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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她雖然沒有接觸過,可是俗話說的好,三歲看到老,那孩子一看就是有福氣聽話憧事的孩子,再看依寧?
王奶奶恨不得拿刀子切開自己的頭顱看看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
不然她怎麼會將安寧和依寧認錯?
就算是有人故意的誤導,可是依寧那孩子那麼的嬌氣,看著根本就不像是安寧,她竟然還被騙了那麼長時間。
想到這裡,王奶奶的頭都快要炸了。
她現在的位置就是出於挨打的地位,顧依寧根本不要臉皮不停的上門,她也不好意思說的太過分,畢竟對方是個女孩兒,自己幾次三番已經加重了說話的力道,她以為這樣依寧總該收斂了吧,結果依寧還是一樣的照來不誤。
王梓飛看著自己的奶奶,眼裡帶著笑。
“奶奶我不跟你說,就是怕如果你和下面的人說了,顧依寧絕對會找去的,她不要臉的程度你是見識過的。”
在王梓飛看來,奶奶還是太過於心慈面軟。
從顧依寧三番兩次的上門,就可以窺見。
如果不想讓她來,就讓她在外面站著,凍死活該,沒有什麼好可憐的。
就是因為奶奶怕這個怕那個,所以那個顧依寧才會肆無忌憚的將別人的話當成耳邊風。
王奶奶嘆口氣,本來是打算見見安寧的,可是看飛飛的意思是不能見了。
不過也不要緊,以後的機會多的是,依她看啊,安寧這孩子不錯啊,將來要是有希望,那嫁給飛飛也是不錯的。
想起飛飛小時候,劉菁的一句戲言,王奶奶笑了笑。
有時候命運真的很奇怪,明明只是說說,結果兩個人竟然上了同一個學校,不是緣分是什麼?
王妃收拾著自己的行李,紀蟬從外面踩著拖鞋走了進來,抓住王妃的手。
“你要做什麼?”
這才回來一天就要回去,他到底怎麼了?
紀蟬覺得心裡很害怕,她就怕兒子知道了什麼然後怨恨她。
她這一輩子都是在為他打算,她最愛的人也是他,他不能這樣對待自己的。
王妃看著母親扣在自己手腕上的玉手,皺了皺眉,他放開手裡的東西,紀蟬開始將他收拾好的行李一一歸位,仿佛這樣他就不會走了。
王妃微微仰著臉。
“媽媽,我以前覺得你喜歡哥哥,覺得你對哥哥比對我好,小時候我發病你永遠站在哥哥的身邊,日夜守候著,就是親媽我相信也不會有你盡心,我真的好嫉妒哥哥,媽媽我覺得你偏心,可是長大了……”
王妃將視線轉向外面,站起身看著窗外。
“可是媽媽你是真心的對哥哥好嗎?為什麼我現在會覺得你有目的摻雜在裡面呢?還有記得有一次大哥發病,媽你是不是站在廚房裡?”
紀蟬拿在手上的衣服突然掉在了地上。
她臉上的笑容蒼白得像是一張紙,風一吹就散了。
王妃原本只是懷疑,他沒有確定,其實他以為自己是看錯了,畢竟當時奶奶那樣的大聲呼救,家裡一個人都沒有。
王妃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倒流了回去,他現在明白了。
母親這樣做就是為了讓大哥死。
這是生他養他的母親,是他親生親生的母親,王妃覺得寒心。
王妃的唇角抖動了兩下,然後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閉上了眼睛。
紀蟬因為害怕從裡面逃了出去。
紀蟬捂著臉,她應該否認的,應該否認的。
王梓飛提著行李去了母親所住的賓館。
錦榮飯店是之前劉菁送給陳怡的禮物,因為她的命是陳怡救的,政府開始翻案為以前的那些冤死的人恢復聲譽陳怡就回來了。
對於陳怡來說,香港再好也沒有她的祖國好,劉菁買下錦榮飯店的時候,錦榮飯店處於已經要倒閉的邊緣,畢竟現在的社會,誰會來飯店吃飯或者消費?
