你是在c院住麼?”南院長頓了頓,慢慢道:“我剛好在這附近,來看看你吧。”
鄭璞第一反應是拒絕的,老人家行動不便沒必要這麼麻煩,加之這裡感覺很危險,他擔心這兒的啥鬼傷了他老人家的身子骨。
但是,就在下一秒,他卻神差鬼使的應了下來:“那就麻煩您啦,我住在xx樓,您來的時候路上小心啊。”
說不出為什麼,他總覺得……南院長很能讓他感到安心。
鄭璞還在讀博士的時候便碰到了他,作為所里有名的老學究,南院長總是眉目慈和的把他的畢生所學傳授給身邊所有的人,哪怕是自學著慕名而來的保安,也很樂於單獨講一下午的課。
國際的多種高級會議上總會有他的身影,聽說他不僅拿了雙料院士,還懂好幾門語言,當之無愧的拿著國家的津貼,這輩子不知道奉獻了多少。
……大概是因為他在自己的心目中,代表著科學和真理吧。
鄭璞因為保險拿到了一筆數量較大的賠償,加上負屓的有意照顧,住的是類似五星酒店房間的特級病房。房間裡有鮮花水果,冰箱洗衣機什麼的也一應俱全。
門被輕輕叩了兩聲,護工過去開門,看見老院長顫巍巍地走了進來,看著鄭璞慈和的笑了起來:“好點了麼?”
鄭璞正想說兩句客氣話,卻發現牆腳的無頭鬼又離他近了幾步,一時間喉頭的話哽住,眼睛也不知道該往哪兒看。
無頭鬼脖子上的血流淌了一路,整個地毯上都有蜿蜒的血跡,但是他看它的視線又不太清晰,有時能看見它躲在哪裡,有時一切又顯的很正常。
南院長在他的身邊坐下,左右看了看,忽然停下了游移的視線,吸了吸鼻子問道:“怎麼……有股奇怪的味道?”
鄭璞愣了愣:“什麼味道?”
他自己完全沒有感覺到啊?
“有些腐臭。”南院長眼睛盯著一處,手指一揮:“那塊兒,是冰箱吧,是不是什麼菜壞了?”
菜?!
難道是白溪那魂淡把昨天沒吃完的x鞭x鞭xx鞭都丟冰箱裡了?
臥槽憋打開好尷尬啊qaq
鄭璞還沒來的及說什麼,南院長便已經起身,慢慢走過去,蹲下身把冰箱門打開。
半隻狗妖滾了出來。
不管是不是人都知道這是只狗妖畢竟沒有一條正常狗特麼是帶翅膀還有三個頭的!
我家冰箱已經塞滿了嗎為毛病房冰箱裡也有這種什麼鬼!
還有為什么半邊翅膀都被撕下來不見了白溪你到底對這隻狗做了什麼!
等等!這條狗妖為什麼沒有小jj!
白溪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麼啊(╯‵□′)╯︵┻━┻“這是……”南院長背對著他,看不出臉上的表情。
鄭璞都快哭出來了:“這估計是……白溪放這兒的,您懂我肯定不好這口……”
媽噠幸虧護工出去吃午飯去了,不然真尼瑪不好交代這種什麼鬼是什麼鬼!
他說話的時候突然聞到什麼異樣的味道,那狗妖身上的血沒有被放干,從冰箱裡滾出來的那一刻又一次開始往外滲,汩汩的浸透了地毯。
原來不是因為自己身上的氣味。
鄭璞本想再說點什麼,卻覺得有什麼無名的壓迫感,在變得越來越強,也越來越清晰。
好多……
好多妖怪在靠近這個病房。
鬼魅也好妖魔也好,靠近他時鄭璞都會有種淡淡的不舒服的感覺,哪怕是白溪坐在他肩上,身體有時候也會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