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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歡茅小羽,很喜歡,如果真的有了這場婚禮,她會變的,一定會變的,她會變得排斥白雪的。
她第一次看見茅小羽笑,是茅小羽帶著白雪在後面的花園,白雪坐在椅子上,他坐在一邊兒,雖然沒有過多的言語,可是那種心靈相容的只是一眼就明白對方的心,她不會看不出來。
她克制自己的心,她不想讓一對相愛的人分開。
在安瑤看來,這些不過都是父輩們的使命。
什麼叫聯姻?
如果真愛,就什麼都別要,就是兩個人一起去要飯在她看來也很好,她不斷的退讓,讓自己變成一個外人。
她不斷給他機會,也給自己機會,給自己一個不愛上他的機會。
安瑤喜歡茅小羽這樣的男人,所以她不想成為別人感情之中的第三者。
“這和我們的婚姻有關係嗎?”
茅小羽離開了休息室。
安瑤雙肩無力的垂了下來,她不敢逃跑,因為她心裡在奢望,在奢望如果結婚了,他是不是就會愛上自己呢?
安瑤覺得自己的神經要混亂了。
茅小羽站在休息室的外面,黑色的西裝合身的勾勒出完美的線條,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貴氣。
多麼門當戶對的一對啊,他嘲諷的笑笑離開這裡。
老太太嘆口氣撐著頭,想著那個鬧自殺的小丫頭,也沒什麼心思留在這裡。
“素素啊,扶我回家吧。”
易素趕緊扶起老太太,老太太站起身,新郎新娘的父母都送著老太太出來。
“大嫂,真的不能堅持了?要不下午再過來吧。”小羽的媽媽說著。
“是啊,茅太太下午再過來吧……”安瑤的母親很是熱情的說著。
老太太搖搖頭,指指自己的頭。
“我的頭太疼了,出來的時候就是勉強咬著牙出來的,再說我兒媳婦身體不好,我們就不觀禮了,侃侃在就行。”
老太太的唇有些發白,對方也就沒有再糾纏。
易素扶著老太太上了車,坐進車子裡依然能看見不斷的人流走進酒店。
安瑤家不是一般的家,雖然底子不深,可是近十五年經營的非常好,打下了很好的人脈,可以說茅家是根基深,可是後一輩在部隊的人少,就小羽和樂樂兩個人,一旦小羽和安瑤聯姻事情就變得非常明朗化了。
一個缺少根基,一個缺少後面迎上的隊伍,雙方幾乎就是一拍即合。
***
“武高陽你給我站住。”
高陽站在原地,背著行囊,背對著教官。
“你要去哪裡?沒組織沒紀律無視長官。”教官走到她身後。
武高陽從來不在乎這些,這些在她和小哥的眼裡都是狗屁,要不是大哥說讓她一定要上這個學校,她早就跟小哥放馬去了。
“你給我站住……”
武高陽轉過頭看著教官。
“報告教官,我去救人。”
教官被氣的頭疼,這個武高陽平時就仗著自己是師長眼裡的紅人就得意忘形,簡直是放肆。
“你救什麼人?你還覺得添亂添的不夠?真不知道招生的時候怎麼會把你們給招過來,全是一群扶不上牆的……”
教官看著突然衝到自己眼前的人,愣了一下。
“你想幹什麼?想造反啊?”
武高陽冷哼了一聲。
“我能找到她。”
教官還要繼續說話,後面跑過來一個執勤的小兵,在教官的耳邊說著話,沒一會兒就看著小兵身後風塵僕僕走過來兩人。
教官才要跟對方打招呼,就看著武高陽又邁開步子了。
“武高陽你不要以為長官喜歡你,就可以這樣無所顧忌,我一樣可以讓你從這裡滾蛋,送你到山溝去研究飛彈。”
武高陽不但沒怕,還特大聲的敬了一個標準的禮。
“謝謝……教官。”
教官鼻子都要氣冒煙了。
茅小美一愣,挖挖耳朵叫什麼?
羔羊?
她爸爸到底腦子裡面在想什麼,叫羔羊?
茅小美淡淡的想著自己曾經看過的一部片子叫CL羔羊。
茅樂樂在心裡不屑的想著,看他哥那臉就知道他心是城在想那些沒用的,心可真大啊。
“白雪現在在哪裡?”
教官清清喉嚨。
“已經派出男隊去找了,目前還沒有找到。”
茅樂樂挑著眉:“幾點發現不在的?”
“早上六點四十分。”
茅樂樂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錶,在開什麼玩笑?
“是早上人沒的?”
教官有些尷尬,事實上人是怎麼出去的,沒人知道,幾點沒的,也沒人知道。
茅樂樂看教官那個吞吞吐吐的樣子就知道了。
人說不上是幾點沒的,但是到現在為止,從發現的時間到現在已經過去快五個小時了,人沒找到?
“真不知道你們是幹什麼吃的,能讓一個女孩子出了大門而不知道?站崗的人都在幹什麼?”
教官心裡覺得冤枉,可是看茅樂樂身上的衣服也沒敢說話,明顯他的官銜在自己上面。
這事兒現在上頭在開會,就算是找到白雪,她想在這裡待下去已經不可能的事情,嚴重違反了部隊的紀律,簡直就是沒組織。
這些事茅樂樂未必就是不知道。
茅樂樂看著武高陽:“你能找到她?”
