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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不願意相信,可是那麼人都那麼說,難道是假的?
還是大家的眼睛都瞎了?
一個人看錯了,也就算了,可是現在不只是一個人的?
“哥,有什麼事兒我代我媽跟你賠禮道歉了,是弟弟對不起你,她只是一位母親,她說了,她什麼都不爭的。”
關於爭家產的事情,王妃不是沒看見過。
上次王梓飛對自己說的,名字的由來,王妃想著,如果他心裡不介意的話,是不會提出來的,如果他願意,自己名字什麼都給他,他什麼都不要,他也不會要王家的一分錢,那些東西都是大哥的。
是大哥應得的,他不怨也不恨。
王梓飛挑著眸子,看著王妃。
“如果我說你媽是她自己跳下去的,你信嗎?”
開到荼蘼 86
“我如果說,是你媽自己跳下去的你信嗎?”
不信。
王妃不信。
他能相信母親說話可能是過分了,或者是在爸爸面前和奶奶面前說什麼了,可是說他媽自己跳下去的,這個王妃沒辦法信。
“哥,你搬回去住吧,我不會跟你爭的,我媽不會如願的。”
王妃苦口婆心,如果母親要爭,也就是家裡的那麼點東西,王妃還不屑將那些東西放在眼裡。
不屬於他的,他不會要的。
王妃知道大哥沒有要跟他爭或者是防備他的意思,可是話他需要說清楚。
一家人就因為那點東西掰心犯不上,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了,就算他媽曾經做錯過什麼,可是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王妃承認他在袒護他的媽媽,可是他媽媽現在已經摔斷腿了,這樣還不夠嗎?
王梓飛覺得已經沒有在說任何話的必要了,也許這就是紀蟬做這件事的想要的結果,她很聰明,得到了她所想要的。
小妃是她的親兒子,在和自己這個大哥比起來,顯然,他信的心疼的還是他媽媽。
王梓飛撐著頭,有些不舒服的說著,唇角蓄著笑意。
“你先回去吧,以後不要來了,小妃我不會主動去惹你媽媽的,但是如果他惹到我,那麼我只能抱歉了。”
在王梓飛的心裡,其實沒有什麼報仇不報仇的,可是顯然紀蟬不這樣認為口
她極力的挑撥自己和父親和小妃的關係。
王妃見勸不動他,也沒有辦法,只能返身回去。
王梓飛起身推開窗子,明知道這個時間開窗子肯定會有蚊子飛進來的,可是他顧不了,覺得心口有點悶。
他是一個理性的人,對於紀蟬和王妃還是分開看的,可是紀蟬顯然是要抱著小妃了。
***
外面的氣溫已經達到了三十三度,屋子裡悶熱的要死,電風扇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擾的人頭疼。
團里正在準備戲劇,白毛女。
“安寧啊,來一下。”
顧安寧收住尾音,放下琴弦,一腦門的都是汗,電風扇雖然在吹著,可是卻不覺得涼快,反倒越來越熱,說不出的悶。
“老師。”
團長叫王芬她主攻的是戲劇,在十五年前是很出名的戲劇小皇后,跟隨著黨里不斷的下鄉演出,可是說是老革命。
她不喜歡別人喊她叫團長,所以大家都叫她老師。
王芬看著顧安寧,伸出手給安寧擦擦額頭上的汗,安寧對她傻笑著。
“安寧啊,你是不是覺得在這個地方委屈了?”
顧安寧是怎麼分配回來的,王芬心裡清楚的很,之前覺得這事吧,上面辦的不地道,可是不地道也沒有辦法,現在大學生畢業,削尖了腦袋都要留在大城市裡,可是都留在大城市了,小城市怎麼發展?
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王芬是覺得也許顧安寧可以在往上乾乾。
自己過幾年退休了,現在團里的骨幹根本就跟不上,她看這個顧安寧倒是不錯。
小姑娘穩穩噹噹的,最主要的是不事兒,自己也挺有主意,從另外的一方面上來講,她的專業素質很強,就算是自己不提拔,以後也會有很大的發展的。
王芬能唱的時候,白毛女幾乎就是她在唱,可是團里現在唱的這個,說實話,王芬不喜歡。
唱不到點子上,而且沒有感情,不能將感情融入到戲劇里,這樣的自己都感動不了,怎麼感動別人?
顧安寧拉琴她是看過的,一個人坐在那裡,真的很有感覺。
將自己的想法跟顧安寧說了說,安寧一愣。
什麼意思?
叫她唱?
她根本就沒有學過,再一來安寧對這個真的沒有什麼喜好,她不喜歡唱歌,也不覺得自己合適。
王芬聽了她的話,嘆口氣。
“試試再說?”
顧安寧搖搖頭。
王芬嘆口氣,拍拍顧安寧的肩膀,自己轉身進了屋子裡。
夏天天氣熱,長褲都換了到膝蓋的紗裙,深藍色的,樣式不算好看。
安寧返身回了練習室里,負責唱喜兒的團員走過來,走到安寧的身邊,看樣子是要說什麼,安寧抬起頭看著她。
“有事兒嗎?”
