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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姑姑喘口氣,何止有狼在追,遇見色狼了。
該死的老頭子,竟然想辣手摧花,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身份,她可是軍人她姑。
那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顧家姑姑抱起孩子,跟老師打了一聲招呼。
老師看了一眼,對顧家姑姑笑笑。
“思陽的媽媽還沒有回來啊?”
顧家姑姑點點頭:“她工作忙,麻煩老師對孩子多用點心了,他媽最近不在。”
老師呵呵笑著,順便夸著孩子。
“思陽不用老師教也很好的……”
顧家姑姑領著顧思陽,顧思陽說腳底不舒服,顧家姑姑自己蹲下身,抱著孩子坐在她的腿上,給他脫掉小鞋。
“想你媽媽沒?”
顧思陽呢搖搖頭,其實想,可是不能說。
老師說,好孩子是不能耽誤大人的,所以他不想。
顧家姑姑看著這個小白眼狼,真是的,還不想。
“晚上給媽媽打個電話吧,你媽媽說想你了。”
顧思陽小牙一支,媽媽想自己了?
他摸著自己的小臉,呵呵傻笑著。
顧家姑姑才把小傢伙的鞋子倒了倒,對面走過來一個老頭兒,對這顧思陽在笑。
笑的孩子有點發毛。
“小朋友好啊……”
顧家姑姑還沒給孩子穿鞋呢,夾著孩子起身就要走。
“姑奶奶……”
顧思陽喊著,他被顧家姑姑夾在胳膊下面,很難呼吸,他想落地。
顧家姑姑快速走著,一直回到了家裡,告訴顧思陽。
“我告訴你,以後有陌生人跟你說話,可千萬不能跟他說話,不然到時候就把你送給大灰狼了。”
顧思陽有點迷糊,媽媽不是說沒有大灰狼和鬼嗎?
小傢伙落地滿地亂跑著,到了晚上給顧安寧打了一個電話。
***
紀蟬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王妃正在收拾行李。
對於母親,作為一個兒子,他覺得自己是不夠孝順,這個時候應該待在她的身邊陪伴她,可是不得不說,齊媛媛的一些話,讓王妃聽見了心裡,其實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方向,不過一直沒有去證實。
他相信,他的媽媽不會是壞人。
“媽,你怎麼來了?”王妃有些詫異,趕緊給母親倒水。
如果他畢業的時候沒有選擇回來,這一切就不同了,現在他的生活和事業亂成一團。紀蟬走進屋子裡,冷著聲音。
“我聽你爸說,你要轉走?”
紀蟬是絕對不能讓王妃走的,她兒子不能走。
王妃將水端給母親,紀蟬沒有去接,而是冷冷的看著王妃,王妃覺得很是無奈。
他已經做了很久的好兒子,跟在母親的身邊,他現在想為自己活一活。
“媽……”
“你不許去,在這裡有什麼不好的?”紀蟬問著。
她就不明白王妃到底是怎麼想的,在哪裡不是一樣,再說那邊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幹嘛要過去?
至少在這裡,還有他爸爸的老部下能照顧他。
王妃無力的說著。
“媽,我真的很累……”
他是一個學音樂的人,可是看著別人都展翅高飛,這個過程只有他是站在原地的,太多的家庭瑣事牽引住了他的手腳,也許這是辯解,可是王妃失去小海,他想在重新找到一個寄託。
一個不會讓他失望的寄託。
“你累什麼?小妃啊,你媽媽已經老了,你看媽媽的頭髮,你媽媽已經有白髮了。”紀蟬無力的吼著。
她就是要兒子陪在身邊,這有什麼不對嗎?
王妃無力的坐在沙發上,抱著頭,無力的看向前方。
他一直在為別人活,小時候覺得不能跟大哥搶東西,長大了要照顧母親,試問他什麼時候可以為自己活一活?
“小妃,你答應媽媽不要走,媽媽現在就只有你了……”
紀蟬淚流滿面,她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就剩兒子了,如果兒子都走了,她以後要怎麼辦?
王妃搖著頭。
“是你奶奶告訴你的是吧?她讓你離開我的身邊是吧?”
紀蟬不可理喻的那個勁兒又上來了。
王妃不明白,為什麼母親最近總是會扯到奶奶的身上,這和奶奶有關係嗎?
“媽,你可不可以放手讓我自己去闖,讓我在不是誰的兒子,誰的孫子下去闖?”
他不在乎那些虛名的東西,他從來就不想為那些而活。
“那你自己會幹成什麼?”紀蟬突然吼了出來。
王妃苦笑著,是啊,自己什麼都不是,母親說的沒有錯。
如果自己有本事就不會將一個家弄成現在這個地步。
“小妃啊,媽不是那個意思……”紀蟬混亂的抓著王妃的手:“你們是不是都要這樣?你爸爸變了,你也變了,全是你奶奶害的,我不是故意害死她的,她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呢……”
紀蟬哭倒在地上。
王妃渾身的血液全部衝到一個地方,變得渾身冰冷,他艱難的看著母親。
“你……你說什麼?”
