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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笑笑吐血,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猥瑣自大臭屁的人?
盧海洋突然拉開錢包,從裡面抽出一張卡交給黃笑笑,笑笑接過看了一眼:“這裡面有幾百萬?”
盧海洋歪著頭想了一下:“應該還剩2.48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黃笑笑撐著額頭,她真的要瘋了,誰來把這個人帶回精神病院吧,很顯然他發病了……
噹噹……
“進來。”夏之喬站起身。
盧竟司吊兒郎當的拎著一個包裝好的盒子走進來看了一眼屋內:“我大哥還沒有回來?”
夏之喬靦腆的笑著:“他說馬上回來。”
盧竟司點點頭,將手中的東西交給夏之喬:“嫂子生日快樂。”
不管他怎麼看不慣老大,夏之喬畢竟是他大嫂,盧竟司想著,到底是一家人。
夏之喬有過盧母那次的經驗,接過盧竟司的禮物:“謝謝,我弟弟一會兒會來,我介紹你們認識。”
盧竟司尷尬的笑著,自己和她弟弟又不熟幹嘛要認識?
“啊,大嫂你不拆開禮物看看喜不喜歡?”盧竟司抱著胳膊。
夏之喬對他笑笑:“我會喜歡的。”
盧竟司嘆口氣走出夏之喬臥室的大門,就這麼一會兒他就受不了了。
盧母指指身邊的座位:“坐。”
小言抓著手上的坤包,端著身體坐在沙發上,她的身體很是僵硬。
“今天是我大兒媳婦兒的生日,我想熱鬧些,所以讓竟司請你過來。”盧母淡淡的說著。
小言竟然覺得森冷,仿佛是有一層蛛網密密麻麻的籠罩起了整個空間,裡邊枝藤蔓延,叫人看不清腳下的路,微涼的暗意。
上次她明明那樣的討厭自己,今天怎麼會突然邀請自己來?勉強克制住自己心裡的戰慄感,坐了過去。
“你叫……”盧母的唇輕輕的動了動,吐出了幾個字,謙和冷靜,仿佛之前並沒有不待見過她,而這是她第一次出口詢問她。小言戰戰兢兢的回答著:“我叫張言,阿姨。”她有點拿不準這樣的談話技巧。
盧母點點頭,把手上的東西交給管家:“你去看看小喬好了沒有,然後讓人在外面看看海洋有沒有回來,如果他是自己回來的就不用告訴我勒,如果他是帶著人回來的,要告訴我一聲,畢竟他們是要結婚了。”
小言一愣,上次是聽說竟司的弟弟要結婚,這麼快就真的要結婚了?
想起黃笑笑,小言淡淡嘲弄的想著,人家是名主播,他們盧家自然是喜歡了,自己什麼也不是。
“別介意,笑笑馬上就要成為我的兒媳婦兒了,所以難免我會有點偏心,畢竟……”
小言的臉刷的就白了,她就知道竟司的媽媽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自己。
“阿姨,我和竟司……”她想告訴盧母她和盧竟司是彼此喜歡的,誰也拆不散他們。
盧母打斷她的話:“那是你們的事情,和我無關,對了,既然來了就陪我下去見見我們盧家的親戚。”
盧母冷冷的笑著,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她懶得和她費口舌。
盧母拉著小言下了樓,還沒有到時間,家裡的客廳坐著的都是自家人。十幾個女人閒談著,有盧家的人也有盧夫人娘家的人,總之都是女人。
“竟司的女朋友,大家見見……”
小言被盧母推進客廳的中央,她站在那裡,感受著四面八方看過來的視線,空氣如同沾了水的絮,陡然的一重,狠狠的壓了下來。這些目光中她也不知道哪一個是對她友好的,哪一個是在嘲笑她的,她雙手攪在一起,硬著脖子抬起頭,可是她的目光里卻是害怕和閃躲。
盧母坐下身,優雅的和坐在一旁的小姑說著話。
“笑笑沒來?那丫頭我可喜歡的緊,漂亮大氣,最主要的是海洋喜歡。”盧姑姑說著。
盧母淡淡掃了小言的方向一眼:“海洋去接了,估計快到了,上次我參加徐夫人主辦的慈善晚宴,徐夫人還問我呢,笑笑是真的要嫁給海洋了嗎?她喜歡那孩子喜歡的緊,就喜歡看她的節目,喜歡聽她的聲音,還跟我說呢,希望她過生日的時候能叫笑笑過去。”
盧小姑來了興趣:“你怎麼回答的?”
“我能說什麼,笑笑家世好,父親是大學的教授,那放到古代是我們這種商賈的人家配不上的,她父親教的好,進退有序,她哪裡知道配不上的不是她,是我們家盧海洋。”
盧母這番話說得可謂算是含沙she影,盧母這樣說也不是沒有用意,這群人就是嘴巴閒,閒來無事的就以拿別人的閒事打個牙祭的,站中間的那個她不管,也管不著,可是黃笑笑不行,因為茅小美那次鬧得動靜很大,她得明明白白的告訴她們,什麼人能轎舌根子什麼人不能嚼。
旁邊的人一聽就明白了,感情站在中間的這位,是不入眼的啊,眾人也馬上懂得接下去的話該怎麼說了。
“這位小姐家裡是做什麼的?”
