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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斯羽攤手。
“你說我有沒有認出你?”
齊安淚奔,聽著這話是肯定認出來了。
“那你還報警……”綿羊的牙齒瞬間成了鐵鋸齒,大聲的吼著。
“我完全任務了,消耗了足夠的卡路里,剩下的就可以拜託警察先生制止你們兩個瘋子……”
齊安覺得現在王斯羽做什麼,他都不會覺得意外的,就算是那天讓他和大哥穿上獅子服,然後讓他們跳火圈,他也不意外。
甚至可以四隻腳一起舉起來然後拍手。
王斯羽的強勢不止是體現在她的語言上,行動上一樣。
綿羊心裡偷笑著,今天周五,據說可以同床,好不容易盼到了今天。
做男人好啊,做男人可以有肉吃。
得瑟的早早就洗乾淨了上床上蓋著被子等著她進來,可是等了快兩個小時她才姍姍來遲的出現了。
綿羊特懵的揉著眼睛,露出自己一大半的肩膀。
這是誘惑吧?
來吧,蹂躪我吧,心裡有個聲音在吶喊著。
王斯羽看著在自己胸前一直忙活的那個‘騷蹄子’用手巴拉開,綿羊不泄氣,繼續上去,在被推開,再上。
拉開自己的睡袍,大腿跨了上去,王斯羽抱著頭,看著上面的那個人。
最終的結果,依然是他在下面,綿羊咬著枕巾,自己痛哭著,為什麼每次都是這樣?
“我抗議,我要在上面……”
作為一個男人不能在上面,這是對他莫大的侮辱?
“你不慡?”
王斯羽看著他,綿羊無奈的點點頭,好吧,該死的慡。
綿羊大清早起來,無奈的在外面掃著塵士,看著天空,小小的嘴只里吐出一口氣,慢慢的慢慢的變成了一個句點。
“老大……”
齊安走過來,兩個人在原地勾勾搭搭的說著閒話,王斯羽帶著三隻鞋出去跑步。
這裡的空氣清新,很適合生活,王斯羽在前面跑,後面三隻鞋跟著。
齊安看著下面在裡面跑的人,嘆口氣。
這樣的時間不知道還能有多久?
齊安明白,如果這次在回去的話,恐怕就不會在回來了,要麼是死,要麼是二爺死。
齊安難得身上有這樣凝重的氣氛。
綿羊看著齊安離開,看著王斯羽的位置。
***
“……”
綿羊聽著電話聽筒裡面的噼里啪啦的罵聲,他很無語。
將話筒挪開,稍稍讓耳朵休息一下。
“岳母……”
“誰是你岳母?你誘拐我女兒……”
顧安寧難得這樣鬥志昂揚的這樣罵一個人,很難得綿羊得到了這樣的機會。
劉菁將電視的聲音開的很大,她盤著腿,戴著眼鏡一直在笑,笑的有點誇張。
王拓羽看著下面的母親和奶奶,看著外面的天空,無語。
原來她家是這樣的。
劉菁樂完了,對顧安寧勾勾手。
“我來……”
顧安寧氣呼呼的將電話轉交給了她婆婆,自己拿著遙控器繼續看這個所謂的喜劇,氣死她了。
就沒有見過這樣不聽話的孩子,她到底要什麼啊?
斯羽的追求是什麼,顧安寧不理解,也沒有辦法理解,孩子選的,她願意尊重可是這個除外。
天下哪有一個母親會同意讓女兒跟這樣的一個男人?
越是對比,安寧越是覺得失望,綿羊和榮錚是根本就不能比的,也許以前可以,但是現在不行。
她希望她的孩子能健康的活著,哪怕選擇一個不太好的人,這些她都能接受,可是不像是眼前這樣的情況。
斯羽是根本就不給家裡人選擇的機會,她自己選擇好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如果顧安寧是不講理派,那麼劉菁就是犀利派,這給綿羊噴的。
綿羊現在特想跪在地上叫奶奶你放過我吧。
臉上一直在苦笑,本來是想為他們做做關係,結果弄成這樣。
這些都是綿羊想過的。
他不是沒想過讓斯羽走,可是她逼他。
他信她說出來的話,就會做到,所以他不敢。
劉菁的話句句都像是刀子,現在她和顧安寧就是兩把刀,一邊一個捅進綿羊的心裡,然後不停的在裡面攪動著,將他的心攪的稀巴爛的。
就是這樣玩了,他還得帶著面具去哄那個女人開心,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樣的,都是壓抑的,可是他沒有的選擇。
路是他自己選擇的,她是他的女人,至少在可以在一起的範圍,他給她快樂。
綿羊知道斯羽心裡不像是現在表面上這樣平靜,他想為她做一點事情,可是太難。
奶奶和媽媽肯定是不能原諒,也不能接受,到現在態度還依然這麼強硬。
綿羊回到房間裡,拿了一件衣服,然後披在斯羽的肩上。
“起風了……”
王斯羽回過頭看著他的臉,對他笑笑。
綿羊最近在趕工,要在山頂給她做一個玻璃房,想像中得很美好,可以看見天上的太陽,到時候裡面都放滿了鮮花,中午可以過來睡在這裡,醒過來之後伴隨著花香。
可是有一點,現在時間不多了。
他等了這麼久,就是等的這個機會,他不能放棄。
金山死的時候,那個樣子,那麼慘,甚至其他人連看都不敢看,是他親手把金山給葬下去的。