齊月聽見了老師對安寧說的話,她知道老師對自己很不滿,齊月心裡很著急。
她不想失去這次機會,好不容易可以出去一趟,齊月不想被刷下去。
“安寧,謝謝你。”
雖然這樣說有些不厚道,可是她還得謝謝顧安寧,因為她知道安寧現在很受上面的領導喜歡,如果安寧答應了自己就沒有戲了。
齊月知道自己自身能力不足,她其實也有點羨慕顧安寧,她是中專畢業分配到這裡來的,顧安寧不同,人家是念了大學,還是很有名的大學,是高材生,每次看著她拉琴,她們一群女孩兒都圍在一起。
覺得大提琴這種樂器好像是很高貴的東西,只是靜靜的拉著就覺得她也跟著高貴了起來。
安寧對齊月笑笑。
中午大家休息要去吃飯,顧安寧將琴收好,放回琴盒子裡,這把大提琴是海濤買給她的,所以安寧幾乎是走到哪裡帶到哪裡,就算是有給她準備樂器,她選擇的依舊是自己手裡的這把。
齊月看著走在前面的顧安寧,從後面追了上去。
“安寧,一起走吧。”
安寧點點頭,兩個人沿著食堂的路走著。
齊月挽著安寧的胳膊:“安寧,一會兒能不能單獨輔導輔導我?”
齊月想顧安寧拉琴都拉的那麼有感情,這個她也一定行。
安寧有點發傻,讓她輔導什麼?
她什麼都不懂。
進了食堂,大部分的人已經開始吃飯了,齊月吃的很清淡,因為最近在訓練拍戲,所以她不能吃上火的東西,而且老師都會給她準備潤嗓子的湯水。
安寧要了三個玉米面的餅子還有一碗豆腐腦,廚房的師傅配給她一小碟小菜,兩個人端著飯菜放到桌子上。
安寧以前特討厭吃豆腐,覺得這東西味道怪怪的,可是自從海濤那時候炸油條和豆腐腦的時候,安寧就喜歡上這種白白的豆製品。
可能是吃了太多吧,越吃越覺得好吃。
想起海濤笑笑,這個傻弟弟啊。
右眼蹦蹦的跳了兩下,安寧愣了一下,伸出手摸摸自己的眼眶,好像是不跳了。
齊月看了她一眼,有些狐疑的問著:“怎麼了?”
安寧搖搖頭,拿起湯匙。
“沒事兒。”
可是右眼又跳了起來,而且越有跳著收不住的勢頭。
安寧心裡有點擔心,到底是怎麼了?
端碗準備送回去的時候,手裡的碗掉在地上,一下子就摔成了碎片,齊月覺得她有點心不在焉,趕緊去拿掃帚,安寧蹲下身準備去撿,可是手被割了一下,血珠子一下子就冒了出來,她吸著手指。
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
顧依寧去堵王梓飛,可是沒有堵到,結果被路上幾個混子給盯上了。
依寧本來就好看,就是路過的人也喜歡多看兩眼,顧依寧一直以這個為自豪。
她沒有堵到王梓飛本來心裡就窩著火呢,王梓飛家裡她實在不敢去,因為太偏僻了。
打算離開的時候發現後面好像是有人在跟著她,依寧有點怕,跑了幾步,可是後面那幾個還跟著她,這回依寧害怕了。
她越走越快,可是後面跟著的人越跟越快,顧依寧有點慌,想著自己找近路走,可是腦袋似乎不太靈光,自己繞繞給自己繞到哪裡去了,她自己也不清楚。
“喂,別走那麼快,我們做個朋友吧。”
後面的人喊了一聲。
顧依寧走的更快了,開玩笑,誰要跟他做朋友?
她好不容易繞了出去,往家裡的方向跑著,可是後面那三個人還跟著她。
依寧準備大喊救命就看見顧海濤騎著車子過來了,跳著喊著。
“海濤救命……他們幾個癩蛤蟆耍流氓……”
後面的那三個人一愣,什麼?
他們只是想跟她做個朋友,看看以後有沒有可能做進一步的接觸,也沒有壞心思,怎麼就成流氓了?
顧海濤一聽,想起自己二姐那次,從車子上跳下來,將車子一推。
自行車倒在地上,車輪還在快速轉著。
“你們要幹什麼?”顧海濤護在顧依寧的前面。
顧依寧見顧海濤回來了,有了膽子,更加張狂的指著後面的三個人罵著。
“海濤就他們,不要臉的東西,平時自己出門都不照鏡子的,還想和我做朋友?你們張那個臉了嗎?給我舔鞋你們都不夠資格,死流氓,臭流氓有媽生,沒媽教的東西,你們媽都是死的啊。”顧依寧心裡的火氣很大,她現在的臉還疼呢,該死的顧安寧,她將火氣都發泄到了不相干人的身上,依寧是又喊又叫,在原地罵著各種讓人難以入耳的話。
顧海濤臉上的青筋全部都爆現了出來,對這顧依寧吼著:“你上去。”
他怕依寧惹火了對方,畢竟對方有三個人呢,依寧說的這些話別說是人家,就是他聽了,都覺得刺耳。
那三個人眼睛裡都冒火了,簡直是欠修理,這小妞兒臉蛋挺漂亮的,可是說話太缺德了。
怎麼說話呢?
會不會說話啊?
顧依寧才不管呢,她本來就火大,有氣沒有地方撒,現在正好找到地方了。
“就你們那死樣子還娶老婆呢,我要是你們我都跳樓死了算了,噁心死了,看看你們的個子,再看看你們的臉,哪裡像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