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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她不跟我玩……”
拓羽撲進顧思陽的懷裡,顧思陽現在明白了,做爸爸的感覺是什麼,恨不得將全世界都拿給她啊。
王拓羽撅著小嘴巴,一副很不滿意的樣子,顧思陽寫完最後一筆,然後抱著妹妹,有點沉了。
“想玩什麼,哥哥跟你玩?”
王斯羽涼涼的說著:“法海和白素貞……”
王拓羽撓撓頭:“白素貞是誰?”
王梓飛覺得腳下很滑。
王拓羽欺負顧思陽起來,那是真欺負,比如現在。
“哥哥沖啊……”
顧思陽已經陪她在客廳里瘋了兩個小時了,顧思陽躺在地上裝死,難道他已經老了?
跟拓羽玩這麼一會兒,他已經精疲力盡了。
王斯羽則是手裡捏著橡皮泥,自己玩自己的,一點都不累,反正就是動動手。
王拓羽拉著顧思陽的胳膊,要是她力氣大點,估計就能拖著顧思陽在地上走了,小丫頭跟梅超風似的,頭髮滿天飛,小臉上都是汗。
“哥哥……”
顧思陽投降。
“拓羽,讓哥哥歇一會兒……”
王拓羽見哥哥不動,就只能去找斯羽了,抓著斯羽的手,來回搖晃。
“好斯羽跟我玩吧……”
王斯羽裝著暈倒,嘴裡喊了一句。
“我死了……”
王拓羽恨恨的伸出小腳,然後在斯羽的肚子上踩了一腳,斯羽哎呦媽一聲站起身,憤怒的看著拓羽。
“你想死是吧?”
王拓羽無辜的說著:“你不是說著你死了嗎,死掉的人怎麼會說話呢?”
小姑娘掐著腰,很恰北北的樣子。
王斯羽一巴掌揮了出去,這次王拓羽決定不忍了,兩個小丫頭就纏在了一起,可是王斯羽從小那就是鍛鍊長大的,王拓羽打不過,不過她有必殺技,那就是哭。
“你想哭是不是?你要是敢哭……”
王梓飛從衛生間一出來,哎呦喂,真是精彩極了,趕緊將兩個小丫頭拉開,王拓羽還在那裡飛腳呢。
“哥哥,你說誰對?”
“哥……”
顧思陽繼續裝死到底,能不能當他沒存在過?
***
齊悅要離婚,她想開了,可是這個婚要怎麼離?
她才說要離婚,她公公婆婆都跪在她腳下,給她做兒媳婦的磕頭。
“齊悅啊,你看在我們面子上,你就別鬧了,你看看人都被你送進去了,這還不夠嗎?”
這話聽著有點怪異,好像是齊悅在鬧,人家的意思很明白啊,說齊悅你鬧也鬧夠了,人也被你送進去了,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現在他們兩個老的就跪在地上求你原諒,你要是不原諒你就不是人了。
齊悅就怕這個,她受不起啊,可是她公公婆婆就跪在地上,就跪在部隊的門口,讓所有人都看著。
齊悅都懵了,馬上就下班了,所有人都能看見。
站崗的人走了過來,在齊悅耳邊說了幾句話,大體就是馬上都要下班了,最好趕緊勸走,要不多難看,再說要是領導看見了,不管誰對誰錯,齊悅都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齊悅想起安寧和李嬌路的話,她反問自己,她這些年還的還不夠嗎?
她挨打從來不說不,他願意怎麼對待自己就怎麼對待自己,可是這樣還還不完嘛?
“爸,媽你們都知道這些年我過的是什麼日子……”
齊悅的話還沒有說完,她公公接著又做出了一個非人的決定,將頭狠狠磕在地上。
“齊悅啊,我知道你現在本事了,就想甩了他,可是他是為了誰才變成這樣的啊?要不是因為你,他現在孩子都能滿地跑了,我知道委屈你了……””
她公公這麼一做,她婆婆馬上跟上了,重重的將頭磕在地上,很重,可以聽見聲音,咚咚的,每一聲都聽進了齊悅的心裡。
“媽……”
她婆婆一咬牙,她知道齊悅不容易,可是都過這麼多年了,她要是外面有人,他們都認了,只要不離婚就行。
“齊悅啊,媽求求你,別離婚,你要什麼我們都給,我們天天給你下跪行嗎?”
後面的李嬌路終於忍不住了,她走上前,拉住齊悅的手。
“我說叔叔阿姨,你們可真逗,不知道內情的人就以為這都是齊悅這個當兒媳婦的不對,她怎麼就讓你們這麼為難了?她怎麼就讓自己公公婆婆跪在地上求饒了?她就是那麼不講理的人?這話要是不說,我能憋死,你們兒子什麼樣,你們不知道?他是神經病,是變態,他折磨齊悅,拿菸頭燙齊悅,你們還叫她怎麼忍?你們看見過齊悅穿低胸短袖的衣服嘛?她不好美?她才多大年紀,你們看見過她的胸嘛,你們兒子是王八蛋……”
李嬌路指著跪在地上的兩個人罵著,她真是不吐不快。
要是按照的齊悅的性子,估計馬上就要投降了。
李嬌路的話讓跪在地上的兩個老人紅了臉,是啊,沒錯,他們就吃准了齊悅會心軟,在她單位門口這麼一跪,就什麼都好解決了,可是沒料到半途殺出來一個李嬌路。
李嬌路就看不過去這些個破事兒,她以前就覺得齊悅就是一個傻子,犧牲自己成全別人的人,不是傻子是什麼?
