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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卞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顧安寧,想著她是不是去圖書館了,可是今天是閉館的日子啊,派人將楊艷叫過來。
楊艷一愣。
“不可能,今天閉館的,而且……”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錶:“而且已經停氣了,她怎麼會去圖書館呢,不可能的。”
老卞讓人到處去找,可是找了很久就是沒有發現,評委的幾個老師有些不耐,說著將名字改了吧,本來顧安寧就是發揮不穩定的人,還是由寧珈頂上。
可是老卞覺得事情有點怪,你說這孩子今天聽結果,就沒人了?害怕了?
不太可能啊。
她問著高子懿:“你沒看見顧安寧?”
高子懿一臉的不願意,為什麼總是問她有沒有看見?
她是顧安寧的保姆嗎?
她時刻要跟在顧安寧的身後嗎?
聲音從鼻子裡飄出來。
“沒有。”
何昊陽也覺得奇怪,這事真是見鬼了。
***
室內開始降溫,只是保持著走廊的溫度,屋子裡的氣已經給停了。
王梓飛本來跑的急,所以滿身都是汗,可是過了一會兒,胳膊上就開始起雞皮疙瘩了,王梓飛的神情有些混沌,腦子像是被煙霧熏過了一樣,沿著胸膛都可以看見上面泛起的疙瘩。
可是他不想被顧安寧發現自己的問題,鎮定下來,試著和她轉移話題。
“我的字不是認識嗎?”
顧安寧稍稍一怔,隨後嘆口氣:“你平時寫字都有些潦糙,所以我以為是……”
王梓飛也嘆口氣,看著她的頭髮掉下來,他現在大概已經明白了,誰這麼做的原因他也清楚了。
“這次跟你競爭的人,和你的關係平時怎麼樣?”
這個可能是第一個需要懷疑的人。
顧安寧一愣,不過也馬上明白了王梓飛的意思,不會是寧珈的。
“寧珈和我的關係很好……”
王梓飛不想給她解釋,現在的人心到底有多黑暗,他畢業的時候掉譜子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何況是出國這麼大的事情。
天色的慢慢暗淡了下來,半輪月亮干邑金色帶著朦朧之光迎進圖書館。
“師哥……?”
因為裡面沒有電,顧安寧試著叫了一聲,她似乎聽見了牙齒打抖的聲音,趕緊脫下自己的大衣,她都給忘記了,師哥的身體不好。
王梓飛的臉色隱藏在黑暗中越來越白,最后蒼白的像是藏在陰影里的石雕像。
顧安寧脫下自己身上的大衣披在王梓飛的身上,因為他個子實在太高了,她只能踮著腳,王梓飛攔住她的手。
“不用。”
他的頭已經開始發熱了,眼前有些模糊。
顧安寧知道這場風波是衝著自己來的,是誰她大概也能猜到,除了高子懿還會有別人嗎?
王梓飛挨著顧安寧,安寧的臉上也都是冰冰的,她抓著王梓飛的手,驚訝的喊了一聲。
“師哥你的手好冰啊……”
王梓飛笑笑,笑聲有些飄渺。
“不是熱的就好,證明沒病啊…”
裡面的溫度越來越低,兩個人只能抱在一起取暖,漸漸的都睡了,畢竟折騰了很久,安寧告訴自己不能睡,不能睡,可是她好冷啊。
老卞帶著幾個人讓人打開圖書館的時候,將手裡手電筒的光不偏不倚的照在顧安寧的臉上,顧安寧下意識的睜開眼睛伸出手去擋。
“老師……”
這麼多多雙眼睛看著,老卞的臉色也有些黑。
這圖書館的鑰匙只有顧安寧和楊艷有,顧安寧如果自己出現在這裡那沒問題,可是王梓飛為什麼在?
一男一女在裡面貼在一起睡覺怎麼回事兒?
“你先回去。”老卞的臉色很難看。
何昊陽看了一眼也覺得奇怪,脫下自己的大衣趕緊披在顧安寧的身上,護著她先離開。
“師哥……”顧安寧說話的時候唇都在發抖,她控制不住的打顫。
何昊陽和寧珈一人一面的將她裹在裡面給她增加溫度。
“安寧,我們先回去吧,老師會管的。”寧珈說著,看了老卞一眼。
她的臉色已經開始鐵青了,寧珈趕緊拉著顧安寧出去。
老卞將王梓飛送回為他準備的住的地方。
“怎麼回事兒?”
王梓飛被人扶著躺在床上,他蓋著被子,整個人還在發顫。
老卞生氣是有原因的,現在抓戀愛抓的很緊,一旦這樣的在學校里被發現,除了開除不會有其它的出路,特別是眼下的這種情況。
跑不了的開除,當然是誰,這個說不定了。
王梓飛噗嗤一笑:“還需要解釋嗎?”
老卞起身讓他先休息。
可是那麼多人看見了,閒言碎語本來就多,第二天立馬鬧的學校都知道了。
畢竟上一次王梓飛和顧安寧幾年前被抓到過,去過小樹林,那時候學校的領導是抱著給一個機會的想法,想著能過去就過去了,畢竟不能一竿子打死,可是這次事件出來,如果說上次是湊巧?那麼這次呢?
