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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姥姥抱著陳如是痛哭失聲。
“你聽媽的話吧,如是啊,別逼孩子了,懿淨睡都睡不著了,她才20歲,以後有那麼多的機會,你要相信她,自己生的孩子你都不信,誰還能信?那她現在就是跨越不過去那道坎,你逼的再緊她也不行的,世界冠軍就那麼好嗎?她拿過全國冠軍,這不是挺好的嘛,媽求你了,你就滿足吧,她現在真的很好,很強了,給她爸爸和陸家都掙臉了,已經光宗耀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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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步 算計
陳姥姥認為,陸家祖上也不見得就出過像是懿淨這樣爭氣的孩子,自己家祖上就更沒有了,光宗耀祖了,很出色,太出色了。
孩子已經特別好,不要再去要求了。
陳如是哭著搖頭,不行,不行。
她不能這樣做,她不滿足,她不甘心。
“如是啊,媽求你了……”
計春華雖然當時沒停下車,但回了娘家陳國華人在呢,她還是對丈夫講了。
“我看著如是好像哭了,回媽家了,你回去看看吧。”
她不喜歡小姑子是不喜歡,但如果陸天華要欺負陳如是,她還是會為陳如是出頭,一家人在家裡打的在厲害,到外面還是要抱成一團的,一致對外。
陳國華沒動,不僅僅是陳姥姥對陳如是失望,他和陳國雄都對這個妹妹太失望了。
“國華啊你趕緊回去看看,如是那麼要強的人,不出事怎麼會哭,快去吧,一家人不能分兩條心啊,今天媽就不留你吃飯了,明天再來,明天媽在給你做好吃的。”計春華她媽往外攆陳國華了。
那陳如是一個女人,很多事情她容易受到欺負的,必要的時候家裡人給撐個腰。
陳國華低著頭,計春華上手扯他:“行了,去吧。”
陳國華從位置上起身,等他走沒影子了,計春華她媽沒忍住就笑了出來:“你不是特別討厭你那個小姑子嗎?”
計春華皺緊眉頭:“我現在對她還是厭惡,不過一碼歸一碼,我懶得和她計較,她那個德行的,我要是和她計較,豈不是我也是這個德行了。”
“我養的閨女,心眼就是大。”
老太太給女兒端著菜,叫她趕緊的吃,一會兒到點還要上班呢。
陳國華騎車到家,車子都沒鎖,現在這年代治安就達不到80年代的安全了,不鎖車很容易就丟車,就是鎖上了有時候都會被撬開,陳國華家也丟過兩輛自行車,大步跑上樓。
正準備推門進去,就聽見裡面母親和陳如是的哭聲。
陳如是說,她得對得起陸康安,對得起那個家,讓陸爺爺和陸奶奶知道,她不是只有脾氣怪,她對得起所有的人,她對任何人都沒有虧欠,她不欠任何人的。
陳國華站在門口,門微微的開著一條fèng隙,他就藉由那條fèng隙向里看著,陳如是那多漂亮的一張臉啊。
以前陳國華就知道陳如是長得好,他念書的時候,班上多少男同學都願意把目光集中在陳如是的臉上,可她小時候就眼光高,記憶里陳如是的那張臉還年輕的很,一轉眼陳如是的眼角也有皺紋了,陳國華心裡一直置著一口氣。
你怕我們貼上你的,我們都離你遠遠的,你過你的富太太生活去吧,可今天這樣近距離的凝視,他才知道原來老的不僅僅是他和國雄,是啊,如是年紀也大了,懿淨都20了。
陳如是和陳姥姥的哭聲不絕於耳,哭的那樣的傷心,陳國華就站在門口,那手到底沒有去推門。
陳如是打算去單位上班了,她不想休息,休息腦子就亂想。
“媽,以後我再來看你,我走了。”
“如是啊……”陳姥姥哪裡敢讓她就這麼走。
陳如是遇上一般都很冷靜,更多的時候顯得比較絕情,這樣情緒激動的時候太少,怕她出點意外。
陳如是上手去拉門,看見陳國華站在門口,通紅的眼圈根本就掩飾不住什麼。
“哥……”
“你進去,我和你講兩句話。”
陳國華閃身進門,將門板帶上,將門外的光線全部攬去。
陳國華把陳國雄夫妻倆給叫了過來,兄弟倆下樓去抽根煙,他們兄弟菸癮都不是很大,陳國雄就知道大哥有話要和自己講,果然就是。
在樓下待了半個多小時,等兩個人重新上來的時候,陳國華就提一個,如是在不好在不對,畢竟是他們妹妹,有本事的人不是陳如是而是陸天華,求房求什麼的,也不要奢求,有本事就爭,沒本事就不要,不就是一個房嘛,以後和如是也要重新走動起來。
米林垂眼側過臉,小聲嘟囔:“我們是拿她當家人了,她拿我們當家人了嗎?”
她不同意。
她和誰走動都不要和陳如是走動,這些年了,心結早就結了,解不開了。
“你閉嘴,聽大哥說。”陳國雄脾氣那麼好的人,突然吼了妻子一句,把米林吼的有點懵,他這是幹什麼啊?