陳怡接手之後,情況也不見好轉,強撐了幾個月,每天都是在往裡面添錢,陳怡想還是算了吧,就在這個時候她生命中的貴人出現了,錦榮飯店起死回生。
陳怡覺得自己實在沒有什麼能力,就退居到一個幫著管事人的職位上,上面的董事長,錦榮飯店裡面的員工們誰也沒有見過。
不過傳說董事長三十歲左右出頭,很是帥氣,從國外回來的,具體真相沒人清楚,見過這位神秘的董事長的只有陳怡本人,可是陳怡的嘴緊的很,想從她的嘴裡撬出來點東西,難度很高。
劉菁抱著陳怡。
“好久不見了,老朋友。”
劉菁和陳怡真的好久沒有見了,除非是過來看兒子,否則劉菁很難移動半步,香港那裡都是事情,加上彭孝禮的身體不好,所以她是一步也離不開。
這次回來也是因為已經差不多一年沒有見到兒子了。
劉菁心裡一直覺得對不起兒子,所以她想努力賺更多的錢,用錢去彌補兒子和修復和兒子的關係。
劉菁拉著王梓飛走到陳怡的面前:“我兒子飛飛,你應該還記得吧,幾年之前還是你替我找到的他。”
說起這個劉菁心裡對陳怡只有千恩萬謝,如果不是陳怡,那時候自己也不敢回來,飛飛說不上就按照紀蟬的計劃成長下去,將來一定會恨死她這個媽媽的。
劉菁臉上帶著笑,她怕陳怡這兩年就將飛飛給忘了,給兩個人做著介紹。
陳怡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的神色,不過馬上掩蓋了過去。
王梓飛倒是坦誠的和陳怡的目光對上,他勾了勾唇。
“陳阿姨好。”
晚上劉菁和陳怡在談著話,劉菁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她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想讓飛飛去香港,雖然手續有些麻煩些,可是事在人為。
在香港她可以給兒子想要的一切,她的根基就扎在香港,而且每次回來,踩在這片土地上,劉菁的心就在滴血。
曾經她有一個美滿的家,有一個慈祥的父親,可是這些都是比紀蟬給摧毀的。
這筆血帳她以後一定要讓紀蟬償還的。
陳怡看問題就看的長遠一些,安安靜靜的躺在劉菁的身邊。
“你讓飛飛過去,可是飛飛不會說廣東話,他過去之後要怎麼溝通?還有生活的環境不同,他從大陸過去,你應該知道對於大陸的人那裡的人還是有些鄙視的,飛飛如果有才能,就是在這裡,他可以一樣的發展,不一定要去香港才有機會,還有你覺得你現在賺到的都是飛飛的,可是劉菁啊,你別忘記了你還有丈夫,你丈夫還有一個女兒,你想著你的兒子,你丈夫也同樣想著他的女兒。”
劉菁想起彭孝禮準備撮合飛飛和coco的事情,眯著眼睛。
劉菁這一次留在這裡很久,每天陪在王梓飛的身邊,為他做飯為他fèng衣服,恨不得將過去的母親應該做的都補償上。
王梓飛是覺得做這些其實沒有意義,他能理解母親,這樣不就夠了?
可是知道自己說了,也許會傷母親的心,所以就由她去做了。
劉菁給王梓飛fèng衣服的時候從箱子裡面找到一件藍色的襯衫,上面的扣子掉了一顆。
劉菁用手撿起衣服,這扣子倒是挺特別的,金色的滕文花紋的,有點意思。
這小子的衣服看著好像很高檔,因為劉菁現在也沒有在國內生活,所以對於大陸的衣服她不是知道的很多。
“扣子掉了?”
劉菁對這王梓飛淡淡的說著。
這樣的扣子應該不好配吧。
王梓飛站起身從母親的手中抽走那件襯衫,速度快的不可思議,劉菁愣了一下。
王梓飛將襯衫放回自己的箱子裡。
“媽媽,你明天回去吧,畢竟你還有人要照顧。”
母親已經留在這裡很多天了,做的已經夠多了,足夠了。
***
顧安寧這次離開家,有許多許多的人相送不同於以前的清冷。
前一次顧安寧離開家去上學,是因為顧爸爸怕大家的情緒影響到安寧,再加上那種場面肯定要哭,所以就沒讓別人送,這次不一樣了,從老太太到徐驍,凡是能來的都來了。
徐雲海將顧安寧的行李放到上面的架子上,這次訂票訂得早,加上可能這個時間返程的人不太多,顧安寧提早了幾天回去,學生不多,可是坐火車的人依舊很多,到處都是人,一個個的往上面擠著,顧安寧被顧爸爸給推上了火車,坐在靠窗口的位置,她的手被幾個人給拉著。
方顏心裡有點酸,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離開家了,可是還是難受。
顧海濤這次倒是很堅強沒有哭,只是不斷的說著囑咐的話語。
而顧爸爸哭的是滿臉的淚花,顧媽媽也受了感染,眼眶有些濕潤。
老太太沒有哭,相反的她看著方顏他們,嫌棄的撇著嘴。
孩子是出去幹大事業了,哭什麼哭?
火車慢慢動了起來,安寧眼中瀰漫的煙霧越來越濃,越來越濃。
她身邊坐著一個三十左右的漢子,背著很多的行李,看樣子是出去打工的。
安寧看著後面,一直到再也看不見。
身邊有聲音響起。
“這是我的位置。”
顧安寧聽見聲音回過頭看著站在旁邊的人愣了一下。
下意識脫口而出:“好巧。”
真是巧,如果說回去的時候碰到一起,那不算是巧合,因為票是學校買的,可是現在呢?
坐在顧安寧身邊的漢子冷著臉。
“位置上寫你的名字了?怎麼就是你的,我先來的。”
因為路途遙遠,有的票是在半路所以見到位置一般都是先坐下等人上來再說,可是這漢子看著王梓飛嫩白的小臉,一看就是學生,自己路途那麼遠,坐一會兒怎麼了?
王梓飛揮動揮動自己手裡的車票。
對面幾道視線壓了過來,漢子有些不自在的起身將位置還給了王梓飛。
王梓飛站在下面踮起腳將自己的行李袋放在了上面。
他緩緩坐下身,對面的位置是三個人,而王梓飛和顧安寧的位置只能坐兩個。車廂里各種調侃聲,罵孩子的,抽菸的,還有的在睡覺玩撲克的各種盡有。
王梓飛和安寧的對面有一個男人在抽菸,因為車廂里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在抽,所以霧氣很是濃重,加上是冬天又不能打開窗子。
顧安寧看著王梓飛。
“師哥你怎麼回去這麼早啊?”
王梓飛眼睛晃了晃,慢條斯理的說著:“需要回去努力一下,不然要被開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