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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的臉開始越變越尖,臉的顏色越來越不好。
她也想放鬆,可是神經一旦緊繃了起來,就無法放下來,加上天氣熱,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
最先發現顧安寧有異常的是王妃。
音樂是不會騙人的,顧安寧現在拉出來的音樂明顯裡面有了一絲焦躁。
顧媽媽對顧安寧還去學拉琴很不滿,馬上就要高考了,還去拉什麼琴?
拉琴對於安寧來說是一种放松發泄的過程,可是這種過程被顧媽媽給阻斷了,可想而知結果如何。
顧媽媽每天開始不斷的給顧安寧換著做菜,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做給顧依寧的,那些菜絕大部分都是顧依寧喜歡吃的。
放學她就在學校的門口去等安寧,一步不離,晚上就守在顧安寧的門外,就怕她分心去干別的事情了。
到了離高考越來越近的日子,顧安寧的心思越是焦躁,這種焦躁就是方顏也明明白白的看了出來。
方顏覺得這其中肯定有問題,安寧的情緒一直很穩妥,可是最近明顯她整個人陷入到了一種看不到岸的狀態。
將兒手安頓好,騎著車子去了安寧的家。
已經快八點了,方顏的到來讓顧媽媽很是意外,她來幹什麼?
“這都幾點了?”顧媽媽看著自己的表說著。
這方顏也真是的,上別人家串門也不挑時間。
方顏脫了鞋子,她知道顧媽媽不願意了,那種不願意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了。
顧媽媽怕顧依寧在客廳睡不好就讓依寧進自己房間去睡了,她在安寧的房門口放了一個凳子。
這樣一來可以監督安寧,二來還可以給她施加施壓壓力,人只能有了壓力才會有動力。
方顏換了鞋看著顧媽媽擺放在門口的椅手,眉頭糾結了起來。
“大姐,你怎麼在安寧房間門口擺著一個凳子啊?”
這人是不是有病啊?
眼看著安寧就要高考了,怎麼能這樣呢?
不是給孩子壓力呢嘛?
顧媽媽不願意了,她怎麼教孩子是她的問題,不需要別人來插手管。
而且顧安寧現在學習這麼好,不就是說明了她的教育沒有問題嗎?
顧安寧聽見了方顏的聲音,她站起身,才一起身,鼻子一酸,血沿著鼻管就流了下來,等她仰頭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衣服的前面都是紅色的血。
方顏走進門就看見這樣的一幕,衝到安寧的前面,按住安寧的頭將安寧的頭往後推著,自己的手搭在安寧的腦後接著。
“大姐去拿投得涼一點的毛巾……”
顧安寧擺著手,從一側拿過衛生紙堵在鼻子上。
“沒事兒舅媽……”
方顏拍著顧安寧的腦門兒對顧媽媽喊著:“去拿毛巾啊……”
方顏一手都是血,這不正常啊,安寧好好的怎麼會流鼻血?
顧依寧在顧媽媽的房間聽到方顏的吼聲還以為是顧安寧在喊呢。扯過被子拉在自己的頭上,大聲的罵著:“你神經病啊,大晚上不睡覺喊什麼喊,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方顏冷笑著,就這樣的家庭能考出好成績才奇怪呢。
顧媽媽投了一條毛巾交給方顏,有些責怪方顏的大驚小怪。
“小孩子不就是火氣大流點鼻血,方顏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家就回家吧,我自己的女兒我還能虐待她?”
方顏見顧媽媽根本就沒拿冰塊,將毛巾捂在安寧的鼻子上,返身進了廚房將水龍頭擰開,嘩嘩沖刷著自己手上的毛巾,然後沖回到安寧的房間裡,將安寧鼻子上的毛巾換下來。
“行了,人我先領走了。”
顧媽媽不願意了,這眼看著高考沒幾天了,什麼叫她領走了?
方顏未免有些做過頭了,她算什麼人啊?
“方顏你是不是把自己當成安寧的媽媽了?我還沒死呢,我是她親媽,有親媽在你這個舅媽就不用對我女兒獻勤,她媽還沒死呢……”
顧媽媽將手上的東西往地上一摔。
開到荼蘼 70
可是方顏可不管那些,她有什麼話就說什麼話。
“大姐你到底想幹什麼啊?我聽安寧的班主任說你天天在門口去等孩子,也不讓孩子去練琴,你到底要幹什麼?弄把椅子擺在這裡,你這是給孩子壓力呢?”
顧媽媽也翻臉了,瞪大著眼珠子。
“方顏別以為你是老師就怎麼著了,你是小學老師,你也別以為安寧就是因為你教的現在才這麼聰明,她是我的女兒,遺傳到的是我的腦子,你出去打聽打聽去,我年輕的時候學習也是一等一的好,我知道怎麼教女兒。”
“還有你不覺得你的位置擺得有些不正嗎?顧安寧的媽媽是我,不是你,你算什麼啊,跑到我家來對我指手劃腳的,你們家徐驍你打算怎麼教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也不會像是一個欠兒逼似的獻殷勤……”
方顏臉上的表情徹底崩裂了,什麼東西。
“大姐你這樣是在害安寧……”
“舅媽我沒事兒……”顧安寧拉著方顏的手說著。
她不想舅媽因為自己和媽媽再打起來,畢竟是一家人,這樣鬧下去,以後怎麼見面。
方顏也知道自己這位置也沒有說話的資格,人家的孩子願意怎麼教,人家的家長說了算,只是可憐了安寧。
“安寧你聽舅媽說,你就學自己的,你媽說什麼你就別管……”
方顏帶著一肚子的氣離開了顧家,回到家徐雲海已經下班回來了,看著她抱著書坐在床上,那樣子像是有些生氣了。
“徐驍呢?”