“取消顧安寧的名字,因為寧珈現在的位置有些尷尬,在這個敏感的時期出的事情,讓高子懿頂上。”
對於這樣的結果,老卞覺得頭疼。
就算是這樣,懲罰還沒有結束。
學校在緊急的討論,顧安寧和王梓飛說有人在他們的地方留了紙條,可是紙條呢?
證據沒有,翻遍了她的寢室都沒有找到她說的那張紙條。
事情變得有些撲朔迷離,加上學校對於這件事的重視態度,寧肯錯判也要給學生們樹立一個不能的規矩,所以這個懲罰必須要狠,以作警戒。
***
“幹嘛?”高子懿看著堵在自己前面的人。
顧安寧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得罪她了?為什麼要害自己?
“子懿,紙條是你寫的吧。”
安寧心裡相信,紙條一定是高子懿寫的,因為除了她就剩下寧珈,可是寧珈不會的。高子懿臉上的光愈演愈烈,鼎盛時候,啪的一聲,整個就碎裂了,她恨不得吃了顧安寧。
“剛開學的時候你冤枉我們偷錢,這都算了,現在你又開始冤枉我害你是了吧?顧安寧……”
她簡直欺人太甚,高子懿揪著安寧的頭髮兩個人就打了起來。“喂,你們別打啊……”
何昊陽喊著去拉著兩個人,可是顧安寧和高子懿都有些激動,雙方有眼神廝殺著,手上誰也沒有放輕。
“高子懿你害我就算了,你為什麼要害師哥……”
王梓飛現在算是在念研,可是因為這件事他一肩扛了下來,所以很遺憾的得到了一個重中之重的結果開出學籍。
安寧覺得委屈,他們什麼都沒有做,師哥被開除研究生名額了,她被記大過。
高子懿像是小母獅子一樣的去扯顧安寧的頭髮。
“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當著人一套,背著人一套……”
何昊陽和寧珈夾在中間,兩個人無論怎麼攔都攔不住。
一直到外面被叫來的老師推開門冷冷的說著。
“如果你們都不想畢業了,就繼續打,還有顧安寧,你現在還是查看期,你確定要繼續打?你們兩個跟我出來。”
顧安寧的鼻子流著血,高子懿的臉也青了兩塊。
何昊陽看著她們兩個,突然又看了一眼寧珈,有些意味深長的轉開視線。
老卞嘆口氣:“你們啊,真是給我找麻煩,你們啊……”
她覺得頭疼,本來已經決定了讓高子懿出去,現在高子懿因為打架也被取消了,寧珈得到了最後的機會。
何昊陽和寧珈跟著隊伍出去,走之前留下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安寧、子懿,你們倆個好好想想吧,整件事最後的得益者是誰。”
也許是因為她站在邊緣所以看的最清楚,寧珈的太多很過於奇怪。
一開始的時候她沒有報名,後來她拉著安寧去報名,然後這中間又出了這麼多的事情,那件事被抓的當天,她記得高子懿那天也回家了,可是同樣回家的人還有寧珈啊。
因為寧珈平時跟安寧相處的很好,所以自然不會有人將問題的線頭指向寧珈的身上。
這樣一來,顧安寧懷疑的人一定是高子懿,高子懿和顧安寧也一定會打起來,然後寧珈最後坐收漁人之利,這樣就解釋的通了。
高子懿這人要尖,可是聽著何昊陽臨走之前的話,覺得不會是寧珈的。
寧珈和顧安寧那麼好,和自己也不錯,怎麼會?
安寧想起王梓飛出事的時候說的第一句話。
“子懿,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回來之前看著寧珈的床上有包嗎?”
寧珈有個習慣,她喜歡背包,而且回寢室第一件事就必須放下書包。
高子懿本來是不打算跟顧安寧說話的,畢竟她們兩個都打架了,可是聽見顧安寧的話,突然坐了起來。
等等。
那天她回來之後推開門,然後在四周看了一眼,她努力回想著,突然想起了寧珈的床上有書包,她敢相信,絕對有。
高子懿覺得自己的渾身發冷,竟然是寧珈?
可是心裡也替著寧珈找一個藉口,也許也許是她回家的時候沒有背包呢。
兩個人不再說話,都陷入了沉思中,就因為出國這個名額,鬧成這樣。
“師哥,對不起……”顧安寧送著王梓飛去火車站,她覺得真的好抱歉好抱歉,如果不是因為她。
王梓飛笑得像是暖陽一樣,將身上的所有的光流瀉到她的身上,照耀著她的周身。
“沒關係的,不用往心裡去。”
安寧覺得她似乎欠了師哥很多。
“對了對小妃好點,他怎麼說也算是你的弟弟。”
再一次顧安寧傻住了,什麼意思?
王妃是弟弟?
“他……”
王梓飛笑笑:“他上學早,其實比你小。”
好吧,他小人了一把。
何昊陽第一次坐飛機,她有些興奮,可是想起顧安寧和高子懿,將目光轉向寧珈的身上。
寧珈的唇線不可抑制的扯了開,看著外面,臉上的喜悅是瞞不住的。
江承宇已經坐過了很多次的飛機,王妃倒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