“叔叔阿姨,你們要是有女兒,給人家這麼糟蹋,你們願意嗎?”
有兩三個準備下班的人,原來是看著有情況,可是聽李嬌路的話立刻就散了,畢竟不是什麼好事兒,每個人心裡都覺得那對老夫妻有點像是在做戲,這樣跑到這裡來博同情,要是不知道的,或者李嬌路不說,可不就每個人都認為齊悅是張揚跋扈,讓公公婆婆跪在地上磕頭。
齊悅的公公婆婆沒有一個人說話,就是跪在地上。
李嬌麗拉著齊悅上車,齊悅有點擔心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個人。
“趕緊走。”
李嬌路一個用力將齊悅拉上了車,對前面的司機說了一句。
“開車。”
齊悅還是不放心,要是他們不起來怎麼辦?
“我下去勸勸他們……”
李嬌路瞪了齊悅一眼。
“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坐著,齊悅我告訴你,你對別人好,就是對自己的不好,你越是對他們放縱,他們越是過分因為吃死了你,你下去,他們就會一直跪在那裡,一直等到你說不離婚,你家的破事兒我都不願意參與,真的,我看著很憋氣……”
李嬌路給張迪打電話,她真怕要是張迪和安寧不來,她會對齊悅揮拳頭。
齊悅現在在她心裡就等於一個木頭,一個傻子,拿針扎都看不見血的。
張迪和顧安寧一前一後的到了李嬌路的家,因為離海濤家很近,進樓門的時候,安寧看了一眼海濤住的地方,應該是沒回來呢。
上了樓,李嬌路踩著拖鞋開門。
“怎麼回事兒啊?”
李嬌路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其實齊悅還是想聽聽安寧的意見,畢竟安寧曾經的處境跟她很像。
“離。”
顧安寧只有這麼一句話。
安寧站起身:“我家是什麼情況,我也不瞞你們,你們都應該知道,過去我是能過就過,我媽和我姐願意怎麼鬧,就怎麼鬧,說實話為自己和別人都帶來很多的麻煩,我總是在想,你說我大學畢業,要是不聽我媽的,跟她沒有來往,你說她還會不停的找我麻煩嗎?”
說到這個安寧真的有心得,不能不斷的退讓,絕對不能退的。
做子女的是該孝順,可不是愚孝,該孝順的孝順,不該孝順的就不能慣著。
她現在看開了,想明白了,顧媽媽現在是端著,就是不端著,她也不準備慣她脾氣了。
你退一步,就是給人家進一步的機會,別人的機會都是你自己給的。
齊悅腦子裡很亂,她是說要離婚,可是說到底那個人是為了她才變成這樣的,要是她真離婚了,他以後怎麼辦啊?
很明顯,安寧知道齊悅在想什麼。
“齊悅,我只能說,如果你一直不斷的認為他救了你,所以他害了他自己,那你這個婚就沒有辦法離,我不願意讓別人離婚,可是你看看你,你所有的青春歲月都奉獻給了他,還債你也還完了吧?”
李嬌路一聽見顧安寧的話,馬上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你是不是傻了?他救你,你求他了?再說拉他上岸的人才是害他的人,他為什麼不去找那個人算帳就單單盯上你了?因為你好欺負,齊悅,你別給我傻了,我告訴你,就是應該還債,那個拉他上岸的人,有沒有女兒?有女兒讓他女兒還債去,跟你有一毛錢關係啊,離婚……”
張迪也是這個意思,到今天就真的都夠了,齊悅現在年紀都不小了。
齊悅經過她們幾個的勸說,那顆飄搖的心,終於安定了下來。
李嬌路她們陪著齊悅去她公公婆婆家,可見她們走路,兩個老人就回家了,因為她們上門的時候,齊悅的公公婆婆和她父母都在。
“媽……”
齊悅喊了一聲。
齊悅的父母都是老實人,被她公公婆婆找來,兩個人就一直在聽人家說,齊悅的父親就一直在抽菸,怎麼說都是人家救的自己閨女,要不然今天哪裡還有齊悅啊?
“齊悅啊,你進來……”
齊悅的婆婆只是讓齊悅進去,可是李嬌路厚臉皮的跟了進去,她要是不跟進去,說不定那些人就把齊悅給吃了。
齊悅的婆婆還是那句話。
“你要是寂寞了,你就在外面在找一個人,只要不離婚就行……”
李嬌路這輩子都沒有聽說過這麼荒謬的話,什麼叫齊悅可以在外面找個人?
她們拿齊悅當什麼看?
齊悅低著頭不說話,安寧握住她的手。
“阿姨,你們放過齊悅吧……”
“這位小姐,別聽過一句話嘛,寧拆十座廟不拆一門婚,你們都是齊悅的朋友,可是你們都勸著她離婚?”
顧安寧有點生氣,就是聖人看見這種場面也會生氣的。
“阿姨,你們兒子有毛病這是不爭的事實,當初事情出來,你們兒子是被人給拖壞的,他是好心去救齊悅,可是說到底傷害他的人是,是拉著他上岸的那個人,為什麼你們不去找那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