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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是自私的,他也一樣,他寧願快要死掉的人是自己,那麼他就永遠能在易素的心裡留下一片痕跡,為什麼所有占盡天時地利人和的好事都被張揚占了?
抓起電話:“高原,現在找人過來,準備搬家……”
這個世界上最為可怕的事情就是去和死人爭寵,因為他一定爭不過。
易素離開雷臣驍的時候,他敢逼她,敢往死了里去逼她,可是若是張揚真的死了……
茅侃侃覺得心房有些空落落的,窗外大片的浮雲隱藏在天空的一邊,上空幾縷橫橫的漂浮著,像是棉花糖。
易素回來的時候,有些意外,怎麼又要搬?
家裡的東西已經搬得差不多了,茅侃侃從樓上下來,一身的黑衣,拉過她的手就往外走。
“我去跟媽媽說聲……”
他手上加大了力氣,易素被他拉得有些疼,不自覺的喊了一聲:“疼……”
手腕的位置已經紅了,可以看出他用了多麼大的力氣。
茅侃侃眼眸中一點點的被不安而不見底的情緒在瞬間吞噬而去,他斂下情緒:“我和媽已經說了,好了,我們先回家,一會兒接MINI,我定了明天的機票,我們出國休息一段時間。”
易素張著嘴。
“可是我……”
茅侃侃在對上她的目光之前,又若無其事的將目光轉開了,只是體貼更加用力的拉住易素的手。
“走吧……”
易素等於是活活被他給推著走出了老宅,她頻頻回頭去看,奇怪的是老太太也沒有出來,難道吵架了?
她的眼皮蹦蹦跳著,總是覺得要出事。
周阿姨還在愣著,茅侃侃將車門打開,將易素按進去,回過頭看著周阿姨還在站著。
“還不上車還在等什麼?”
他一聲怒吼嚇了易素和周阿姨一跳,兩個人看著情緒有些不穩的茅侃侃,周阿姨趕緊上了前面的車子。
茅侃侃上了車,閉著眼睛,手緊緊的握著易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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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茅瑩瑩被老太太叫了回來,茅瑩瑩一聽老太太說,搖著頭。
“不可能的,前些日子看見張揚……”
茅瑩瑩終於想起來了,拉過外套衝出去,一邊走著一邊喊著:“媽,我去趟醫院。”
給茅娟娟打了電話要了地址,茅瑩瑩雖然和茅娟娟不親,不過茅娟娟是什麼樣的人她可是清楚,當年他們結婚照片還是她將結婚照給易素郵過去的。
她的那個姐姐可不是一般的人。
在茅瑩瑩去醫院之前,張揚的病房出現了一個叫他意想不到的人。
茅侃侃。
他一身的黑衣站在門邊,張揚愣了幾秒。
“出去走走吧。”茅侃侃提議。
張揚拔掉手上的吊針,披上衣服跟著茅侃侃去了後院。
“你想讓她知道嗎?”
張揚不答,靜靜站在風中凝視地上的糙坪,最後輕輕的從唇中逸出話語:“我不會見她。”
茅侃侃點點頭,一直緊繃的心算是放心了,他相信張揚,他說不,就一定是不。
張揚唇角一勾,轉身來,灼灼的看著茅侃侃。
“我可不可以提一個要求。”
茅侃侃嘴角銜著一根煙,正淡淡吐出煙霧,聽見張揚說話,將煙按熄了。
“你說。”
張揚回過身,繼續看天空,伸出手去阻擋太陽的光,伸出的那隻手背上全是針眼。
“如果素素最後知道了真相,堅持要離開,我希望你不要逼她……”
他淡淡的說著。
他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希望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
茅侃侃在外面站了很長的時間,甚至張揚什麼時候離開的,他也不清楚,最後抬起頭才發現外面已經天色晦暗了,他抬起腳,很久對著空曠的場地說了一句。
“好。”
而在素園外面很遠的地方,在探頭接觸不到的位置,車裡幾個人吃著麵包,遠遠走過來一個人,車裡的幾個人看了一眼四周,拉開車門,那人上車,車門快速被關上。
“觀察的怎麼樣?”是個女人的聲音。
緊接著有男人說話的聲音:“要是在這附近動手,一定成不了,我們觀察了快一個月,那孩子被保護的很好,出門都是車接車送而且身邊跟著人。”男人無奈的說著。
如果攔車去搶孩子,那勢必他們的身影會暴露,這個不太安全。
女人點點頭,點了一根煙。
“她每周都去她奶奶家,她奶奶喜歡帶她到附近的公園去玩,我看了一下,一般下午人比較少,後門也沒有警衛……”
“您的意思是說……”
女人狠狠吸了一口煙:“從老太太手裡去搶。”
說完女人從皮包里掏出一個牛皮紙袋。
“得手了,孩子不要動,我自有打算……”
那些人點點頭,女人下了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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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素覺得茅侃侃心裡有事,可是看他心情不好,也沒問,到了晚上茅侃侃將機票拿了回來交給她,易素嘆口氣。
“MINI怎麼辦啊?”
