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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試試?”
“請教練多多指教。”陸懿淨借坡下驢,教練不管是為了什麼開的這個口,她抓住就不能放棄。
馬陽眼睛都不轉的盯著眼前的兩個人在看,心裡一開始倒是沒什麼情緒,畢竟嚴教練也和自己過了兩次手,只是當陸懿淨拿起來拍子的時候馬陽就有點不太舒服了,那種感覺她解釋不清楚。
就像天上掉了一個金元寶吧,原本這元寶你看見了就只能是你的,但半路殺出來一個程咬金,你就要和她平分,嚴肅指導她一個,她是獨特的,馬陽也覺得很怪,陸懿淨看著是那種不太張揚很悶的個性,怎麼就真的上去了?她不是該和自己轉身就離開的嗎?
嚴肅當球員的時候沒打出來太大的名氣,但他教過不少有名的球員,發球的出色程度是全隊上下公認的,他一個教練不至於和一個二隊的球員認真,再加上男女本身打發層次不同這是天生條件決定的,勉勉強強用個一兩分的認真打打。
陸懿淨站定位置,嚴肅也就是隨意的給球,她接的倒是挺穩的,來來回回的,倒是最後把到了嚴肅手裡的球給打掉了,馬超想笑又不能笑,一般球員進隊,不說討好教練,但讓教練去撿球這種事情是不太會發生的,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正常人首先要做的就是拜碼頭對吧,不過想想呢,這孩子也許是小,什麼都不懂,年紀擺在這裡這就沒有辦法了。
嚴肅的眼睛並沒有看陸懿淨,隨意的從地上撿起來球,側身拋高左側下旋,馬超臉上的笑收了收,沒想到還認真了一點,這嚴肅也是的,和一個九歲的孩子,不過這陸什麼來的……
他記性也不是多好,賺到了,能讓嚴教練發出來這種球,她本身就是一種收穫。
陸懿淨接到了並且將球打了回去,嚴肅和她走了幾板也就停手了,中午她們要去食堂吃飯,下午就是開會,以後她們的生活大概都是這樣。
“你的重心應該放在左腳,右腳提起,右臂外旋,腰部向右移動,接球的時候如果是左側上旋球,前臂加速像左上揮。”
“去吃飯吧,洗漱用具都領了嗎?”
馬陽湊上前,幾個人從裡面離開,陸懿淨說話就很少了,眼睛也不往嚴肅的身上溜,倒像是嫌棄,練過球了就不稀罕了,有點抹布用過成了髒抹布就扔的架勢。
嚴肅看著那個小姑娘眼睛裡的那種探究不由得溫柔了那麼一點。
他覺得這孩子有點天分,誠然他沒用用心,可對著馬陽當時也是相同的情況,而且陸懿淨這小姑娘心裡素質太好了。
馬陽挽著陸懿淨的胳膊,她天性就是外向,看見誰都話多,誰都不怕,見面五分鐘就是老友的架勢。
“這是帶我們的嚴教練,他身邊的那個人是誰你認識嗎?”
懿淨哪裡認得,就連所謂的嚴教練她也是剛剛從馬陽的嘴裡聽說的,馬陽就不一樣了,當時招的她,去她家裡談的人就是嚴肅,所以她認得,馬陽在自己的市里打的成績也很不錯,她和陸湘琪打過手一次,慘拜。
“你們市隊有個叫陸湘琪的你知道嗎?”
“哦,不太熟。”陸懿淨繼續面無表情,眼睛當中眼白此時占了絕大多數,眼球只有那麼一點點像是小黑豆一樣的,說起來假話是完全的不動聲色,她是壓根就沒認為自己再講假話,她和陸湘琪是不大熟悉。
兩個人去領洗漱用具,人家來報導的時候就順路領了,陸懿淨這逛到現在才剛剛去報導。
馬超和嚴肅一前一後的,休息一下吃個午飯,沒有事情的話可以躺一躺,下午就有活要幹了。
“那個孩子觀察力不錯,知道你打的手熱,又是扇風又是擦汗的,倒是把你的熱給瓦下來了。”
嚴肅當時對著馬陽,明顯手熱了,但是馬陽絲毫沒有發現,所以才說馬陽是新手,是二隊的,太過於稚嫩了,你換成大一屆的馬上就會發現這問題,普通的球員只要不是胡曉萍,你擦擦汗,扇扇風早晚都會把她的手熱給斷下來的,遇上胡曉萍那樣的,那就是死結,沒有辦法,打不死的。
有點意思。
在上中比賽的那次瞧著吧,就是挺普通的一小孩兒,不過也是,能進省隊,成績也還是能拿得出來的,沒有點天分,也選不上。
馬超也就當是感慨說了那麼一句,下午開會,大的小的球員全部參加,他的重心就放到了大的那些身上,特別是作為種子選手來培養的,新入隊的這些孩子當中,排在他眼裡的第一號就是陸湘琪。
在會上特別的點了陸湘琪的名字。
馬陽坐在陸懿淨的左手邊小聲的說著:“看見沒,她起點就比我們高,種子選手就是種子選手,進隊就是光芒萬丈的。”以後教練也肯定會下心思的,不像是她,連一隊都沒進去,以後打的不好送回市隊,前途就都玩完了。
☆、第二十二步 大咖
隊裡的生活就是這樣的,雖說陸湘琪是種子選手,但和她們的待遇都是一樣的,省隊有男有女,男球員住在六樓,女球員住在三樓,隊內呢,明文規定男球員不能到女球員的樓層,女球員也是相同,紀律很嚴明,一旦發生首先隊內領導會警告,警告過兩次以後直接送回市隊。
早上六點出操,洗漱用餐然後開始訓練,每周固定下午例行開會。
生活就是這樣,誰在這裡也不可能有什麼特殊,娛樂很少,特別是陸懿淨馬陽她們這些小的隊員,更是沒有什麼太過於自由的時間,大的球員偶爾可以出去買點東西,有些年紀大的師哥師姐偶爾周末可以出去一起用個餐唱個歌什麼的,隊裡管這些也不是特別的嚴,至於說戀愛,按照他們新入隊的這些球員年紀來看,壓根不存在這樣的問題。
陸湘琪的訓練還是那樣,就是比過去苦了一些,畢竟現在是省隊,首先洗衣服就是問題,她自己不能洗,不會洗,在家裡的時候,她所有衣服都是陳如是給洗的,內衣襪子,書包髒了陳如是給刷,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到了省隊就有些玩不轉了,還有她蓋的被子,隊裡是有發,但陸湘琪嫌棄那被不好,她的被子是陳如是新給做的,陸湘琪也有點乾淨,蓋了小半個月她覺得不能在蓋下去了,但是洗,她怎麼洗?
