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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面弄好,蓋著布醒一會兒,看著在切餡子的五個師傅,刀子快速刷刷的在菜板子上飛舞。
海濤看著一個師傅切的芹菜有些大,讓他站在一邊兒,自己親自上手去給他做樣子,刀子沿著芹菜的根部然後像是切割機一樣的刷刷起來落下起來落下,速度很快,甚至在切的時候,顧海濤是在跟人說話的,視線根本就沒有落在菜板子上。
他們店裡的肉到菜每一步都是親力親為,覺得不買絞好的肉餡,一定要自己剁,而且剁多少刀用多少力氣都是有講究的。
顧海濤將刀交給了那個師博,那個師博試著切了兩次,這回效果不錯,只是速度慢一些。
顧海濤弄好這裡,又跑到在拌小菜的店員哪裡,接過手套將大水洗盆里的小菜用手來回攪拌著,然後提出一絲,送進嘴巴里。
“有點淡,再放點醬油,看著量。”
每個人的工作都是有分工的。
外面負責起爐的人對這裡面喊了一聲。
“老闆,水開了。”
幹完活的人全部開始圍著案板,請的面工手藝很巧,可以兩個手同時撮兩個皮,當然有手藝價格自然也是不同的。
顧海濤對有本領的人很大方,你做的事情多,拿的錢就多。
一個個皮子被人扔了過來,加上老闆所有的人開始包包子,外面的夥計開始將竹籠子上架,串著熱氣,裡面的服務員洗了三次手,然後將包好的包子用大帘子端了出來,將包子一一上架。
四點五十分,第一批包子準時開鍋上架。
老店其實沒有新店漂亮,因為開始的時候顧海濤就是從這裡一步一步發展起來的,老店的房子有些老舊了,屋子裡擺放的也都是那些過了時的桌子椅子,也不漂亮,不像是新店裡面擺放的都是高級的桌椅,即使不吃東西也會讓你感覺很好,老店追求的是感覺,牆壁雖然每半年就要粉刷,可還是有些舊舊的味道,和舊日格格不入的就是掛在牆上的那些獎狀和證書,保持的很好,可是預見主人每天是怎麼精心呵護的。
五點一過,就開始陸續有人上門。
大家起的都很早,因為知道如果是過了七點再來買,那就要看運氣了,很大程度過了七點,就全部賣沒了,生意就是這麼好。
長長的一隊服務員站在櫃前前,起鍋的包子,被一個一個的扔進編織竹框裡。
“我來十個……”””
“我要的多點,給我來五十個……”顧海濤的寧寧包子店,名字不響亮,地方不出名,可是味道卻是最好的,而且價格不貴。
開了連鎖店裡之後,有人和他提過,現在這一片幾乎是被他給壟斷了,誰不知道寧寧包子鋪,可是海濤還是堅信一點,錢他要賺,不過賺一點就好,不能去賺黑心錢。
過了五點半外面排了一條長長的人龍。
前面的臉上笑開了花兒,後面的氣急敗壞的就怕到了自己這裡就賣沒了。
中午雖然也賣包子,可是卻是比早上大一些的,早上賣的都是小籠包。
而且早上吃飯的小菜都是免費的,中午配送的不是小菜而是冰粥。
顧海濤他們在裡面快速包著,一個個的頭上都是汗,海濤的衣服已經全部都濕透了,他每天在廚房這裡待著,至少要換三次的衣服,因為每次出來身上都好像從水裡爬出來一樣。
六點二十九分,最後一鍋出爐,然後大大的牌子豎立在一側,今日已全部售光。
新店中午賣的也是小籠包,可是卻趕不上老店的生意好,唯獨就是老店的生意做多少賣多少,絕對不會留下的。
也許這些包子是伴隨這附近的人慢慢長大的。
在心裡有著一種別樣的感覺。
許憶寧起床的時候沒有意外的看著空空如意的床鋪,嘆口氣。
起身走進衛生間,梳洗過後開始收拾屋子裡。
上班之前到了顧海濤的店裡,將給他帶來的衣服交給他,海濤接過衣服,讓服務員給許憶寧預留的包子端過來。
因為是老闆娘,所以享受的自然也是特別的,不然誰能有這樣的特權?
海濤換了件衣服,坐在許憶寧的身邊,自己將水杯推到她手邊。
許憶寧吃過飯之後離開了,顧海濤先是回家裡睡了兩個小時,然後起身要收拾屋子,這才發現屋子裡已經收拾過了,誰說他老婆不能幹活來著?
聽見外面有人敲門,有些狐疑的踩著拖鞋去開門,這個時間會是誰啊?
一打開門是顧爸爸。
“爸……那天你去哪裡了啊?”
顧海濤將顧爸爸給扯了進來,二姐那天結婚爸爸後來也不知道哪裡去了,弄的姥姥很大的不滿意。
顧爸爸嘆口氣,不願意說話,手裡提著行李包放在腳下。
“你這是……”顧海濤有點不明白了。
顧爸爸有的話都不想再說了,你說離婚吧,丟人。
年輕的時候都沒狠下心到了老了才要離婚,就是別人不笑話自己,自己都笑話自己,如果不離婚繼續跟顧媽媽生活下去,顧爸爸覺得會瘋掉的人一定是他。
他現在看見顧媽媽和顧依寧他心裡就不舒服,再想想依寧做出來的事情。
“一會兒給我行李送你二姐家去,從今天開始我住二姐家。”
顧爸爸也知道顧安寧和王梓飛結婚沒幾天,可是他確實在家裡沒有辦法待下去了。
再說梓飛那裡,顧爸爸也不是沒有考慮的,王梓飛的那個房子很大,前後不相連,離的也挺遠,估計也不會影響到什麼,所以他才厚著臉皮要去女兒那裡住的。
按理說要來也應該是來兒子家,可是海濤家裡第一個小,第二海濤現在打算要孩子,他一個老公公天天進進出出人家的房子算是怎麼回事兒?
