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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言笑笑。
飛機起飛,竟司要了一個毯子蓋在身上,他需要一個悠長的假期,回來之後他會重新起航。
如果盧子昂依然是現在的這種態度,那麼他只能抱歉了。
|論壇笙歌醉手打,||
一一三
盧子昂晚上並沒有在李彥宏的住所逗留,她一個人看著空蕩蕩的家覺得寂寞。
以前還不覺得,可是現在卻覺得特別的荒涼,這麼大的房子只有她一個人,不知道該做些什麼,該去哪裡。
其實她以前特羨慕那些能住得起大房子的,可是現在腦海中卻突然想起了在那個小房子裡一家三口的快樂,李彥宏心裡很清楚,她也只是想想而已,畢竟那樣的生活回憶回憶就好了,如果真的讓她回去,她也不見得會覺得好。
百般無聊給一個朋友打電話。
她坐在沙發里:“是啊,沒意思……”
對方約她出去,她有些興致缺缺的,這些人都是從盧子昂那邊認識的,盧子昂談生意一般都帶著她,久而久之和那些生意夥伴的女伴們成了朋友,李彥宏當然清楚這些個女人和自己都是一樣,是外室。
她換好衣服踩著高跟鞋出了大門,進了停車場找到自己的車子,是一輛紅色的寶馬,盧子昂買給她的。
她將手袋扔到一旁的副駕駛位置上,慢慢啟動車子。
進了酒吧,遠遠就看見她們坐在一起喝著酒,高談論闊著,李彥宏一方面很討厭和她們在一起,因為覺得她們都很沒腦子,可是另一方面又找不到朋友可以陪她,所以也只能和她們混在一起,不過有的時候還是不錯的,能打聽到一些消息,畢竟她們身後的男人都不算簡單。
“宏姐……”一個女人看見李彥宏走過來,掐掉手上的香菸。
事情就是那麼巧,高原和範文君出來泡吧。
範文君遠遠就看見了李彥宏,她只是移開了視線,其實心裡或多或少的會為李彥宏感到悲哀,看她穿的衣服範文君就知道她現在一定非常有錢,不過這個錢是從哪裡來的,她就不得而知了。
前些天她去李彥宏的家裡看她的父母,她的父親頭髮都白了,雖然兩個人和她沒說什麼,可是她知道他們都想李彥宏。
這個狠心的女人。
“看什麼呢?”高原順著範文君的目光看過來。
範文君淡淡的斂下眸子:“沒什麼,以前的一個朋友,我只是替她的父母感到悲哀,高原我真的想不明白,她心在狠騙騙我也就算了,為什麼要騙自己的父母呢?她爸爸之前進了醫院手術沒錢,是一個好心人借給她家的,如果沒有那個人她父親就完了,我前兩天去她家裡看她的父母,你知道嗎?”範文君吸吸鼻子,她不能理解李彥宏,真的不能理解,其實就算她父母離婚了,她也沒有過多的怨恨爸爸,爸爸是爸爸媽媽是媽媽,就像媽媽說的,她是姓范的:“她爸爸的情況很糟,可能是因為心情的關係,看到她爸爸的樣子,我覺得她真不是人……”
高原放下手中的酒杯,摟過她,輕聲的安慰。
與此同時李彥宏也看見了範文君,還有範文君身邊的高原。
李彥宏抓起酒杯,她有些喝多了,搖搖晃晃的走向高原。
高原和範文君喝了兩杯打算送範文君回家了,才起身就被李彥宏給攔了下來。
“裝不認識我?文君……”
範文君冷冷的笑了一聲,李彥宏有些惱怒,誰讓她笑的?她憑什麼笑?
範文君的臉色很白,說話的時候,聲音顫抖著:“你回家去看看吧,你爸爸恐怕是要……”剩下的話她沒有再說,她說的很是艱難。
李彥宏想去抓範文君的手,被高原給隔開,她牙齒把嘴唇咬得雪白。
“範文君你怎麼會這麼壞?詛咒我爸……你爸才不行了呢……”
範文君這兩天本就睡得不好,眼下一片烏烏的沉青色,以前她們仿佛是最好最親密的姐妹,她們也曾挽著胳膊一起漫步在街頭,也曾她試衣服她來看,可是過去的種種已經在昨日煙消雲散。
李彥宏惡狠狠的看著高原,她有些激動的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大概能有三四千樣子的錢然後砸在高原的臉上。
“你就是茅侃侃身邊的一條狗……”
高原冷冷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他的眉宇之間只有無限的嘲弄,高原拉過範文君的手:“李小姐希望下次我會幸運些,不會出門遇見你。”
說著兩個人從李彥宏身邊穿過去,李彥宏被高原撞了一下,腳步有些不穩,服務生將錢撿起來交還給李彥宏,她一把將服務生的手拍掉:“我看著像沒有錢嗎?拿出去扔了……”
她踩著有些渙散的腳步像衛生間搖搖晃晃的走去。
範文君被高原牽著,她不知道高原是不是生氣了,兩個人上了車,高原只喝了一口,範文君上了副駕駛,繫上安全帶。
“你……”範文君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高原,畢竟這樣的事情她沒有見過。
高原倒是沒怎麼在意,從他跟茅侃侃的第一天開始,雖然讓他聲名鵲起,也讓他飽受攻擊,如果他每天生氣,豈不是要向周瑜一樣的被氣死?
