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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壺這貨看起來敦實,動作卻意外的細膩輕盈,偷窺的全過程一點動靜也無,他就看見病床邊少年和少女談笑風生,男孩子的目光一直柔柔的凝在少女的臉上,偶爾替她掖一掖被角。
陽光穿過乾淨的玻璃射入潔淨的病房,給這畫面鍍上了一層夢幻的柔光濾鏡。
“太像偶像劇了。”茶壺感慨說:“老父親簡直不忍心打攪。”說完,他直起身,將門關上,拍拍肚皮說:“那我走了,你們記得給我閨女削芒果吃,出院了通知我一聲。”
“謝謝了。”傑瑞說。
“茶壺我送你下去啊。”朱總說。
“不用,你們待著吧。”茶壺笑著揮了揮手,轉身往電梯走了。
他一邊走一邊摸出了手機,看到好幾條未讀消息,全是來自同一個人。
“真是的,也不嫌累得慌。”茶壺翻了個白眼,解了鎖屏,乾脆撥了個電話過去。
接通之後,男人略略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餵?”
“你丫真是咸吃蘿蔔淡操心。”茶壺說:“我都給你催出尿來了。”
“怎麼樣?”
“挺好的啊。”
“有人照顧她嗎?”
“可不缺人照顧,整個一團寵。”茶壺說:“哎你知道嗎?連CONQUER的領舞小哥都來看望她了,且樂著呢,俊男美女,跟偶像劇一樣。”
那頭男人沉默了一會兒,吐出一個字:“哦?”
作者有話要說:茶壺:怎麼那麼酸啊?
某楚:可能某人檸檬精變身了吧。
一個對布洛芬耐受的作者在床上嚎了三個多小時,終於爬起來肝完了這一章。
第34章
茶壺說:“你‘哦’個啥?”
“沒什麼, 就問問。”對方說:“掛了。”
“哎?你——”茶壺還想問點什麼,對面立刻就只剩忙音了, 居然有那麼一點惱羞成怒的味道。
溫宇放下手機, 起身去了洗手間, 他打開燈,對著鏡子解開了襯衫扣子。
其他地方都還好, 就脖子上那一圈淤青,一時半會兒估計是消不下去的。
刁民就是刁民, 下手居然那麼狠。
“溫宇。”雷亞在外面敲門:“方便進來嗎?”
“進來吧。”溫宇將扣子扣好,出了洗手間, 略煩躁的抓了抓頭髮, 往椅子上坐下。
雷亞拎著幾個袋子走進來,順手帶上門。
溫宇懶散的仰頭看著天花板問道:“那人貪了多少?”
“前前後後將近五十萬。”雷亞說:“自己都建了兩棟房子了。”
“能吐出來麼?”溫宇哼了一聲。
“吐出來是不可能了。”雷亞說:“尋個由頭先抓起來,回頭我去聯繫陪審團, 讓他吃幾年牢飯。”
“學校里的人也該換了, 那幾個女人感覺都不是省油的燈, 校長自己根本管不住,你再找個靠譜的人, 每三個月去查訪一次,要不然真讓人覺得我們是人傻錢多。”溫宇說。
“行,我都記下來了。”雷亞說:“贊助商送了三條方巾, 你挑一條喜歡的?”
溫宇抬眸,瞄了一眼那幾個紙袋,皺眉:“麻煩。”
“你可別嫌麻煩了。”雷亞說:“能用方巾遮住總比遮不住好, VOGUE的封面肯定是沒法拍了,別的我再看情況給你往後推一推。”
“痘貼不能貼麼?”
“你用痘貼圍脖子啊?”雷亞說:“你就別垂死掙扎了,就這樣出個門都不夠媒體拍的,你還想工作?”
溫天王脖子上一圈青紫,這種程度的料不管是桃色緋聞還是暴力緋聞都能扯上關係,隨便寫一寫都能養活成千上萬的狗仔了。
“那我是不是又放假了?”溫宇伸了個懶腰,不以為意的笑了起來。
“你別高興的太早,上次放假結束趕工趕成什麼樣子你還記得吧?”雷亞意有所指的說。
溫宇懶得想,困勁上來之後,他就什麼都懶得想了。
在旗山發生的那些事完全打亂了他原本的計劃,外加又遇上了一個左櫻代。
對於卓越工作室的保密工作做得如何他一無所知,而左櫻代的脫線程度也全然指望不上,說不準早有媒體聞風而來也說不定,於是他不得不臨時改變行程,又讓雷亞虛報了通告,在洛杉磯落地連時差都沒有來得及倒。
雷亞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去的,帶上門的聲音很輕,他躺在賓館的床上睡衣也沒換就直接睡了過去。
夢境輕薄如霧,依稀有人輕輕的嬉笑著,用一根羽毛搔著他的眉心和鼻尖。
“別睡啦,溫宇,我要上場了!”
他猛然間睜開眼,看見一個女孩子穿著露臍的淡藍色打歌服,蹲在他身邊。
那女孩子化了亮晶晶的眼妝,鵝蛋臉,暗金色的長髮燙成了迷人的大卷,五官精巧美麗,手裡拿著一根白色的羽毛。
“金伊?!”他感到一陣錯愕,脫口而出:“你穿這個,不怕受涼麼?”
“這麼土的話你也說得出來啊!”女孩子一手捂住自己的小腹,惡作劇似的又用那根白羽毛在他的鼻尖上搔了一下:“喔我知道啦,只有面對我溫宇才會這麼土啊!”說完,她一撐膝蓋起身,在聚光燈下沖他笑起來:“我上台了!記得認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