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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志濤壓根不開口，她又不能掐著席志濤說出來讓他覺得違心的話。
宋寧和席志濤之間出點了一點小插曲，外人看也看得出來兩個人似乎鬧了彆扭，早上老太太老爺子吃過早餐，老爺子人比較厚道，畢竟宋寧的母親做壽，面子還是要給做的。
“宋寧的媽媽那邊……”
老太太沉下了臉。
“她的媽還成我們家的座上賓了？憑她也配，她自己有生兒子有生女兒，完事自然有她的孩子替她去操心，你跟著操哪門子的心？”
老爺子無奈。
他就是隨口一提，想著畢竟宋寧是這家的兒媳婦，不過想起來宋寧她媽，搖搖頭，算了，不過問就不過問吧。
“給東烈打了電話，讓東烈回來給她祝壽，好大的面子，還自稱是東烈的外婆，誰是席東烈的外婆？我怎麼不知道我家還有這門親呢？志濤這是死了老婆，不然宋寧這輩子都別想進我家的大門……”
“嗯哼。”老爺子咳了一句。
宋寧已經下來了，話該聽的也有全部都聽到了。
“你先不要出門，過來坐，我有話要對你講。”老太太冷著臉。
她也不怕誰聽見。
“媽……”宋寧柔順的喊了一句。
能退讓能躲避的，她已經儘量都躲避開了，如果這樣婆婆還看她不順眼的話，她實在也沒辦法了，看一個人不順眼能有什麼招？
“你媽給東烈打電話，讓東烈回國給她祝壽這事兒你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宋寧第一次見到婆婆這樣的疾言厲色，以往就是在看不上她，瞧不上她都不曾如此。
“我媽……”
“東烈的親外婆還活著呢，要是這話傳出去成什麼了？一個後來的就變成了外婆？還有在電話當中直接就點名宋樂馨想東烈了，我們家東烈和你們家樂馨也不算是青梅竹馬，小姑娘愛慕別人也要有個愛慕的分寸，凡是做過頭了就不好看了
宋寧的腦子中盯著一股巨大的屈辱感，而這份屈辱就是自己母親和婆婆贈送給她的，她就是想揮開都沒有力氣。
只能聽著婆婆在訓話，自己卻一句聲音都發不出來。
老太太還真就只認席東烈的親外婆，對外說這也是自己的親家，這樣的才是她的親家，至於宋寧的媽媽那也不過就是宋寧的母親而已，對席家來說，什麼都算不上。
席東烈的外婆並不是誰想做就都可以做的，如果對方沒有這點自知的話，她是不介意當面就點出來的，丟臉也是你自己家自找的丟臉的事情。
“我確實不知道。”宋寧艱難的說著。
知道不知道，現在也只能裝作不知道了。
“你進我們家，就要守我們家的規矩，席志濤是我的兒子，過去我可以讓他不能娶你，那以後我一樣可以讓你走出這個家門，你可以試試我辦得到，我辦不到。”
她不是說說而已，如果宋寧的母親這樣繼續下去，那麼抱歉了，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宋寧滿肚子的委屈心酸也只能往肚子裡咽，不咽還能和婆婆硬碰硬嗎？
席家的傳統就是這樣，給人當兒媳婦的都沒地位，多年的媳婦熬成婆，只有你熬成了以後，你才有說話的權力，她相信婆婆說的都是真話，婆婆也是真的動了警告她的心思。
“媽，我知道了。”
“你不要只有嘴上答應我，不往心裡去，你媽過大壽辦的那樣的張揚你覺得有必要嗎？外面現在說的還不夠難聽？請你母親出門把嘴閉上，你也代替我們席家送了生辰禮物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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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步 退讓
“爺，我沒和我奶說，你們過來陪我幾天吧。”懿淨在電話里說著。
事先之前並沒有這樣的打算，但舊傷發作要配合治療，可能會有時間陪陪家人，回上中基本是不可能了，和奶奶說，到時候老人家又會考慮三考慮四，什麼都想，為她著想。
陸爺爺笑呵呵的就應下了。
“不會耽誤你訓練那我和你奶就去。”
“不耽誤。”
陸爺爺掛了電話，臉上依舊笑呵呵的，講真的，現在已經沒有任何事情能讓他感覺到不愉快的，生活就只剩下了愉快，期盼，祝福，而這些呢，通通都是為了一個人，他孫女兒。
自己坐在沙發上乘涼，後面吹著電風扇，電風扇烏拉拉的響著，風扇頭一會兒轉到這裡，一會兒轉到那裡，偶爾有一陣沁人心扉的涼風徐徐吹過，吹的老頭兒身心舒暢。
嗯，又要出門了，去看孫女去。
老太太買菜回來，手裡提著自己的小錢包，另外的一隻手上拎著幾個袋子，都是明天早上要準備的菜，小菠菜一把小油菜一把還買了五塊錢的豬肉。
