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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代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可描述的事,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這口唾沫有點兒涼,有點兒腥甜。
在她身後的小助理姑娘忽的小聲尖叫:“你流鼻血了!”
櫻代:“納尼??”
她倏地站直,胡亂用手在鼻子上摸了兩把,果然是一手血,她嚇得連退兩步,跟前的門被人“刷”的拉開。
“喂!放我下來啦!流鼻血而已啊!”
櫻代在溫宇懷裡蹬了會兒腿,無果,被強行按在椅子上,仰著頭,鼻孔里塞了倆紙團。
劇組裡的人被嚇了一跳,助理姑娘趕忙去買了冰袋來,溫宇從她手裡接過,壓在櫻代鼻樑上。
“啊冰冰冰——”櫻代慘叫。
“忍著。”溫宇沒好氣道,他轉頭對著站團圍觀的劇組人員打了個招呼,大家這才各自散了。
溫宇帶上門,坐到櫻代身邊兒,看著這個鼻孔里塞紙團的倒霉的巫野良:“你還真是不讓人省心。”
“這怪我嗎?”櫻代瓮聲瓮氣道:“脖子好酸啊,可不可以不仰著。”
“不可以。”溫宇說:“之前也沒見你流鼻血啊。”
“之前?”
櫻代重複了一遍,猛地瞪眼。
“你——”
“我什麼?”溫天王惡劣道:“我身上你哪兒沒看過?還流鼻血。”
“最近空氣太乾燥了吧……”櫻代紅著臉小聲嘟囔。
好像對溫宇的調戲容忍度越來越高了……
倆人並肩坐了一會兒,溫宇起身去拿了劇本來,翻開道:“趁現在沒事,帶你過劇本。”
“哎?”櫻代愣了愣。
“你聽著就行了。”溫宇說。
事實證明,有人帶跟沒人帶還是不一樣的。
導演喊CUT的次數都少了,跟溫宇演對手戲的時候還經常一遍過。
她受到了多方的稱讚,路透放出片場照片,她的扮相頗受肯定,又狂吸了一波粉,不由得信心大增,跟之前演《我的草莓髮夾》時截然不同。
最後幾場戲中,有一場戲是巫野良誤會靖羽宗,對其引弓相向,櫻代和溫宇站在拉了安全線的山崖邊,面對面而立,山風將二人的衣擺吹起,場景淒清悲切。
櫻代忽的張弓搭箭,指著溫宇的胸口,她緊抿著嘴唇,手腕輕微的顫抖著。
“CUT!”導演忽的喊。
櫻代立刻崩盤,這場CUT了好多回,她拉弓拉的胳膊都酸了。
“你恨他,你需要更悲憤。”導演說:“你的眼神里要有利劍射出,刺穿他,要更凶才行。”
櫻代生無可戀的看了一眼溫宇。
溫宇歪著頭,有點兒可愛的微笑。
馬德,好喜歡他,恨不起來。
櫻代嘆了口氣。
感覺她整個人都不在狀態了,天色已晚,溫宇便主動跟導演打商量,將拍攝計劃推遲到了明天。
櫻代渾身乏力,回酒店洗了個澡,給溫宇發了條消息。
“渾身疼啊,要不要一起去做桑拿鴨!”
片刻後,溫宇回道:“晚上有事,改天吧。”
櫻代愣了愣。
這幾天每天晚上兩個人都會約好了一起打競技場或者散步什麼的,溫宇還是頭一回有事。
不過這幾天確實是閒出屁了,要知道之前他們的通告可都是不到十一點都不會結束的,最喪病的一次溫宇掐著十點半到十一點這段時間還趕到錄音棚去參與了配音工作。
她百般聊賴的在床上翻了一下,哀嚎:“啊好寂寞啊!”
她叫外賣吃了幾串章魚丸子,然後收到了一條雷亞的消息。
“溫宇是不是把房卡丟在你那兒了?”
櫻代在口袋裡一翻,還真是。
她不太想的起來這房卡為什麼會在這裡,但是溫宇沒房卡也很麻煩,於是她道:“我給你送來,你在哪兒?”
“在他房門口。”雷亞說:“你從噴泉那邊過來吧,近一點兒。”
櫻代翻身下床。
她有點納悶兒,溫宇有事為什麼雷亞這麼閒呢?
按照雷亞的吩咐,她從噴泉花園那邊走過,白色的噴泉嘩嘩的翻滾著沫兒,櫻代微微一愣,她好像看見了一個長得很像溫宇的男人。
不對,那長手長腳,那臉,根本就是溫宇啊!
不是說有事麼?
櫻代愣了愣,忽的有些猶疑,她悄咪咪的摸到一棵室內綠植後邊兒藏著,小聲的聽。
“嗯,今天就算了,沒——我沒有生氣。”溫宇一邊低著頭打電話一邊笑:“好吧,是有點氣,見不到你當然會不高興啊,只好回去做夢,在夢裡跟你見面了。”
櫻代:“???”
溫宇,劈腿了?!
她驚得無以復加,片刻後又聽溫宇柔聲道:“好了不說了,愛你,拜拜。”
說完,溫宇掛掉了電話,走進長廊。
櫻代正氣的頭腦發昏,忽的聽一人叫:“SAKURA醬!”
她嚇的衝出綠植就跑,正好跟溫宇撞了個正著。
長廊的空氣驟然間被一股尷尬侵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