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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叫人十分的意外。
和易素所想的也有些出入,不,應該是大不同。
易素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過了好久才嗯了一聲。
茅侃侃將杯子交回她的手中:“我是說,我之前就知道……”
她似乎有片刻的怔仲,看著茅侃侃,不解:“什麼意思?”
茅侃侃站直身體看著她:“事情就是人是衝著你來的,然後我故意把於莫芯引了過去……”
易素手中的杯子摔落在地上,碎片散落在她的腳背上。
易素將自己關在房間裡,右手輕輕扶在額角,似乎有些不勝疲倦,意思就是說他提前知道,知道會發生怎麼樣的事情?然後他眼睜睜的看著發生?
心裡有隱隱的不舒服,可是又安慰自己,好像他這麼做也不是很錯吧?
易素一時之間對於莫芯的感情糟糕得到斃,她覺得似乎欠了於莫芯一些什麼說不清的……
她慢慢的起身,茅侃侃坐在客廳里,看向她,目光沉沉的仿佛是黑洞,將她最細微的一絲表情都吸納在了其中。
“不要澄清……”
偏偏趕在這樣的一個時候,易素知道自己的事業完蛋了,她現在又是上電視的,又是上報紙的,是她把自己給逼上死路了。
踩著拖鞋走到廚房,沖了一杯咖啡,典型的速溶咖啡,喝了一口,泛起叫人發膩的感覺,不夠淳又不夠苦。
將杯子扔到水池中,走回客廳。
“我能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她已經死了……”茅侃侃選擇說謊。
易素點點頭。
也許是他生意上的一些競爭對手,她有些難過,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對於莫芯她真的很抱歉,她甚至都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方式去補償她,如果沒有自己,她也不會……
“於莫芯知道嗎?”
“不知道。”
“那就不要告訴她……”
易素承認自己很自私,拿一個女人的名節來開玩笑,是誰都會發瘋的,她不能拿自己的生活來堵,如果於莫芯知道了,會怎麼樣?這都是她不敢去賭的,也沒把握去賭。
她在心底想著,也許不說,自己可以多掌握一些主動權,事情會淡去的,早晚會淡去,只要她不出現就好了。
整件事情誰都不知道其中的原因,甚至連茅小羽也不清楚,只有老爺子一個人知道,他給茅侃侃打完電話,一個人站在書房很久,他甚至有一種衝動想把茅娟娟給送出去,可是親情到底大過天,他就想不通,這孩子怎麼會這麼的狠毒?
易素的父親是救她的父親而死的,她有什麼資格在去害人?
可是老爺子終究將一切的話都壓在心裡什麼也沒說,侃侃做的也不對,如果他不是擔心素素,怕娟娟以後還是會對素素亂來,他能眼睜睜的害了別人嗎?
老爺子捂著頭,這就是他們茅家的孩子嗎?
自私自利?
老太太看到報紙的那一刻氣得臉鐵青,報上的人就算是化成了灰她也認得,哪裡是易素?
易素的脖子很細,甚至她就是背著自己站著老太太也能認出她,雖說上面的圖片很模糊不清,可是一看就不是易素,至少她知道不是,可是老爺子的態度很奇怪,什麼都不准她去說。
“外人看了會怎麼說我們家?會怎麼說侃侃?會怎麼看素素?……”老太太完全不能理解老爺子的所作所為。
這事是根本就不能忍下去的事情好不好?
老爺子的手重重拍在桌子上:“我說了,不要在說了……”
茅侃侃和易素之間似乎出現了一道細細的裂fèng,甚至是怎麼出現的,易素都不清楚。
兩個人變得很是客氣,像是主人和客人的關係。
各方不依不搖的糾結在易素父親死亡的原因上,甚至有人給易素出主意,隔空喊話,說可以去檢查身體,證明她沒有受過強暴,這些都是怕風起的不夠狠的,明知道過了那麼久,就算是有,能檢查出來嗎?
茅侃侃平時做人不留餘地此時也算是都受了回來,關於他的家世,關於他的父親母親,爺爺叔叔大爺,雖然沒有全部點名,不過也差不多了,誰不知道他的爺爺是誰父親是誰?