“沒有懷孕吧?”盧竟司的一位舅媽捂著唇,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聽說竟司也著急結婚呢,不要怪我多想,大嫂……你們都不知道……”這位舅媽是以嘴巴大出了名的,大家也等著聽她接下去的話。
她看了小言一眼:“前些日子我侄子結婚,我姐那是死活不願意,可是沒辦法呀,現在的女孩子心眼多,先懷了孩子,結婚的時候挺著五個月的肚子,醫生都說了,孩子已經成形了,生米都成了熟飯能怎麼樣?人家口口聲聲喊著他們是真愛……”這位舅媽說話和說快板的似的,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我看也快離婚了,這孩子還沒生下來呢,就開始不停的吵鬧,哎……”
盧母聲音仿佛是被春日的陽光曬過一樣,透著融融的暖意:“我們家竟司可不是隨便的孩子,就算是誰大了肚子就以為能進我盧家的門……”
對待單純的人有單純的辦法。
小言死死咬住牙關,勉強笑笑,她覺得她就要挺不住了,可是她必須挺住,她不能輸。
盧小姑看了小言一眼,還挺能忍的,這位小姐有骨氣過頭兒了,要真有骨氣就應該學學黃笑笑。其實這人啊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就好比她,其實這個小言什麼的也沒有得罪她,可是她就是不喜歡她,黃笑笑不一樣,何芳曾經和她說起過幾次黃笑笑,也許是因為何芳的原因,從那個女人嘴裡能聽見誇張別人,實屬不易,幾乎是前所未有,何芳那個女人假清高的很呢。
盧小姑站起身,不怎麼關心的去了客廳,這些事她可沒興趣參加。
盧竟司從外面走過來,走到中間去拉小言的手,小言甩開他的手,低垂著視線,盧竟司皺著眉,她的人薄得像是一片紙一樣,大概風一吹就會倒,她倔強的站在盧竟司兩步之外。
“媽,你們都在談什麼啊?”盧竟司笑著發問。
盧母嘴角輕輕一彎,似是想笑,卻又很快的轉過臉:“沒什麼,你舅媽和阿姨們很是喜歡小言,跟她說說話……”
路哈樣拉著黃笑笑走進大廳,黃笑笑心裡冷笑著,她就不信她穿成這樣盧家的人還會待見她。
盧母起身越過小言和盧竟司走到盧海洋和黃笑笑的面前。
“來了……”盧母的聲音聽起來相當的愉快。
黃笑笑雖然是不想說話,可是她的教養在那裡放著,張了張口:“伯母好……”
盧母笑笑拉起她的手,將她領到剛才說話的舅媽身邊:“來,都來認識一下,我未來的三兒媳婦兒……”
“哎喲,大姐你太有福氣了,黃主播,我可是你忠實的粉絲……”舅媽從盧母手中接過黃笑笑的手:“這人啊就是不一樣,你看穿的這麼簡簡單單的,比那些個穿著豪華禮服的貴婦們可好看多了……”
小言冷冷的笑出了聲音,客廳中靜得連一根針掉下來都可以聽見。
“對不起各位,我先失陪了……”
小言拉過裙擺就走了出去,盧竟司眼微微一眯,跟了上去。
盧母放下手裡的青瓷茶蠱,漂亮的眼睛微微閃爍著光澤,似乎有些期待,又有幾分從容,不動聲色的說著:“小孩子鬧過家家的,一個外人不需要影響大家的心情……”
“小言……”盧竟司追上她,松松自己的領結:“你要去那裡啊?生日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聽起來雲淡風輕,可是有一種不容置喙的強勢。
他本來就夠煩的,母親一定要他在場,他最討厭這樣的場面。
小言冷冷的看向盧竟司她抑制不住的刻薄了起來:“我是沒她好,我是我她是他,為什麼要拿我和她比?”她只覺得身體有微微的繃緊,腳尖頂在柔軟的黑色小羊皮單鞋上,有些沉不住氣了,憋了一晚上的話也在不想忍下去了。
盧竟司嘆口氣:“如果我媽說了什麼……”
“不,你媽媽說的都對,我們倆根本就不適合,像是你們家這樣的高貴家庭,我哪裡就能高攀得上呢,我就是一個賤民,你媽說的那些話無非就是為了讓我難堪,她成功了……”小言有口難言,神情複雜的看著那副俊美無儔的皮相,最後僵直的搖了搖頭,自嘲的說著。
盧竟司沒有說話。
小言等了幾秒,她也不知道她在做什麼,她在等竟司來哄自己嗎?是真的要分手嗎?真的要放棄嗎?還是……
“竟司,如果我說在你媽和我之中選一個,你回選我嗎?”
盧竟司抿著唇不語,他最討厭女人動不動就來,我和你媽同時掉水裡你會救誰的把戲,難道放著母親不救去救戀人嗎?那抱歉了,那不是他盧竟司。
小言想了很久,嘆口氣:“我們先冷靜一下吧……”
竟司為什麼不能哄哄她呢,只要他肯哄自己,也許自己會……
“不用冷靜了,乾脆分手吧,我就不送你勒。”盧竟司直接扯掉領結扔在糙坪上,黑色的皮鞋從領結上踩了過去。
小言看著盧竟司的背影,所有的喧囂一併而去,只餘下延綿開去的絕望,仿佛是夢魘,盤旋在夜的上空,遲遲沒有散去。“你應該知道,媽是故意的……”盧海洋從柱子後面走了出來,不知道在那裡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