高原低低咳嗽了一聲,試圖掩飾起心底那一點點無人發覺的不自然,多多少少的還是會生一點的氣啦。
送範文君到了她姥姥家的樓下,高原熄了火,範文君解開安全帶有些納悶。
“我自己上去就好了。”她說著。
高原點頭:“我要和你媽媽說些事情。”
範文君點點頭,兩個人一前一後的上了樓。
範文君的姥姥和舅媽都在家,兩個人都很喜歡高原,其實文君配高原真的就是高攀了,文君這丫頭有點傻,有點愣。
舅媽給高原側了一杯水:“她媽馬上就回來了。”
高原點點頭,範文君的姥姥怕高原尷尬,拉著舅媽去了鄰居家串門,範文君讓高原進自己的房間去看看。
高原是第一次進範文君的房間,他覺得家裡一個人沒有,他這樣明晃晃的進來不好,可是範文君腦子又缺根弦,她哪裡能想的那麼遠,就以為是高原不好意思,拉著他的手,死命往房間裡拉。
高原彩踏進她房間一步,就覺得眼睛疼,到處是各種玩具,他低低的發笑,她到底是幾歲的孩子?
沒一會兒範文君的母親從外面回來了,臉色並不是很好。範文君從房間裡探出頭:“媽,高原有話要和你說。”
范母扶著牆換了拖鞋,高原走出來:“伯母能單獨的談一下嗎?”
范母看著範文君的房門:“文君……”
範文君從門裡走出來,笑眯眯的說著:“不是要說悄悄話嗎?為什麼要叫我啊?”
范母看著範文君,從拿著的布袋子裡掏出一張小紙條:“你去把你舅舅的褲子去街角取回來。”
範文君不大高興的撅著嘴:“媽,又不著急穿,幹什麼要今天去取亦……”
“讓你去就去,說那麼多廢話,趕緊的……”范母說著。
範文君不怎麼情願嘟嘟嚎嚎的拎著鑰匙出了門。
“你要和我說什麼?”范母看向高原。
“伯母手裡的那些錢不打算還回去嗎?”高原手裡握著杯子,慢慢的轉動著。
范母大腦里一片的空白,有些愣愣的看向高原,又覺得臉頰有些發熱,還帶了一絲害怕。
他是怎麼知道的?范母相信那些錢除了家裡的人,沒人會知道,高原是怎麼知道的?還是他在炸自己?
仿佛有默契一般,高原抬起頭看向范母淺淺的微笑。
“如果伯母是覺得怕文君以後嫁給我吃苦……”高原嘆口氣從自己拎著的手包中,滑開拉鏈,將裡面的東西一件一件擺在范母的眼前。
仿佛是輕雷在范母的耳邊炸開:“伯母不是自己的錢,就算是在手裡拿著也不會安心的。”
高原淡淡的轉移開話題:“我和文君已經選好了日子,房子呢是我老闆送的,只要你們願意,你和姥姥我願意和文君一起贍養你們。”高原的這番話顯得格外的乾淨利落,又恰到好處的轉移開了范母的尷尬。
范母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東西一一打開,然後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高原,張著嘴巴。
文君遇上的真的就是一個王子,范母此時心裡只有這一個想法。
高原起身:“你是文君的媽媽也是我的媽媽,我知道你是為了文君好,想讓她下輩子有個保證,伯母反正我們就要結婚了,以後這些東西就放在你的手裡幫我保管吧,我這人記性不好,說不定哪天就當成廢紙給扔了……”
高原說話的同時擠著眼睛。
一直到高原離開,范母也沒有動,一直坐在沙發上,她腦中想的都是高原說的那番話。
範文君還沒有回來,看來是在外面和高原碰上了,戀愛中的人嘛,肯定恨不得一秒也不分開。
舅媽攙扶著姥姥回到家,就看見大姐坐在沙發上出神,範文君的姥姥那以前成分可不低,是地主婆,挨著范母坐下。
“怎麼了?”
范母將高原拿給她看的東西交給自己的母親:“他的意思是說,讓我把那些不乾淨的錢拿出來…”
舅媽一聽:“姐,那錢可不是小數啊你要想清楚……”
老太太帶上眼鏡,看了一眼,將存摺合上,將桌面上所有的東西裝起來,交給范母。
“明天你去趟反貪局吧,不是我們做事太絕情,而是他的氣數盡了,你留那些錢也無非是為了文君,我看高原這孩子挺可靠的……”
舅媽沒有看到那些東西都是什麼,老太太自己看完直接就給裝了起來,舅媽心裡心疼那些錢啊。
誰不知道錢好花,更何況那麼多的錢,舅媽是想,高原就算在有錢,可那是高原的,誰能說一輩子高原就不會變?誰不為自己和自己的孩子著想點?
範文君的姥姥揮揮手,站起身,舅媽攙扶過老人家。
“睡不踏實啊……”
姥姥只留下這麼一句話。
范母夜裡起了幾次,就是睡不著,她反反覆覆想著弟媳和高原的話,高原的話對,可是弟媳的話也對啊。
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兩全呢?
一直到天亮,她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不到半小時,起身下床給文君準備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