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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當時招進去200多人,沒有道理老袁就被她一眼看上了。
要說好看的,有都是比老袁好看的,能力強得,學校好的,比比皆是。
王斯羽現在擔心自己的同時也同樣在擔心趙敏。
“老袁來……”
秦小姐又開始勾魂了。
王斯羽實在看不下去了,才想站起身,趙敏的電話打了過來,請了一個小時的假。
趙敏還是感覺到了。
她現在還在念書,老袁則是馬上就畢業,說話的功夫就畢業,他自然是要忙工作,男人身上的壓力有時候很重,並不是因為他是男人,而是他覺得一個家庭是要靠一個男人撐起來的。
老袁給自己的任務很重,他總不能永遠帶著趙敏租房子吧?
就算是家裡能支持,買了房還有車呢?
他希望趙敏生活的幸福,趙敏是覺得那些東西她都不在乎,只要兩個人開開心心的在一起,不婚也沒有什麼不好。
趙敏說經常在老袁的手機上看見一個號碼頻繁的打過來,因為王斯羽和老袁在一個地方工作,趙敏有些擔心的問著,是不是老袁變心了?
王斯羽其實特想告訴趙敏,讓她注意點,畢竟老袁是被人給盯上了,可是她說不出口。
老袁的努力斯羽多少可以理解,社會向來如此,男人要負擔的東西不是說一定會比女人多,可是肩上的擔子確實很重。
像是榮錚那樣出身的人畢竟是少之又少,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每天像是她妹妹那樣生活的,想買一個包,花了幾萬幾十萬後面都有人在付帳的。
換個角度其實榮錚和老袁都是一樣,在為老婆拼。
不過不同的就是榮錚的根基深,老袁則是淺。
王斯羽張了很多次口,還是沒有說什麼。
她只是讓趙敏放心,她這麼一說,趙敏也就真的放心了。
她能感覺出來那個女人對老袁是有意思,可是老袁已經在抗拒了,除非是工作,不然他接觸的很少的。
趙敏回了學校,斯羽坐在咖啡店裡喝著咖啡,這一次覺得前所未有的苦澀。
很是凝重的苦澀味道從牙齒fèng間蔓延開,然後被吞沒在嗓子眼下。
王斯羽晚上下班和老袁去了酒吧,兩個人喝一杯。
“你應該知道那個女的對你有意思吧。”
斯羽不想拐著彎,他們是師兄妹,有時候師兄妹的感情比自家兄妹的感情都是好的。
老袁也正為這個苦惱呢。
他知道奏小姐對他的提撥裡面有感情的成分,一個女人坐到了那個位置,她也會害怕,年輕的人身上有一股幹勁兒,她會欣賞,會覺得自己也跟著輕鬆,其實老袁有時候自己都是那樣的,喜歡看年輕的人幹活,特有朝氣。
“我只能說,我對她沒有意思……”
秦小姐比他大了那麼多,而且他和趙敏雙方家裡都知道了,而且也見過面了。
老袁覺得他沒有任何的問題。
王斯羽點點頭。
“我希望你還是看清點吧,這事兒我也不好多說,對於你來說,覺得和她相處什麼的都沒有關係,可是換到趙敏的位置上,如果今天是我,我也會敏感,相處容易出情啊,這個不用我說你也知道……”
老袁喝了一杯,點點頭。
“你怎麼樣啊?”
王斯羽聳肩,就是那個樣子唄。
回到家裡一片的漆黑,綿羊去了香港已經一個多月了,沒有回來。
王斯羽抹黑換了拖鞋,然後打開客廳里的燈,看見躺在沙發上的人一愣。
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綿羊似的睡的很不安,斯羽輕聲的進了屋子裡給他拿被子,當被子蓋在他身上的時候,他突然陰狠的翻身掐住王斯羽的喉嚨,用了很大的勁道。
這次不是在玩,而是下了狠手。
王斯羽終於明白了,男女在身體上的差異,以前她摔他,不過是因為他讓著他。
綿羊的眼睛有點迷惘,他看著斯羽,好半天才鬆開了手。
王斯羽一直咳著,咳的很厲害,她撫摸著自己的脖子。
“對不起……”
他回來的時候吃了半片的安眠藥,要不她進門他就應該知道的。
這些年了風裡來浪里去,他早就睡不安穩了。
王斯羽站定腳步。
綿羊撐著頭,眼睛裡面都是紅血絲,看樣子應該是很久沒有睡了。
王斯羽坐下身,抱住他的肩膀。
“金山死了……”
綿羊的一句話讓斯羽的動作停了下來。
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可是聲音依舊在顫抖。
“怎麼死的?”