金山等於是他的父親,一直扮演的也是父親的角色,可是現在他死了,死的那麼慘,他知道是誰殺的,可是不能報仇,這是綿羊不能忍受的。
他什麼都可以不求,可是二爺一定要死在他的手裡,必須。
這次離開也許就再也回不來了,他知道自己自私,可是走了看不見了,也許她不會那樣的,希望到時候奶奶和媽媽可以勸住她。
有了親人的阻擋,想必斯羽不會太難過。
綿羊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能活著回來,太難。
機會很是渺茫,他回去,二爺就一定能接到消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綿羊不願意這樣,如果一開始他沒有邁進來這一腳,至少不會像是今天這樣,可是選擇了就不能後悔。
齊安出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綿羊日夜不敢停手的繼續做。
一個看似差不多的玻璃房建造起來很難,至少不簡單。
綿羊的手都破了,會是口子。
不說別的,其實綿羊也算是嬌生慣養的人了,從小就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可是現在沒有了金山,只能他自己來。
他要送給王斯羽的,是最後的他的心。
王斯羽心裡感覺到了不安,可是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她不知道。
綿羊支開齊安,就是怕齊安招架不住,到時候什麼都招了,斯羽沒有理由陪他死,沒有。
他將回去的日期更改了,提早了一個星期,只有奶奶和媽媽過來,攔住斯羽的腳步,這樣就絕對不會出問題的。
綿羊深信,奶奶和媽媽為了斯羽的性命著想,她們一定會攔住斯羽的。
齊安每天都給綿羊打電話,匯報著進度。
火車那頭如果他是騙他們的,那麼他們上岸之後,可能就會被人砍死。
綿羊想過通過別的方法登陸,可是太難。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果火車出賣他,那是他的命。
綿羊每天還是嘻嘻哈哈的,還是被三隻鞋欺負著,三隻鞋每天都追著綿羊嗷嗷的跑。
王斯羽原本是嚷嚷著減肥,可是現在連一口飯都吃不進去了,隨著日期越來的越近,她心裡越來越不安。
斯羽怕。
她很怕。
可是她不能說的,說了大家只會鬧的不愉快。
斯羽很是矛盾,真的很矛盾和疲倦。
***
“奶奶……”
劉菁拿著電話就要掛掉,誰是他奶奶?
“奶奶,求求你別掛……”
也許是因為綿羊從來沒有那樣說過話,所以劉菁猶豫了。
“奶奶,我知道你不希望斯羽和我在一起,你幫我一個忙,奶奶當我求你……”
劉菁慢慢的手握緊話筒。
她說不好心裡的感覺,劉菁很頭疼。
顧安寧從外面回來,看著婆婆疲倦的躺在沙發上,走過來。
“媽……”
劉菁在哭。
是的,沒錯劉菁很多年沒有哭過了。
她覺得很難,進退為難。
綿羊要是死了,斯羽怎麼辦?
一開始就是不應該開始的,不開始就不會痛苦。
老小的路那麼順利,可是老大的路怎麼就這麼崎嶇?
可是這些話,她不能跟安寧說。
安寧是做母親的,知道孩子會遇到因難,肯定會著急,到時候什麼就都砸了。
劉菁坐起來,擺擺手。
“沒事兒……”
這事兒還是得對梓飛說。
劉菁想了一晚上,可是想來想去,她誰都不能說。
劉菁的心裡承受的壓力很大,也許鬧到最後孫女就會恨她,可是她說不動綿羊,她覺得她已經盡了奶奶的責任。
她說公司可以交給綿羊,可是綿羊不要。
如果是這樣,她只能自私的看住自己的孩子,斯羽是鬧也好,哭也好,不想活也好,她必須活下去。
劉菁失眠,睡不到一小時肯定醒,醒了就是一身的冷汗。
嚇醒的,同時顧安寧也是一樣的。
她心在心裡都是灰色的,就怕她在做出什麼讓她傷心欲絕的事情,她真承受不起了。
顧安寧醒過來就是一身的汗,王梓飛將檯燈打開,然後順著她的後背。
“做噩夢了?”
顧安寧雙手托著頭,她覺得很痛苦,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到頭?
她夢見斯羽滿身都是血,祈連城不說,可是她就真的不知道?
拓羽說話給說漏了,說斯羽被人綁架,那是她命好。
要是命不好,那樣的人什麼事兒干不出來?
如果她要是真被……
她要怎麼活?
或者她就那麼死了,她怎麼對得起生了她的爸爸媽媽?
顧安寧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什麼時候可以放下,盼著她長大,等著她終於長大了,可是卻這樣了。
自己擱在手心裡護著長大的人,就這個樣子?
她疼斯羽要比拓羽多,拓羽再怎麼說,都是在她奶奶身邊長大的,可是這孩子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