總不好和人家講,她不會洗衣服吧?
隊裡有為她們準備洗衣機,但是她不會用,她從來都沒接觸過。
從宿舍內走出來沿著走廊走到盡頭,陸懿淨的寢室開著門呢,今天周末,大家都休息,周六上課都累的半死,周末當然要找回來了,陸湘琪探頭。
“陸懿淨沒在嗎?”
馬陽正在睡覺呢,好不容易有個周末,好不容易睡個懶覺。
“找懿淨啊?你們認識嗎?”馬陽從被窩裡爬出來,陸湘琪笑笑:“她是我妹妹。”
馬陽的眼珠轉了轉,她表示無語,她還曾問過陸懿淨,她認不認得陸湘琪,當時她是怎麼回答來的?
她說她不熟,這樣子叫做不熟?
“她在訓練館呢。”
這點馬陽服了陸懿淨了,這丫頭的生活除了桌球就是桌球,完全沒有點別的愛好,馬陽昨天晚上得了一些粘貼,都是小女生嘛,對這些興趣較大,陸懿淨呢,簡直就是不食人間煙火。
陸湘琪含笑:“平時請你多照顧她一些了,她在家裡都被我媽慣壞了。”
馬陽點頭說好,她心裡還是很高興的,因為能和陸湘琪說上話,陸湘琪人還不錯,竟然這麼溫和,不過陸懿淨為什麼不認她姐姐呢?
訓練館上午沒什麼人,到了下午那些大的隊員會過來練練,懿淨自己練的話是肯定沒的練的,球又不能一個人打,教練的話平時陪著你練,好不容易有個周末,你也不能拽著教練要求教練吧,但是待在寢室里她待不住。
陸懿淨做好了熱身,自己拿著球拍練著發球。
陸湘君說打球靠的是腦子,她指責陸湘琪打球完全的是不用腦子,就仗著那麼一點的天分,這話陸懿淨當時也就那麼一聽,說實話陸湘琪進了省隊,而比陸湘琪更加優秀的陸湘君因為提早放棄心裡發酸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她現在沒有什麼比賽,就是訓練,看大一屆的那些球員打球,陸懿淨覺得自己技術水平就太菜了,技術在她們之上好幾個層次,胡曉萍那樣的她壓根就沒敢奢望過,那就是神壇級別的人物,不是誰在那個年紀都能打出成績的。
她想著當時嚴肅發球的手法,嚴指發的球速度很快,落點有些刁而且旋轉很強,試了半天才慢慢摸到一些門路。
陸懿淨的發球能力一般,沒什麼特色,她的特色大部分都是防守,然後依靠著別人的失誤來得分。
“哎,竟然有人這樣的勤勞,大周末的不去享受。”
訓練館的門動了動,進來倆隊員,陸懿淨不大認得,但肯定是大一屆的,隊裡有隊裡的規定,隊裡有隊裡的章法,小球員見到大球員肯定打心眼裡湧出的都是滿滿的欽佩和敬意。
文新認得這小姑娘,今年新入隊的,問他為什麼認得?早上大家都是一起出操的,出操是不分級別不分年紀大小不分男女,全部一起,新的隊員里,這姑娘長得最好看,文新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
“師兄好。”陸懿淨打著招呼就準備離開了,人家要練球她留在這裡影響人家,再說她就是過來練練發球的。
文新很享受這樣的待遇,漂亮的小師妹對著他們無比的尊崇,這樣的感覺好透了。
“自己練球呀。”
“隨便練練。”
陳肇對著陸懿淨一點表情都沒,他屬於慢熱型,對著陌生的人短時間裡熟不起來,不像是文新,和誰三秒都能打成一片。
“你是馬指帶的?”
陸懿淨搖頭:“是嚴指。”
文新隨即笑了出來,點點頭:“嚴指挺好的,就是有點嚴肅了,和他的名字一樣,你就自己一個人?”
想來也是,這麼大點的孩子不可能被放出去,未來幾年都是這樣的生活,文新都為她投了同情的一票,這簡直就仿佛是生活在動物園一樣,只能讓別的人來圍觀。
二隊的。
“閒著沒事兒,就看看我和你大師兄打球被,你陳肇師兄可是國青隊的。”文新沒有挑明,陳肇在隊裡現在是最為被保護的重點之一,技術水平一定達到了一定的程度,多看看總是沒錯的,再說平時你想看還不一定能看得到呢,多好的機會。
今天這是沒人,恰巧你小丫頭又碰上了。
陸懿淨為兩個師兄擦著球檯,這樣的活她不來做,難不成讓師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