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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榮早業回家的時候,這孩子很有禮貌,就連他爸爸都說,這孩子不像是榮家那種家庭養出來的,一般那樣的家庭培養孩子都是占有先天優勢,所以孩子難免會站在高台階上,那天秦慡的父親也覺得怕怠慢,結果還可以,這孩子比較給力。
嘆口氣帶上門,去上班了。
就一直這樣,一年就過去了,結果還是沒有,嘆口氣,只能認命的接受,不然還有什麼辦法?
榮家棋想也許她是這輩子沒有孩子了,有點對不住秦慡,其實這樣已經是一個不合格的女人了,可是她不想放開秦慡的手。
她承認自己自私,女人總是會有這樣的一面的。
到了結婚的第三年,她才真正意義上的有了自己的孩子,可是脾氣很不好。
之前懷孕的那次陰影一直留在腦子裡,她很怕,榮家棋很怕。
她怕這次孩子還是像是那次一樣,她不停的發火,在外面她可以做的很好,可是回家就馬上發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她上火,秦慡是最難做的那個人,秦慡要負責她每天的吃喝,還要關心她的情緒,說實話對秦慡來說是有點不公平了。
好在孩子還是穩穩噹噹的生了下來,是個兒子,她生的是兒子。
榮家棋以前不明白,王拓羽生完孩子的時候為什麼要哭,這是高興的事兒,為什麼要哭啊?
應該笑才是的,可是她現在一點都笑不出來,怎麼笑?
覺得自己很狼狽,覺得很難堪,又覺得自己很幸福,為了那個孩子,她吃了很多的苦,妊娠反應很重,她每天處在要崩潰的邊緣,這個孩子要折磨死她了,可是她竟然平安的把他生下來的,這是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情?
榮家棋孩子滿月的時候,她很風騷的抱著孩子滿地亂轉,可以說她在告訴全世界的人,她有兒子了。
齊健是在報紙上看見的,他淡淡的笑笑。
“哥,現在到底怎麼辦啊?銀行那邊……”耳邊傳過來齊柔母雞似的尖叫聲。
***
這個世界上最悲劇的事情,你知道是什麼嗎?
童蕾告訴你,什麼叫悲劇。
處了幾年的男友,說好大學畢業就結婚,可是結婚似乎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不是說句話就能行的事兒。
她想結婚,很想很想,可是她媽不想。
“我告訴你,童蕾,你要是和他結婚,那你還不如去當尼姑呢。”
從家裡拎著水果跑了,在心裡嘆口氣,摸摸自己的頭髮,每次回媽媽家就是這樣,幹什麼啊?
不能有點素質素質嗎?
嘆口氣。
這叫什麼事兒啊,把她的頭髮揪的跟雞窩似的,太討厭了。
童蕾跺跺腳,她媽到底要幹什麼啊?
童蕾有一個大學同學,也是她現在的男朋友,別看人才畢業可是家裡條件不錯,屬於富二代的,當初追她沒少費心思,女人嘛,這樣被追,饒是童蕾,她也會動心的。
動凡心。
趙一鳴一畢業就進了銀行,家裡給找的工作,按理來說他們的條件想結婚沒有問題啊,趙一鳴也是說了很多次讓童蕾去他那裡住,反正他也是自己在住,童蕾對於這點很保守,倒不是說她落後,她知道現在情況不穩定,不能這樣的。
要是退一步來說,將來真的有什麼,她不合算。
每個女孩子心裡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她也不是聖人。
趙一鳴因為這件事兒沒少對童蕾發脾氣,該讓他碰的也都碰了,似乎最後的那道防線他一隻攻不破。
童蕾畢業面臨的就是失業,說實話現在最倒霉的就是大學生,還不如有一計在手的呢,至少找工作容易啊,她是每天出去找工作,鞋跟都不知道掉了多少,面試的單位要麼是她看不上,要麼是看不上她。
上火。
眼看著手裡的錢越來越少,家裡其實條件也不是真的就那麼好,沒有那麼棒,她不可能在畢業了還跟父母伸手要錢,只是希望想快點找到工作,實在不行,就是先隨便對付一個,然後慢慢在找唄。
可是新畢業的,給的那點工資,讓她好想喊太陽他們。
資本主義的老闆們都是吃骨頭不吐渣的。
她自認自己念的還是差不多的大學,天啊,也勉勉強強算是名牌大學畢業的了,結果就給她來這個,她承受不住。
她要死了。
好不容易找了一份文秘的工作,這工作名字叫的好聽,其實和打雜的沒有差太多,什麼叫文秘,應該管的你管,不該你管的還是要管的,所以童蕾不是很喜歡這份工作。
每個女人對於自己的事業有獨特的看法,她外表沒有傾國傾城至少還算是過得去,應該有的也都有,可是別人有的她卻沒有。
吃中午飯的時候,被老闆擠壓時間還在桌案旁努力奮鬥,新來得似乎總是會有一個被排擠的階段,從什麼都不會,在學校里學的似乎出來就什麼用都不頂了,學習和實踐是兩碼事,根本不挨邊的事情。
以前不懂,現在倒是明白了,差太多了。
在學校的時候,她曾經想過自己將來畢業也許會成為白領,會成為高管,可是最後呢?
老老實實的做自己的秘書吧,就是心理再不願意,可是現實擺在眼前,你能有什麼辦法?