顧海濤想到的也是讓顧爸爸來自己這裡。
“爸,先在我這裡住兩天吧,我二姐才結婚沒兩天……”
顧海濤主要想的是,顧爸爸和顧媽媽鬧騰了這麼多年,不也沒離婚?
估計這次又是雷聲大,雨點小。
可是顧爸爸的態度很是堅決,就是要去顧安寧那裡住,顧海濤也沒有辦法,先給王梓飛傳呼了一下。
王梓飛上班的時候,同事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
他在銀行這裡絕對是一個異類,準時上班準時下班,就算是到了月底,上面讓晚下班,可是他一樣照常下班,關於顧媽媽來鬧,所以幾乎所有的人也都知道了,心裡認為他也不是一個什麼好人。
加上王梓飛不喜歡和別人聊些沒用的,除非是工作上的,不然他很少說別的,自然彼此了解的都不多,有人蒙懵聽說他結婚了,可是到底結沒結婚,誰也不敢確定。
今兒看他一進門,是有些不一樣的感覺。
也說不上來是哪裡變了。
有人開玩笑的問了一句。
“梓飛結婚了吧……”
王梓飛不覺得自己結婚需要隱瞞什麼,坦然的承認。
“是,我結婚了。”
這時那些人都愣住了,真結婚了?
他們雖然和王梓飛的關係不好,可是有來往一般都告訴他,他每次也都去,沒有推脫,可是結婚這麼一個好機會,他怎麼不告訴別人呢?
有些想不通,難道是對象人難看?
“呦,恭喜了,也不請我們吃喜糖。”
“是啊,喜糖吃不到就算了,新娘幹什麼工作的?”
王梓飛將自己的包放下來,坐下身將今天需要乾的活兒都拿到手邊,淡淡的說了一句。
“軍人。”
屋子裡詭異的安靜,他們都愣住了,女兵?
這年代女兵可牛了,怎麼認識的啊?
“一般的女兵吧……”有個同事酸溜溜的說著。
前些日子有個媒人給他介紹了一個女兵,可是對方太過於挑剔了,愣是沒看上他。
其實他也沒看上人家,只不過當兵的福利待遇好,娶了當兵的就等於坐穩了一個金山。
所以一聽見王梓飛說娶了一個女兵,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所有人都豎起耳朵等著下文,結果什麼也沒有。
王梓飛笑笑,既不承認也不反駁,好像就是同事說的那個樣子。
同事碰了一個軟釘子,看著他不軟不硬的樣子,像是出拳打在了棉花身上,有些鬱悶。
用辦公室的電話給海濤回了一個電話。
“嗯,海濤有事兒啊?”
顧海濤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王梓飛也是一愣,不過不是因為顧爸爸要來他家他才愣,而是覺得顧爸爸這次也許從家裡出來了,就不會回去了。
“鑰匙在牆上第六十九快牆磚那裡。”
顧海濤嘆口氣,這鑰匙放的太講究了,他也不是干特務的,還得一塊一塊去數。
掛了電話,自己換好衣服送了顧爸爸去顧安寧那裡。
別說顧爸爸就喜歡王梓飛的這個房子,別看著房子看上去有些老舊,可是他們這些上了年紀的人,就是喜歡這樣的房子。
顧海濤數了好幾次才找到,他累得是滿頭大汗,好不容易找到了鑰匙給顧爸爸拿過去。
可是顧爸爸不領情,說著。
“我們家海濤有做生意得天分,可是腦子不靈光,小時候數學學的不好。”
顧海濤翻著白眼,這和數學學的好不好有關係嗎?
將紅門打開,兩個人走了進去,顧海濤按照王梓飛的意思將他們住的後面的屋子收拾出來,其實也不用收拾,裡面都是收拾好的,家具一應俱全,而且還是符合顧爸爸調調的復古風。
床的對面是一個塌,榻上擺放著一個飲茶專用的小桌子,上面整整齊齊的擺放著用具。
兩個人才打算收拾收拾,聽見外面有人推門進來,愣了一下。
顧海濤迎了出來,看著走進來的人,是一個三十左右的婦女,婦女看著顧海濤也愣了。
“你是誰?”她有些小心翼翼的緊盯著裡面。
顧海濤想著,也許是王梓飛的什麼親戚。
“我是顧安寧的弟弟,我爸爸今天搬這裡來住……”
那名婦女點點頭,原來是王梓飛的岳父啊。
婦女開始要收拾屋子,顧爸爸和顧海濤兩個人有些尷尬,畢竟自己站著,讓人家幹活似乎有些過頭兒,顧爸爸扯過抹布要幫忙,那婦女擺擺手。
“我是收了錢的,我得付出勞動啊……”
幾個人閒話家常著,原來這地方是以前那個擺攤的老爺爺的家,後來房子賣給王梓飛了,老人另換了地方,幾年前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