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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露啊,現在家裡不太平,你回去吧。”
余露的臉立即就變了。
“我不回去。”
余太太揉著太陽穴:“這裡不太平,你先回去,等過一段媽媽接你回來,等一切都水落石出的。”
她怕有人會對她們母女下黑手,儘管現在這人她有點摸不清。
安全為主。
剛剛的那通電話就是想要打給余露醫生的,她擅自就把醫生和護士給開除了,當時余太太也沒有時間和精力管這個事情,家裡現在就在風口浪尖上,如果哪天有人把余露的過去扒出來,那就徹底完了。
第一餘太太是怕丟人,第二則是擔心這會對余露的未來起到很不好的作用。
“我有什麼好怕的?”
余露的情緒有些不穩定,余太太又實在頭疼的厲害,伸手想要扶住一旁的扶手,卻差點摔在了地上,好在余露接住了她,余露沒有繼續吵下去,儘管看她的臉部表情她還是有些不甘願。
余太太覺得頭昏昏的。
“媽,我們去看看醫生吧……”
余太太擺手。
“小毛病,最近休息的不好,吃的也不應時。”
余太太拍拍余露的手,讓她送自己回房間,傭人端著甜品出來,一見余太太是這個樣子的,馬上上前。
“太太,我都說過了,你這樣子是不行的……”
什麼都吃的那麼少,怎麼會有體力?
先生死了,她也傷心,可活著的人總是要為自己活著的,必須好好的活下去,讓那些人看看。
傭人和余露將余太太扶上樓都勸她吃點東西,這都是過去她最喜歡吃的,余太太依舊推開了,她手上的鐲子和杯壁碰撞了一下,發出來一聲很清脆的聲音。
“我現在怎麼吃甜的?我心裡都是苦澀的,到現在人是怎麼死的,還沒有結論。”
傭人看看余露,現在能勸得了太太的人也就剩下小姐了。
“你先出去吧。”
“媽,你東西都吃不了幾口,這樣我怎麼走?你好好的吃飯,我就回去,我知道我答應的這樣痛快,肯定你又認為我和你玩心理戰,也許我是為了躲開你的監視,出去更加隨心所欲。”
余太太搖頭。
余露笑笑:“其實我也不介意你怎麼想,我是和正常人不同,不然警察也不會認為是我殺了我爸。”
余太太提起來這件事兒就特別的生氣,竟然還調查她和余露,簡直就是荒唐。
余露勸了余太太幾句,回了房間裡,她的房間所有的窗簾都拉著,室內一點光線都進不來,到處黑漆漆的,余露坐在化妝鏡前,她擰著口紅的那個管子,她比較喜歡傳統的口紅,因為擰起的過程當中她會覺得非常的滿足。
雙眼盯著那裡,然後緩緩的抬起手塗到自己的唇上,抿抿唇,一點光線都沒有,不知道她能在鏡子當中看見什麼,手捏著那個口紅然後突然按在鏡子上,余露瞪著眼珠子,快速的將頂起的唇膏按到鏡子上,每一次用力按下去,她就會覺得心中無限的舒慡,一直按一直按,一直到口紅最後都沒了,余露深呼吸一口氣。
開了燈,取過紙巾將鏡子上的東西擦乾淨,她的情緒又穩定了下來,對著鏡子裡的人笑笑。
警察應該會覺得她和她媽都有嫌疑,也應該會查陸懿淨,她和她媽的證據完全沒有問題,陸懿淨也絕對不是兇手。
傭人敲門,余露將手裡抓著的那個紙團扔到垃圾桶里。
“進來。”
*
“出門你一定要小心,儘量還是不要出去。”
小烈不放心的交代懿淨,懿淨點頭。
送走席東烈,她想出去透透氣,不能出大門,總可以在花園裡轉轉吧。
宋寧在外面喝咖啡,曬太陽呢,懿淨看見她,下意識就想轉身離開。
“懿淨,你過來坐。”
宋寧指指自己眼前的位置。
陸懿淨沒有辦法,坐下,宋寧看著她的臉,她不是罵陸懿淨,只是在形容一件事情,她的命還真是賤命呢。
和侮辱無關,人家都講,孩子分富貴命分賤命,賤命呢好養活,換做一般人發生這樣的事情,恐怕不嚇得流產也會嚇得動胎氣的,她這個所謂的兒媳婦呢,沒事兒人一樣的坐在自己的眼前,一切完好如初。
真是鐵打的身體。
“喝什麼嗎?”
宋寧想和她說說話,怕她一會兒會渴。
“我讓阿姨幫我送牛奶了。”
宋寧點頭,等家裡的傭人將牛奶送了過來,放下離開以後,宋寧再次開口。
“我問你,你父親你確定是真的過世了嗎?余先生不是你的父親?”
如果余先生是陸懿淨的父親,這個謎她就能解開。
陸懿淨打算從椅子上離開,宋寧按住她的手:“我不想和你吵架。”
懿淨忽然笑了笑,唇角微微的向上扯了扯,她覺得這句話有點意思。
“宋姨原來一直都認為是我找您的麻煩。”
宋寧按著陸懿淨的手有些發燙。
“你認真的想想,或者給你母親去一通電話,你不覺得余露和她媽的態度很怪嗎?之前那個余太太就好像對小烈特別感興趣的樣子,打聽小烈在什麼學校念的書……”
陸懿淨打斷宋寧。
“那她有沒有問過我現在念書的地方或者是住的地方?”