陸奶奶這熱的滿頭都是汗，進門拎著菜進了廚房就找毛巾去擦脖子上的汗。
“今天天氣預報說多少度來著，外面挺熱啊。”
“報是三十度。”
“不止三十度。”
陸奶奶對天氣預報表示懷疑，這樣的高溫怎麼可能只有三十度，還有上中好久沒有下雨了，今年的雨水也不是特別多，前幾天買的幾個香瓜就特別好吃，只要雨水少了，各種瓜就開始甜了。
“懿淨才打完電話，讓我們過去。”
陸奶奶從廚房探頭：“她有時間嗎？”
“說是舊傷發作了，要看病可能時間就充裕了一些，等稍稍晚點，我們倆去一趟火車站買張票。”
陸奶奶點頭，孩子讓去，這是一定要去的。
做好了飯菜，沒一會兒端上桌，和老頭兒倆你一口我一口的就都吃光了，家裡很少剩菜，陸爺爺這身體給吃剩菜也不好，陸奶奶也不願意天天撿上一頓的吃，所以頓頓少做，就夠兩個人吃的，不夠還可以再做，不怕麻煩，就怕多。
“她那舊傷嚴重嗎？”
陸爺爺道：“我問了兩句，在電話里說的也不是很清楚，過去再看看，到時候就知道了。”
“總得帶點傷，治好了犯，犯了在治。”
“吃這行飯，沒辦法。”
“你倒是想的開，不像是你孫女一樣。”陸奶奶就學不來陸爺爺的這份超脫，什麼事兒一說，他就可有想法了，什麼他都知道，什麼他都能理解，什麼事兒也不上火，哼，也就表面上不上火吧，仙人。
陸爺爺在院子裡站著，吹吹小風，晚上的溫度也就這樣吧，吹身上也不覺得涼慡，渾身黏噠噠的，陸奶奶刷乾淨最後一個盤子擦了擦手，又拎著自己的那個小包出門了。
被看這小包，買來可不便宜，這是陸懿淨出國比賽給她奶奶買的，陸奶奶覺得不太合適她這個年紀背，顯得太年輕了，不過孫女給買的任何東西，合適不合適她都能用上，不僅能用，用上之後還覺得，自己走在街上就是獨一份，她就是個緊跟cháo流的老太太，人老心不老被。
“走吧。”
老兩口一前一後慢慢的走著，走到公交車站去乘車，等了一會兒車就來了，這個點人還行，不算是多，上車就有人給陸爺爺讓座，老爺子現在頭髮差不多也都白了。
其實陸爺爺把自己將養的很好，黑豆黑芝麻一類的真是經常吃，可頭髮還是全白了，人家一看這頭髮就覺得估計能有七八十歲。
“老爺子坐這裡。”
“你坐你坐吧。”陸奶奶連忙說。
這現在也是下班時間，誰上一天的班都挺累的，坐車過去也就幾站就到了，不用給讓座。
“坐吧。”年輕人走到一邊，陸奶奶又趕緊說了一句謝謝，讓陸爺爺坐下，陸爺爺的身體其實真的不適合站著，不倒霉的時候倒是沒什麼影響，如果倒霉的話，犯病說躺地上那就躺地上。
“你坐吧。”陸爺爺還掛著老妻呢。
家裡有點好吃的，首先陸奶奶就是想到了他，有個座也是讓給他坐，情義上來講，老頭兒也可憐老太太，覺得老太太為這個家為自己付出的太多了。
“讓你坐你就坐，哪那麼多的廢話。”陸奶奶一板一眼的把老頭兒就給按在座位上了。
後面坐著的老太太笑了出來，其實年紀大了，有時候會有這樣的場面的，會心一笑。
到了站，那個讓座的青年還沒下車呢，陸奶奶喊他。
“小伙子，過來坐，我們下車了，謝謝你啊。”
給小伙子還鬧了一個大紅臉，挺靦腆的一個人，做好事兒也就想安安靜靜的，擺擺手，覺得就是讓個座也算不得什麼，不值當如此感激在感激的。
下車還要走一小段的路，火車站就一個特點，人多。
密集的人群，鬧鬧秧秧的，有等火車的，有等票的，售票大廳里擠得滿滿當當的，水泄不通。
陸奶奶去排隊，叫陸爺爺站在外面，裡面空氣不是很好，陸爺爺就等在外面，排了將近三十分鐘，輪到了陸奶奶，陸奶奶走到售票口。
“同志我打聽一下，去北京有軟臥票嗎？”
坐在裡面的售票員看了一眼陸奶奶：“要哪一天的？幾點的？”
“都有幾點的？要21號的。”
打聽了一下，陸奶奶謝謝裡面的人又退了出來，沒有直接買，她走到外面，外面台階上坐著很多拎著大包小包袱的等車人，就三三兩兩的在閒聊。
“說是有後半夜的……”
硬臥就不考慮了，上上下下的，老頭兒是這樣的身體，在一定的範圍之內，該花的還是要花，孩子要的是親人，不是為她省下來的錢，小丫頭現在也不差爺爺奶奶的這點錢花了。
陸爺爺點頭，那就買吧。
陸奶奶再次折騰回去，有票販子湊了過來，問陸奶奶是不是要票，陸奶奶卻沒有搭理那人，黃牛她不太喜歡，自己一會兒就排到了，何必假他人之手呢，吃完了飯也沒有別的事情可做。
陸奶奶買好了票，兩個老人又往回走。
行李都收拾的差不多了，陸懿淨又來電話，在電話里說不讓帶太多的東西，怕他們拎不動，因為一早就到了，所以也不用特別的準備吃的。
她和隊裡已經說好了，她早上會去火車站接。
“放心，別老操心我和你爺爺，我倆的年齡加在一起都能繞地球轉一圈了。”
懿淨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