茅侃侃嘆口氣:“叫周阿姨帶著孩子回家住兩天……”
易素只能點頭。
他還沒有換衣服就接到電話,是茅小美,茅侃侃本來是打算去的,又一想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怕易素想的多,就帶著她打算出去透透氣。
可是人算終究不如天算。
進了酒吧,茅小美在外面欣賞的看著台上,甚至看見茅侃侃也只是懶懶的點點頭:“他們在裡面。”
茅侃侃點頭往裡走,易素站住腳。
“我在外面和小美待會兒,你先進去吧。”易素如是說。
茅侃侃點頭。
台上有兩個表演的人,茅小美就是被台上的主唱給吸引住了,兩把吉他徹底將大堂的氣氛給爆到最高點,一把是主音一把是節奏吉他,身後還有貝斯,貝斯配合著地鼓的節奏,主音的吉他插著電。
掌握主音的吉他手帶著眼鏡,全場就是在他手下到達了高cháo,那變幻的音色和急速的高低音轉換。
“我靠,太他媽的帥。”茅小美只覺得自己全身血液沸騰了。
好不容易中場休息,茅小美起身對易素喊了一句:“嫂子……我先去解決個人問題。”說著就急匆匆的跑向衛生間。
易素笑笑,起身準備走進包房。
易素從大堂繞過,在腳踏上台階的時候,猛然被人從後面拉住。
她嚇了一跳,她想肯定是茅小美,轉過頭,卻意外的看見了剛才在台上的人。
他還有些氣喘,又因為剛才的動作劇烈,額角甚至微微見汗。可是他的聲調平靜,莫名的讓易素安定下來。
“易小姐,我是唐以默。”他伸出手。
易素幾乎是沒有反應的伸出手和他相握。
“易小姐去看過默的畫展是嗎?”他的薄唇里慢慢吐出了一串章節,優雅而溫暖。
易素點點頭,等等等等……
唐以默?默?
“我就是那個默。”唐以默淡淡的說著,他目光柔和,仿佛是將玉融化了,溫華暗斂:“易小姐不覺得最後的那幅畫很熟悉嗎?”
他淡淡的問,等胸膛的喘息平復下來,喝了一口水。
“畫的是我嗎?”易素反問。
唐以默訥訥的收回了視線,有些頭疼的揉著自己的頭,看來這位易小姐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愚蠢。
“你怎麼知道的?”兩個人他都沒有給正面,她是怎麼看出來的。
柔和的燈光打在易素的臉上,膚色是月牙色的潔白,有一種不自知的漂亮。又或者這份美麗連她自己都從不在意,於是總顯得十分别致。
唐以默好像明白了,這樣的女子註定生來就是被愛的,無論是張揚還是她的那位丈夫。
“是橋……”
易素微笑著,淡淡的說著。
唐以默皺眉:“橋?”和橋有什麼關係?
易素看著唐以默的臉,不得不說如果她再年輕點,心思不像現在這樣複雜,她一定會抓著眼前的人叫他給自己簽名。
“唐先生不是出生在這裡吧。”
唐以默點頭。
易素笑笑:“你畫的那座橋別的地方沒有。”
其實她一開始並沒有想到,畢竟那樣小的細節她不會注意到,可是當那個默選擇了那樣的一首歌,一些事情在易素的腦海里沉浮,她突然想起了,看著那幅畫的時候有什麼不同了,等燈光再亮起,她就已經確定了。
所以茅瑩瑩註定買不到那幅畫。
“只是一座橋,哪裡的橋不一樣?”唐以默反問。
他在腦海里搜尋著,橋?心頭盤旋而起了極大的疑問。
易素的眼神閃爍著如星光澤,嘴角微微的勾起:“忘了告訴你,唐先生那座橋上的獨特的記號是我留下的,所以……”
唐以默腦中突然一片光閃起,他記得了,當初畫那幅畫的時候,是在張揚的相冊中找到的,突然就靈感雲涌,他記得在橋上他畫了一個獨特的星。
“你觀察很是入微啊。”他自己都忘了,那顆星畫在很小的地方,甚至有很多人說那幅畫最為失敗的地方就是多了那樣一個不和諧的東西。
“唐先生找到我是有什麼話想說嗎?”易素淡淡的說。
唐以默笑了,跟聰明人打交道,頭真的很疼。
他溫和的笑笑:“沒有,只是想和你打聲招呼。”
“易小姐看足球嗎?”唐以默突然牛馬不相及的問了一個問題。
“看的不多。”
唐以默點點頭:“易小姐最喜歡哪位球星?”
“是羅納爾多。”易素第一次看球的時候還是陪著爸爸,真正喜歡上外星人是在2002年的世界盃,那時候她正好中考,她這輩子做過最瘋狂的事情就是在中考前期準備的時期,每天聽著轉播,甚至在聽球上比複習花的時間都多。
“為什麼喜歡他?”
易素因為提起了自己的偶像,滿眼都是星光:“世界上只有一個羅納爾多,毫無疑問,那就是,克里斯蒂亞諾·羅納爾多。”
她繼續說著:“外星人天生就是踢球的,身體,速度,技術,感覺,完美於一身,最偉大的在於他對足球的熱愛和投入。被鏟倒在禁區里,本可以判點球,輕鬆打進,但是他會在門將反應之前爬起來,把球弄進去,C羅不會,他會假摔;羅納爾多在世界盃都有良好發揮,目前梅西還沒有在世界盃發揮過;馬拉度納是個偉大的中場,羅納爾多是個偉大的前鋒。我佩服馬拉度納,但更喜歡羅納爾多,外星人。歷史上,只有一個羅納爾多。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他比齊祖she術更精準,他比馬拉度納個子高,跑的快,比小羅要帥點,比卡卡玩命,比梅西壯多了,比BOBO更靈活,貝克漢姆的技術跟他無法相提並論。更可愛的是他的真,永遠不掩飾對美女的熱愛,有了私生子也敢大膽承認,有擔當,敢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