母親害死奶奶的?
紀蟬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生硬的扭轉這。
“你聽錯了,我不許你走。”
王妃拉住母親的手,他赤紅著雙眼,盯著母親。
“你剛才說,你不是故意害死她的,你做了什麼?”
紀蟬覺得渾身發冷。
“我頭很疼,你不要問……”
說著紀蟬就要往外走,看來今天不是一個談話的好時機。
王妃閉著眼睛。
“需要我去告訴父親你剛才說過的話嗎?”
紀蟬瞪大著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王妃知道自己母親的軟肋在哪裡,父親是一個孝子,如果自己說奶奶死的時候,母親可能會做了什麼,父親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小妃你……”
王妃挫敗的撐著頭。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
聽著母親不痛不癢的訴述,王妃覺得自己真是白活了這麼多年。
他看不透母親,雖然她說是意外。
“那一次我哥推你下去,是你自己跳下去的,還是他……”
王妃眼睛裡含著淚水看著紀蟬。
情何以堪?
紀蟬眼裡都是失望。
“在你眼裡媽媽就是這樣的人嗎?那麼多人看著,當然是飛飛推我下去的,我承認我說了刺激他的話,小妃媽媽也很自責,你奶奶的事情,我當時聽到聲音……”紀蟬還在為自己的謊言繼續編著。
可是王妃全部的信任已經都瓦解了。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王妃抱著頭失聲痛哭,他的媽媽害死了他的奶奶?
紀蟬沒有想到自己會將這個話題帶出來,如果知道她是一定不會說的。
“小妃……”
她上前一步。
王妃後退了一步,躲開了紀蟬的手。
王妃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就那樣離開了。
那畢竟是他的母親,他不能告訴父親說,是我母親害死奶奶的,他做不到。
可是母親所做的,他不能原諒,原本王妃是想去齊媛媛所在的地方,可是後來他去了大西北。
紀蟬聽到王妃說去了大西北,一下子就躺床上了。
王寶臣也弄不懂兒子到底是怎麼想的。
王妃走之前去見了岳父。
“王妃啊,坐。”
齊媛媛的父親很喜歡王妃,喜歡他的個性,所以他故意拖著不讓女兒離婚,想讓他們有破鏡重圓的機會。
王妃將自己買的煙放在桌子上,齊媛媛的父親拿起來一看。
“果然還是你了解我啊,你岳母都不讓我抽。”
老人現在就跟一個孩子似的,好像是在告狀。
王妃笑笑,知道他最近身體不太好。
“爸爸,我要走了。”
齊媛媛的父親知道王妃要去齊媛媛所在的地方,雖然是遠點,不過有個照應也是好的。
王妃的聲音有了一點滄桑。
“爸,對不起,你把媛媛交給我,我卻讓你們都那麼傷心……”
齊父擺手。
這事兒誰都不怨,是命,能怨誰?
“王妃啊,男子漢大丈夫,過去的就得讓它過去,不能停滯不前,不管你以後是和媛媛和好,還是選擇了別的女人,站在男人的角度,爸爸覺得這是媛媛鬧的,不怪你,你只要按照自己的心走下去就好了。”
王妃很是無語他覺得狼狽。
在這樣的一個老者面前,他應該是跪在他的腳下,祈求他的原諒。
如果一開始他是因為愛齊媛媛結婚的,現在也不會弄成這個樣子了。
王妃走了,帶走了滿身的傷痕。
齊媛媛的媽媽覺得空虛,真的空虛,這麼大的家,就他們兩個老的。
齊父一個老戰友,托他一件事情,齊父一聽,有點詫異的看著自己的戰友。
“你不認識?”
老頭點點頭,這不廢話嗎?
要是認識他直接就上門了,幹嘛還來這裡啊?
齊父覺得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不認識怎麼去找?
“老哥哥哎,這個忙不是我不想幫,而是我幫不了,連家在哪裡你都不知道,我怎麼幫你?”
被齊父稱作老哥哥的那個老頭,很是健朗,站起身。
“不要緊啊,我知道她孫子上幼兒園的地方,在咱們軍區……”
齊父這一聽,有點門道啊,合著都是自己人啊。
兩個老頭閒來無事,到了顧思陽所在幼兒園的下面,齊父想著,自己怎麼也是一個領導,這樣貿貿然的進去好像不太好。
今天顧思陽要去打針,顧家姑姑過來的早。
“那老師我們就走了。”
顧家姑姑領著顧思陽的小手,顧思陽覺得後面總是有人在看自己,走一步回頭一次。
“怎麼不好好走路呢,聽話。”顧家姑姑以為孩子是在鬧。
顧思陽看著兩個出現在後面的老爺爺,拉拉姑奶奶的手。
“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