宋寧覺得懿淨亂打岔,她說什麼呢?
“你先聽我說完好不好?余先生死的很奇怪,余太太之前像是對小烈感興趣,但後來余露幾次三番想見我,我覺得她是對你比較感興趣。”
懿淨無奈。
“我不認識她,她也不認識我。”
確切的說,余露對她有點敵意,她感覺得出來,這個敵意呢,可能是因為那通電話。
“所以我讓你認真的去想想,問問你媽媽……”
“我父親的遺體是我爺爺親自送到火葬場的……”
那時候陸爺爺其實是想把陸康安給運回來,奈何拉個死人上路終究是有諸多的不便,最後只能在當地火花,陸康安死亡的原因,一直就是個謎,當時結案是說,他遇上搶劫的,連續捅了幾刀致死,後來懿淨大一些也有聽過一些謠傳,具體到底是怎麼死的沒有結論,外面就說陸康安可能是被人害死的,因為和他一同前去的人後來發了財,也是後來請陸爺爺去自己單位幹活的那個人,說對方如果不是心裡有虧欠,怎麼會花那麼大的力氣幫陸家?
還有的說,陸康安死的不光彩,可能死在了男女關係上,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說什麼陸康安睡了什麼黑社會老大的女人,然後被人給弄死了,神不知鬼不覺,最後死在外面。
陸懿淨聽到的版本,是她爺爺親自開口講的,他去了當地,也有見到屍體,確認是陸康安無疑,警察還是覺得被搶的面比較大,從身上的刀口,以及當時丟掉的那些財物,自己的孩子自己清楚,他就不像是個能和別人結怨的人。
陸懿淨緩緩的說著,倒沒覺得怎麼傷心,因為都過去那麼多年了,現在舉得難受的程度有限。
宋寧開口。
“我很抱歉,我說這個並不是惡意的,畢竟他不認識你,打給你電話,我不認為這是打錯了。”
這樣都能打錯,未免也太運氣了。
“宋姨為什麼會糾結在這點上?我覺得這就是一通打錯的電話而已。”
宋寧聳肩。
“不知道,也許是我蠢吧。”
懿淨看著雜誌,宋寧起身離開,進了大門,正好傭人在清理沙發,她說了一句:“給她弄點吃的送過去。”
一個孕婦,可能會隨時嘴饞,大人吃飽了,嬰兒才會覺得幸福。
晚上席東烈回來,警察已經看過監視錄像,但沒有相同的人臉出現,裡面炸了以后里面跑出來幾個女人,看樣子都是慌慌張張的,都嚇的夠嗆,這帶子警察反反覆覆的看了不知道多少遍,沒有破綻,至於席東烈之前認為商場的那個硫酸案可能就是碰巧,沒有任何的聯繫。
小烈脫了外套,懿淨讓他下去吃飯。
“不急,我想躺躺,有點累。”
小烈扯著她的手,懿淨坐在床邊,小烈枕著她的大腿。
“她還有動嗎?”
懿淨搖頭,只有那一天很奇怪的動了,她現在甚至都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當時受到驚嚇,所以孩子才會有點反常。
“她就裝在你的肚子裡。”
多奇怪,這么小的地方,可以裝下一個孩子,最後還會把她生出來。
“是啊,我以前認為我的肚子就連一個土豆都裝不下,現在卻知道了,原來我的肚子可以裝下西瓜。”
小烈笑笑,拉起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
“如果我第二個孩子依舊是女兒的話,我一定要給她起名叫做美景。”
“良辰美景?”
席東烈點頭,手扣著她的後腦,自己挺著身體,用自己的腦門碰碰她的。
“誰說我們倆之間沒有默契的。”
“那這個孩子叫良辰?”
她覺得也不錯。
席東烈搖搖頭。
“席姿陸。”
“之陸……”
小烈將她的手心攤平,然後用食指在上面寫著:“姿陸……”
隨著懷孕的月份大了起來,醫療雜誌上說孕婦進入到這個月份正常體重至少會增加10斤左右,陸懿淨的體重上升了,卻沒有升的這樣多,她現在胖了七斤,但只是胖肚子,胳膊腿和過去一樣的細,只有肚子稍稍大了一點,每天運動的時間她會刻意的控制,在家裡做運動也會有教練隨時跟著,只有腰是不合作的,她月份小的時候腰就特別的容易酸,現在更是。
臨睡覺之前幾乎都是不舒服的,沒有辦法正常躺著,一定會酸到她睡著了為止,這點頗有點讓她覺得不慡。
早上起的早,裹著厚一點的衣服就下樓散步去了,不是她起的早,而是孩子把她給踹醒了。
孩子動的厲害,也許是覺得早上了吧,懿淨下樓去散步的時候家裡的傭人才剛剛起床,有點詫異她一個孕婦怎麼起的這樣的早,懿淨出了門,回頭看著落地窗上自己的身影。
伸出手拍拍。
第一天早起席東烈問她,懿淨說是睡不著就起了,可第二天她準備起床的時候,席東烈拉著她,伸手去摸她的肚子,果然和他猜測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