光宇除了在香港的上市公司受到一些衝擊,內地的所有光宇百貨並未受到什麼影響,依然正常營業,有記者採訪,上下眾口一詞,什麼都不知道,記者想採訪點什麼也很難。
關於易素關於易素之前的婚姻,關於雷臣驍、秦森、嚴虹一一被大起底。
沒有查不到的事情,所有的人的往事一一被拉了出來,就像是一幕狗血的豪門劇,相干的不相干的一一被牽連其中。
之中最叫人大為意外的是易素的婚姻,雖然之前有人傳說這位茅夫人是離過婚的,可是此時新聞一出,易素的各種負面的新聞就一一涌了出來,說他拋夫跟了茅侃侃,又有說是她跟茅侃侃在暗中相好,然後吞了擎宇的,什麼難聽的話都有。
易素離婚事件被扯出後,離婚女人的身價開始飆升,人人都會說,看見沒?人茅侃侃娶的是二手的女人……
有的時候公眾會將一個人頂到一個高點,可有的時候也會將一個人從頂點拉下。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的現實。
茅家的態度顯得很是撲朔迷離,或者對於外人來看就是根本不屑的解釋,這樣一來,事情倒是淡了一些。
茅敏之該參加宴會依然參加宴會,她的個性就是那樣。
“敏之……那雜誌和報紙上的人真的是……”幾個人小心翼翼的打算從敏之的嘴裡得到點什麼消息。
茅敏之緩緩的轉過頭,真好,正愁沒人讓她出氣呢。
“什麼呀?”她淡淡的笑著看向眼前的兩個三八。
“聽說你家的弟妹……”剩下的話你知我知的意思。
敏之玩著手掌中的手包,上下來回的扔著。
“我家弟妹怎麼了?我告訴你們,我家素素好的很,我家素素是離婚了怎麼了?離婚就不行嗎?哪裡像一些人,是一婚啊那床上排的男人多了去了,是不是啊,劉小姐……”
媽的,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被點到名字的女人愣愣的、僵硬的笑笑,捂著唇:“你怎麼會問我啊,我哪裡知道,你應該問張夫人才對啊……”
茅敏之冷笑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弟妹好的很……”
幾個女人吃了癟。
關於茅家和易家的恩怨被傳得沸沸揚揚的,茅家沒有出面,易家也一直在避開,所有人都不說話,事情沸騰了兩天被人用強力在背後迅速的壓了下來。
大眾不過是抱著一種看熱鬧的心態,熱鬧過了就算了。
秘書室的幾個小秘書拿著前兩天的報紙,反覆的研究著:“看著側臉病不像夫人啊……”
也許一打眼看的時候是很像,可是仔細的看,又覺得不像。
一個小秘書似乎想到了什麼,吞吞口水,趕緊從閒聊中抽身出來,繼續工作。
中午吃飯的時候,小秘書看著秘書室只有張秘書一個,坐在張秘書的身前。
“張姐,那個人是於秘書是不是?”
她幾乎可以肯定了,因為張秘書眼中閃過一抹驚訝。
小秘書閉上嘴巴:“我什麼都不知道……”
易母就此事回國,接受一家雜誌的專訪,她保持著她良好的教養,對這鏡頭淡淡的說著:“關於茅家和我們家的傳聞我有聽過很多,易素的父親是因為生病去世的,有醫院的證明,我相信各位可以去查清楚,至於上面刊登的是不是我的女兒,我覺得我不需要回答,因為我女兒的臉就放在那裡,如果被拍照了,為什麼不拿出清晰的照片來呢?”
此事到此算是徹底結束。
可是在茅侃侃那裡事情只是才開了一個端。
事情是誰捅出去的?
小玉知道自己惹事了,她當時怎麼會那麼笨?她咬著指甲,怎麼辦?
將所有的東西收拾好,拿著所有的錢帶著孩子就跑路了,她要跑路的時候,想了幾次,看著那個孩子,她已經扔過一次孩子了,這次她不能在將自己的孩子扔掉,想來想去,最後下定了主意。
小玉從劉家被趕出來的時候,警衛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沒有人想到,她會再次回去,她就那樣明晃晃的進了小區,然後將孩子扔在劉家的門前,這樣她也算是盡了一個母親的義務,快速看了一眼四周,就跑了。
劉母出門倒垃圾的時候看見門外面有一個孩子。
“遠東這裡怎麼有一個孩子啊?”
劉母喊著兒子。
劉向東不在,家裡只有劉遠東,劉遠東踩著拖鞋走出來,看了一眼:“不是老爹的私生子吧……”
他開著玩笑。
劉母瞪了他一眼,抱起孩子,想起劉遠東,嘆口氣。
“這是誰家的孩子啊?這麼聽話呢……”劉母逗弄著孩子,哄著。這個孩子看著又胖又白,一看就是個好孩子,不知道是誰扔在自己家門口的。
劉向東看著天空:“去調出來監控就知道了……”
劉母心裡是打著一個想法,如果真的沒人要……她想著,那就給遠東做……撩開小被子,孩子已經很大了,會冒話,叫著媽媽,是個男兒,如果沒人要就給遠東做兒子吧。
可是這是在沒有看見監控之前,看見監控,劉母的血管差點都被氣爆了,看著監控里那個女人,她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沖向腦子,馬上就要炸了,該死的……
“馬上把他送警察局去,不然就送到孤兒院去,總之別讓我看見他……”
劉向東接過孩子,有些愣愣的看著已經走掉的母親的身影,不過她說要養的嗎?怎麼又不要了?那到底是要還是不要啊?劉向東轉向監控中,他就不明白了,他們家是不是欠了這個叫小玉的?她是怎麼進來的?門口的警衛都是雕像啊?還有為什麼扔孩子要扔在他家的門口?
易素的產品很不幸的成為了受累者,她之前也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畢竟她現在的情況不適合出現在前面,將所有的事情交給了劉雯,也算是沒白費自己的心血。蚊子說自己只是帶她打理,易素笑笑不語。
事情被老爺子壓了下去,那只是茅家的事情,關於那幾張被刊登在報紙上的照片,她是沒法說,也沒法解釋,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事情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