武高陽冷哼一聲,茅樂樂也沒多餘的話。
“我們的車在外面。”
武高陽停下腳步。
“武高陽你給我回來……”教官喊著。
簡直是不像話,竟然跟著別人走了。
武高陽嘆口氣:“教官,回來我給你報告。”
說著就跟茅樂樂和茅小美走了出去。
這附近都是山,如果沒有目的的去尋找簡直跟大海撈針無疑。
武高陽看著茅樂樂的一身野戰服,是師兄呢。
坐在後面,將自己的腳舉起來,將上面的鞋帶勒緊,系上雙扣。
前面茅樂濼做著同樣的動作,茅小美開著車,心裡想著,這兩人有病吧,一個繫鞋帶另一個也跟著系。
車子開不上去,只能將車子停在下面,茅小美一直到走了很久,才知道武高陽和茅樂樂為什麼繫鞋帶,山上有很多的野糙和樹枝之尖的,鞋子經常被掛,可能就被刮開了帶子。
茅小美低下頭繫著自己的鞋帶,拉好,系雙扣。
茅小美心裡想著,早知道他也去野戰部隊了。
茅家為什麼只有茅小羽和茅樂樂待在部隊,茅侃侃是對當兵沒有興趣,下面就是茅小美,可是茅小美身體素質根本不行,不像茅小羽和茅樂樂,從初中到高中一直到大學全部在軍隊中度過,茅小羽是實戰兵,而茅樂樂則是偵察。
樂樂從後面的背袋中掏出指南針,確定好方向,沿途做好記號。
茅樂樂不得不承認,為什麼那個教官說師長們對這個武高陽另看一眼,照比男人體力毫不遜色,甚至是更出色,更上一層樓,冷靜,睿智,只是有點孤僻,幾乎不說話。
武高陽沿途細細看著泥土向下的坡度,這裡不是集訓的地方,可是跟集訓的地方卻很像,如果沒有方向感的人一定會跑來這裡。
裡面是一個旋轉性的山林,如果不注意,一定會迷路,除非是當地人。
很湊巧,武高陽就是當地人,她從小在這裡長大。
這個山林,小哥十歲的時候就經常帶她來這裡玩捉迷藏。
“你確定是這裡?”茅小美喘著粗氣。
這簡直不是人走的路,很陡而且四周都是一樣的,樹木根本就是一樣的,簡直就是一個迷宮,他看著茅樂樂做的標記,要是不做標記恐怕一定會迷失在裡面。
武高陽蹲下身看著從上面滑下來的土。
前天下了一場雨,昨天又沒有拉練,可是顯然有人從這裡跑上去過,對比著鞋印,將自己的腳踩在一旁的印記上,果然是一樣的。
只是有分別的是那個腳印清楚些,自己的腳印淡些。
很好理解啊,那個人應該半夜上去的。
武高陽明細細聽著旁邊的聲音,幾個人終於上了高坡。
她突然彎下身,從小腿的左側將插在裡面的匕首取出來。
茅小美和茅樂樂一愣,茅小美心裡想著,這是要幹嘛啊?
茅小美可以說從來沒有參加這樣的訓練,就是平常拉練也只是在普通的山上拉練,可是這裡不同,地形很險惡,就算是茅樂樂也並沒有親自參加過這樣的野練。
但是茅樂樂聽說過,從這裡出去的野戰兵,是哪裡都搶著要的,因為實戰能力很強。
樂樂也在心裡嘆息著,小雪真的是不打算活了?那麼嬌柔的一個孩子,竟然來了這裡,就算是他和小羽當初都沒有過來,因為聽說過這裡的艱苦。
茅小美突然瞪大著眼睛,指著前面,雙手抓著茅樂樂的衣服。
茅小美最怕什麼?
答案,珍子和蛇。
茅樂樂準備拿刀,那面武高陽已經準確無誤的將刀子關了出去,對面的蛇似乎被她的動作激怒了,快速竄了過來,伴隨著絲絲的聲音,眼睛變化著,身體的顏色也跟著發生了變化,竟然將武高陽關出去的刀給剃開了。
茅小美心裡叫著,這個丫頭竟給添亂,這下完了吧。
茅樂樂趕緊從裡面找出刀子,就看武高陽身體一偏,手一反抓住蛇的七寸,彎身撿起刀子快速在蛇的死命處一划。
茅樂樂有點呆,這身手看著像是經常和這些東西打交道似的。
茅小美沒忍住吐了出去。
武高陽將蛇甩開,扔在一旁,將刀子收回自己的鞋的左側。
茅樂樂跟了上去,茅小美有點害怕,這裡是不是蛇很多啊?他能不能回去?
幾個人沿途走著,武高陽會時不時看著腳下,茅樂樂也發現了點問題,照比著武高陽留下的鞋印,茅樂樂明白了,白雪從這裡跑過。
心裡一冷,小雪最怕的就是蛇。
茅小美耳朵豎起來,聽著旁邊的聲音,認真的聽著。
沒走一百米,茅小美寒毛都豎了起來。
這次的聲音比前一次大多了,不會是蛇群吧?
這個死丫頭片子是不是故意將他帶過來要殺人滅口的?
小美的腦子裡想著,自己認識她嗎?
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實在是他欠下的風流債太多了。
難道是某位女友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