方顏指指老太太的房間。
徐雲海點點頭:“怎麼了不高興了?”
方顏放下手中的書,將自己看見的跟徐雲海說了一遍。
“這樣下去安寧肯定要失常的,她老師說安寧現在這陣子情緒很緊繃,是不是要跟姐夫說一聲?”
方顏覺得這事有必要說說。
可是徐雲海想的是另外的一個問題,這要是說了,姐夫再鬧,再鬧離婚,好不容易才穩定下來的關係又得有波動。
那次離婚事情就是因為安寧去勸她爸爸,顧爸爸才回來的,現在要是知道自己大姐……
徐雲海嘆口氣,他就不明白大姐腦子裡在想什麼。
“還是算了吧,就剩兩天了,就算是說了,也沒有用啊,弄不好姐夫還會提出離婚的……”
方顏覺得也是,現在說太晚了。
在考試的前一天。
顧安寧又開始流鼻血了,顧媽媽一邊給她擦著鼻血一邊說著。
“明天就考試了,你可千萬要考好啊,上了大學離開這裡,沒人認識你,你以後才會嫁出去,不然誰要是知道了你曾經和人私奔,有誰會要你啊?反正要是我兒子娶這樣的姑娘,我就寧願一頭撞死……”
安寧的血越流越多,而且腦子昏昏的。
“媽,能不能別說了,我的頭很疼。”
顧媽媽一愣,摸摸她的頭:“真的疼不是騙我的?我說話你別不願意聽,媽媽是過來人……”
顧安寧考試的那一天,顧爺爺請了假和顧海濤守在外面,顧爸爸心裡有些忐忑。
“爸,你放心吧,我姐學習那麼多,怎麼可能考不上呢……”
顧海濤很有信心,而這種信心比對自己都有把握。
顧爸爸不擔心別的,安寧進考場的時候,狀態不是很好,看樣子是病了。
兩個人等在外面的時候,顧安寧在考場裡確實出事兒了。
負責監場的考官看著顧安寧的方向,她好像在睡覺,走過去,推推她。
這孩子怎麼回事兒啊?
竟然在考場上睡覺?
“同學,醒醒……”
推了一下顧安寧的手搭了下去,老師一愣,將安寧的臉周起來,然後快速半個身子站在教室內半個身子跟外面的巡邏監考官說著。
“好像有個學生中暑了……”
外面走進來兩個監考官,將顧安寧帶了出去。
“大家集中精神,不要分散注意力……”
在快要結束的時候,安寧實在沒有挺住暈了過去,就因為這個她的卷子沒有答完,她覺得完了!
安寧踩著虛弱的步伐走出教室,後面的同學有在對題的,可是她現在一點信心都沒有了。
她甚至在考第一堂的時候沒有答完卷子。
顧爸爸和顧海濤看著顧安寧從裡面走出來,顧海濤將掛在自己車把上的水壺遞給顧安寧。
顧爸爸覺得不需要給孩子壓力,明天還考呢,雖然心裡著急可是幾次想問都沒有問出口。
以後有都是機會。
顧爸爸帶著顧安寧和顧海濤在外面吃的,顧安寧吃的很少。
“爸,卷子我有一堂沒答完……”顧安寧數著碗中的米粒。
顧爸爸馬上想脫口就問,怎麼可能答不完呢?
難道題很難?
顧海濤在桌子下面踹了顧爸爸一腳,顧爸爸張了張嘴,然後咽了回去。
“沒……沒事兒……”顧爸爸嘆口氣。
看來是他抱的希望太大了,給了孩子壓力。
顧海濤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就算是沒答完,也肯定比一些答完的強。
“姐你多吃點,看看這臉色,吃不好哪裡有精力,就不上大學有什麼,我養你一輩子……”
顧安寧的眼淚落在碗裡。
顧爸爸來之前已經很飯店的老闆說好了,飯店的老闆提供一間簡單的房間給顧安寧體息用的。
顧安寧說想看書,下午還有考試呢,可是顧海濤不讓,壓著她的身體不讓她起來。
飯店裡有一個小小的冰箱,顧海濤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東西,求了半天要了一點冰,然後抱著手絹放在顧安寧的頭上,將剩下的裝在小盆里,用扇子給顧安寧扇著風。
也許是因為身體真的太不舒服了,安寧竟然睡了。
可是海濤臉上的汗順著脖子淌下來,吧嗒吧嗒的落在衣服里。
下午顧安寧繼續考試,有守門的人和外面的人聊著天,無意之中說了一句。
“上午的時候,三考場一個丫頭中暑了,你們家長啊給孩子多備著點水,天氣熱,孩子們容易出現脫水的症狀。”
顧爸爸一聽,第一個反應就想到了顧安寧身上,詳細的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