米林有些糊塗。
陳國雄對妻子,對妻子的娘家都特別的好,甚至米林的幾個兄弟對她媽不好,陳國雄就把丈母娘接自己家來養,他家才多大的地方啊,他就是覺得人活一次,咱別愧對這份親情了,大哥一找他說,起先他也是不願意的,可如是在怎麼不好,那都是他親妹妹。
陳如是晚上到市內,跑到天河附近找的公共電話亭打給陸懿淨的,不知道她在不在,能不能接。
國家一隊也是分樓層分男女,電話在男生寢室下面一層,陸懿淨在訓練呢,陳如是在外面站了很久,就等著陸懿淨回來。
趙晨晨和陸懿淨是一個寢室的,一個寢室就住她們兩個人,環境還不錯,趙晨晨也是在訓練完,頭髮才洗過,很是清慡,樓上喊說是陸懿淨她媽來電話了,趙晨晨剛剛回話,說陸懿淨沒在寢室。
“懿淨,你媽來電話找你。”趙晨晨看著陸懿淨進門,趕緊說。
陸懿淨現在聽見是她媽來的電話,心裡就抽抽,她覺得別在刺激她了,她已經要達到極限了。
步子慢吞吞的上了樓,樓上男隊的幾個隊員在準備出去吃燒烤,看見她慢吞吞的上來,和她打著招呼。
“好像樓上有你電話。”
懿淨點頭,說正要上去接電話。
到了電話邊凝視著那電話,好半響才伸出手去拿,放在自己的耳邊。
“媽……”
原本剛剛洗過澡,她的臉蛋紅潤潤的,就像是雪白雪白的梨子被太陽很好的照she過所產生的自然亮潤,接起來陳如是的電話,漸漸的開始手抖,臉色蒼白,唇不停的抖著,眼淚唰唰的往下掉,懿淨從來沒在隊裡哭過,覺得自己還算是堅強吧。
低著頭吸吸鼻子。
“以前是媽對不起你,我聽你奶奶說的你現在睡都睡不著,這些年了媽對你不好,可家就是這樣的家,別人在再有那不是我們的,我們不能伸手去拿,一旦拿了慢慢養成了習慣,就戒不掉了,媽從小就堅信一個道理,不靠天不靠地就靠自己,只有靠著自己,才有未來,我可能對你教育上存在問題,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好母親,但你信不信我都要說這句話,我希望你好,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好,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放鬆下來,人啊,那能一輩子都走順路呢,總會遇上逆風的時候,你打球我也不懂,只要你自己對自己有信心就錯不了的,你做到現在,我覺得挺好的,你是個好孩子,是你爺爺奶奶你爸爸的好孩子,為你家爭氣了,你爸會看見的,媽以你為豪。”
陳如是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她沒低過頭,沒和任何人說過對不起,但是她今天說對不起的這個人是她的孩子,她的女兒,即便是這樣,她也覺得羞辱,但她還是說了。
陳如是心裡很難受。
陸懿淨握著聽筒,她覺得失眠很痛苦,打不出來成績更加的痛苦,但是現在整個人似乎又冷靜了下來了,儘管心中一樣還是帶著一份不安,有些困難就是要被克服的,懿淨如此想。
對抗不安的唯一方式就是任由它去,任由它來,不去在乎不去管就好了。
趙晨晨就覺得把自己和陸懿淨安排在一個寢室里住,這對她是一種折磨。
陸懿淨那人好像永遠不睡覺似的,她醒的時候對方醒著,她睡的時候對方沒睡,反正死活見不到她閉眼的時候。
和鄭敏私下關係不錯,也就是發發牢騷,鄭敏聽了卻笑了,摟著趙晨晨:“一淨啊那丫頭心裡強著呢,我說句話你別不愛聽,你生的時間不對。”
鄭敏攤手。
趙晨晨無意是優秀的,名列前茅的,但你遇上的是陸懿淨,這姑娘能下的狠勁你瞧著吧,她現在狀態只是不對而已,現在隊內她敢說能超過自己的人沒有,她下來總會有個接班的,很多教練都看好趙晨晨,她卻不這樣覺得。那時候陸湘琪那麼有天分,最後還不是被陸懿淨給甩在後面了,有天分不可怕,最可怕的是,這個人她特別的軸,她將全部的注意力心思都用在打桌球這件事兒上面了,並且她強烈的渴望成功,一個人沒有一個特點突出,沒有可拿手的,她一步一步進到國家一隊來了,你說呢?
趙晨晨笑笑,這話她自然也沒有放在心上,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到時候就知道了。
她知道鄭敏很喜歡陸懿淨。
“她不是叫懿淨嗎?”
鄭敏攤手,那兩個字念起來也麻煩,她還是覺得改成叫一淨比較好。
趙晨晨無語,總不能因為你覺得難念,就把人給改名了吧,師姐可真是天才。
對外有公開賽,大家很早之前就已經在準備這次比賽,該帶的東西,陸懿淨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出發之前和奶奶打過招呼,短時間之內恐怕也是回不來了。
“現在還能睡嗎?”
懿淨苦笑,哪裡就那麼容易的,對著奶奶不可能說實話。
“好多了,藥還是有點作用的。”
“那我就放心了。”
陸奶奶不至於全然的相信,這孩子慣來就是這樣,有什麼都不說,都藏著,一個人挺著。
隊內出發到機場,行李一件一件的託運,嚴肅對著陸懿淨招招手,手裡提著藥呢,師母和嚴肅也有通過電話,嚴肅就說陸懿淨這毛病,到底是小孩子帶過情分不一樣的,師母還勸了陸懿淨好一陣子,沒有直白的說,迂迴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