金山,記憶里的金山永遠都是笑嘻嘻的,有時候讓人覺得綿羊的一些都是從金山的身上學來的,永遠開心。
王斯羽沒有接觸過的金山,是拿槍拿刀的。
她沒有見過的金山另一面是一個輔佐大哥的角色,他即使在笑,眼睛裡也是沒有笑意的。
金山死的很慘,慘到綿羊不願意去聯想。
不知道是誰將矛頭對準了金山,那一天有人隨口是說想吃什麼,金山出去之後就沒有回來,等他們發現的時候,就是那個殘破不全的樣子了。
混黑道的都知道自己的下場不會好。
王斯羽第一次哭成那個樣子,那個世界是她不能理解,沒有接觸過的。
她沒有辦法接受金山,像是金山那樣的人最後得到那樣的一個下場。
“這個仇我不會算了的……”
就目前的情況看來,洪爺的面兒很大,畢竟當初二嫂的死,在他和綿羊的心裡就被拉開了一道深深的鴻溝。
王斯羽拉著綿羊的手。
“不要,你離開香港好不好?”
綿羊看著她,最後笑著搖頭,有些事兒開了頭就沒有回頭的路了。
金山跟著他,弄到今天這樣的下場,他就必須給金山一個說法。
前一個月金山還對著他一直說呢,王斯羽那小妞兒脾氣沖,讓他讓這點。
金山在綿羊的生命里,其實占據的位置比四叔重。
四叔死的早,是金山一手拉著綿羊長大的,要是金山叛變了,拿著錢就跑了,也沒有人會怨恨他的。
他一輩子無兒無女,就單身一個人,把綿羊當主子當兒子的帶著長大了,結果就這樣沒了,綿羊自然不肯善罷甘休。
王斯羽知道這樣循環下去,也許自己連勉強的明天都會看不見。
她不要這樣,不要這樣選擇。
“如果你選擇回去,那我就搬走……”
因為金山的死,橫在王斯羽和綿羊面前的選擇只有兩條路。
金山的死也讓綿羊看清了,他是沒有未來的人,何苦拖著一個女人等著他。
一個女人最為寶貴的就是那麼幾年,他沒有權利讓斯羽陪著他,或者等著他。
他已經想好了,這次回去就不再回來了,也許當初就是不應該回來的。
王斯羽搬走了,綿羊也離開了,他走的時候給斯羽發簡訊。
話說得很絕,他說從此以後男女嫁娶各不相干,房子就給她留下了,說房子是金山買的,說是送給斯羽的。
這話不假。
金山喜歡王斯羽,就像是喜歡綿羊一樣的喜歡。
小時候覺得綿羊太弱了,沒有小姑娘有本事,看著王斯羽心裡就會覺得安慰,等到綿羊真的按照他曾經所想的去了,金山心裡又開始忐忑了,他開始後悔讓綿羊回去。
他希望斯羽能用平靜將綿羊拉回去,拉回到平常人的生活里。
雖然嘴上說著綿羊把所有的事物都扔到他的身上了,可是心裡還是希望他和王斯羽能快樂在一起的。
這幾年綿羊出手狠,豎立了不少的敵人,黑道就是這樣,對別人狠,對自己狠,你才能有活路,金山知道當綿羊坐上了那個位置的時候,他的生命就是吊在半空里的。
很多人羨慕混黑道的,覺得威風,可是只有他們心裡清楚,其實他們也害怕。
金山清楚,早晚有一天會將矛頭對準到綿羊的身上,可是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快。
他被人抓了,沒錯是抓了,不是洪爺的人。
饒是金山現在也明白了,二嫂的死和他將來的死,勢必會讓洪爺和綿羊對上,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可是金山知道的晚了。
“金爺……”
對方嘿嘿的笑著將刀子抵在他的臉上。
金山也同樣微笑著,吃這口飯就是在刀尖上舔血。
早就知道有今天這樣的下場了。
“我想知道平時我們龍少爺都去哪裡,或者說,他最為心愛的女人是誰呢?”
龍綽十七歲出道混到今天,那是黑道土的傳奇,不過因為他爺爺的風頭,所以很多人對他都是尊重。
這幾年將自己的地盤不斷的擴大,然後收攏編制,一切都進行的很好,看著是上了軌道,可是其他的人看著就很不慡了。
他的內部越是團結,對別人來說越是麻煩。
金山不像是一般的人,如果他肯說假話,也許他有生還的可能,至少從想像這一方面,應該是有這樣的可能的。
可是金山知道,他活不成的,說了他成了出賣少爺的叛徒,這點他不會做的。
反正不過一個死,一口淬了過去。
“有本事你給老子一個痛快……”
可是對方顯然不會給他痛快的,金山的手腳和舌頭都被剁了,是被折磨死的。
死的很慘。
綿羊回去的一個月就一直守著金山,金山對於他來說就真的比父親還要重要。
金山發生這樣的事情,最為痛的人就是綿羊。
可是他不能表現出來,他要笑,要微笑。
***
“洪爺,從那邊得到的消息,好像龍綽這小子以為金山是我們殺的……”
洪爺躺在床上,最近天涼身體有點不適,這些年被龍綽逼的,他已經懶得去多管江湖上的事情了。
二嫂開始的死,他是將矛頭直指龍綽,可是後來一想,不對。
沒有理由的。
盛怒的時候人都是不冷靜的,可是冷靜下來想一想就明白了,這裡面是有人在使絆子。
他和龍綽鬥起來,自然會有人坐收漁翁之利。
“他願意怎麼想,我不管,總之我沒有做的,他也賴不到我的頭上……”
洪爺咳嗽了兩聲,服侍他的人將水杯和藥片端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