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和男友楊一鳴的感情還不錯。
沒有女的不喜歡自己未來的丈夫條件好點的,想當年多少人羨慕她,還有酸溜溜的在後背說這,如果不是她拿喬,楊一鳴也不見得最後就被她騙到手裡了。
甭管別人怎麼說,反正她是覺得自己很幸運,灰姑娘沒有人會不願意去做,她就是一個凡人,一個有點俗氣的凡人。
好不容易忙完自己手邊的事情,苦哀哀的吃著幾塊錢的盒飯,沒錯大餐人人愛吃,可是不見得是人就能吃起的,要是用一個月的工資去吃一頓飯,那她寧願頓頓吃盒飯,至少還能吃飽不是?
每天重複一樣的生活,每天腦子裡想的都是如何跳槽,想著自己以後可以跳槽後的美麗未來,心裡就舒慡,很是舒慡。
這份工作唯一叫童蕾最滿意的地方就是和自己租住的房子離的很近,雖然這不能說是優點,可是如果薪水高,可是每天上下班都要坐幾個小時的車,那她寧願做這個,路程上節省了很多。
老闆在下班的時候告訴她,需要出差,這個是臨時通知的,她之前壓根就沒有聽說,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出差?
童蕾站起身,有點詫異的看著老闆,當時談工作範圍的時候似乎並沒有說到這個。
老闆的臉色有點難看,覺得她有點不識抬舉,扔了一句話出來。
“公司給報銷。”
這不是廢話嗎?
要是個人出錢的話,誰來做秘書?
心裡惡狠狠的豎起中指,可是工作現階段不能丟。
他們公司是做醫療器械的,其實就是走一擦邊兒,公司里多的是會說德語的姑娘們,上面的大老闆在德國留學回來就做了這個公司,也不見得是多有名,一般般的小不見經傳的破公司。
童蕾因為什麼都沒有,需要回家收拾行李,和老闆打聲招呼,那意思就先回去收拾行李了,當時老闆的臉色跟黑鍋底似的,不,比那個還難看。
“回家收拾行李?你當你去旅遊啊?今天去,明天就回來了……”
童蕾沒有辦法,既然老闆都這麼發話了,她還能說什麼?
跟著老闆後屁股後小跑,這老闆別看肚子大,速度還挺快的,並且總是像別人欠他五百萬似的,老是寡著臉。
童蕾在後面追,天知道他們要求員工每天必須穿五厘米的高跟鞋,她這輩子和別人沒仇,偏偏就是和高跟鞋過不去,老是葳腳,每天要帶一雙鞋,然後到樓下換一雙鞋,很是無奈。
為了五斗米折腰,估計也就是她童蕾了。
她不能回去,如果回去以她的學歷在自己家鄉那個小城市那肯定是沒有問題,想找什麼工作都是簡單的,可是她回去了就等於被父母看不起了。
她母親之前說了很多次,楊一鳴的家既然給他找了工作,怎麼沒有給你找工作呢?
這話乍一聽覺得這女孩兒的媽媽是不是有點不把自己當外人啊?
人家憑什麼就給你找工作呢?
在換個角度想想,童蕾和楊一鳴這都幾年了,楊一鳴的家裡恐怕也是早就知道了,可是態度呢?
童蕾的母親就覺得自己女兒小門小戶出去的,她沒奢望女兒能嫁給一大款,主要她養的孩子也不是那樣的,根本也傍不住別人,沒那種本事,可是楊一鳴家的態度很是曖昧。
你說有幾個男女朋友交往了這麼多年,只有男方去了女方家,而女方從來沒有去過男方家的?
反正她是沒有見過。
在一開始知道楊一鳴家情況的時候,童蕾的媽媽就放話了,怎麼活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以後活好活不好,你自己看著辦,什麼事兒能做,什麼事兒不能做,也就是替一個醒兒了。
現在的孩子,有幾個能聽話的?
可是童蕾別的沒有聽,這點偏偏就聽進去了,也是因為聽進去了,所以才會讓楊一鳴那麼又愛又恨她。
童蕾堅持的很,楊一鳴也沒有辦法,他總不能霸王硬上弓吧?
童蕾跟著老闆後面一出門一看,誒呦。
第一次坐這麼高級的車,她是見過,可是沒有坐過,一屁股坐了進去,司機在一邊緩緩關上門,自己小樣兒的偷偷在笑。
後面的老闆怒了。
“你倒是挺不拿自己當外人?”
童蕾一愣。
那司機也覺得這秘書有點二,你一個秘書你不在前面坐著,他才要關門,她就跟泥鰍似的就鑽進去了,沒等他在說一句話,太不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童蕾的老臉有點紅,饒是臉皮在厚,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騰。
小家氣的推開車門,再次在心裡對老闆豎中指。
她這老闆算是倒了血霉了,動不動就被人家豎中指,你說他得罪誰了?
老闆的臉色一直不好,閉著眼睛,童蕾坐在前面,帶上車門。
做老闆就是不同,有人給關車門,她暗暗發誓,以後她至少也要混到有人給關門才行。
得,就這麼大出息,你去酒店也有人給你開門。這次她坐前面,總沒有話說了吧?
這次老闆倒是沒有話說了,童蕾想像中,至少小說里給老闆開車那司機有帥的吧?
可是他們公司這位……
怎麼說呢?
用眼睛去瞟人家,真難看,都有魚尾紋了,才多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