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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我自己也是離過婚的人,侃侃雖然是我弟弟,可是他不像我,優柔寡斷拿得起放不下,他愛你,這個事實他媽的全天下都知道,就你不知道,或者說你知道,你裝著不知道,或者說你知道就是不能去愛他,得了,和你說話我容易抽你……”
茅敏之試著壓下心頭的煩躁。
“穿上衣服帶著mini,你姐夫說要請你們吃飯,侃侃不去。”
其實她叫了茅侃侃,可是他說忙沒時間出去,什麼忙?自己給自己找藉口。
這一家人都有病,好的孩子都給他們養壞了。
易素愣了一下,其實她真的很不願意出門。可是沒辦法推,帶著mini,周阿姨閒那個地方吵,就自己在一旁找了個地方喝喝奶茶啥的,mini小盆友還跟周姥姥保證著。
“周姥姥,我一定將你的那份吃光光,還有姥姥要替mini把奶茶喝光光。”
周阿姨點頭。
這孩子一點都不摳,每次接她放學喝一點什麼飲料的,都是叫司機買雙份,說是一份給周姥姥的,這麼招人疼的孩子,誰不喜歡?
可以說茅家楠被她母親教育的很好,不會拿著高眼皮去看人,和所有小朋友都能玩到一起,別人搶她東西,她也不生氣,就笑嘻嘻的看著別人玩,最後別的小鵬友會無奈的和她一起玩。
小小年紀很懂禮貌,總是笑眯眯的,看見誰都在笑,即使難過的,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在媽媽面前哭。走路跌倒了,忍著,然後站起來,就強笑著,說自己不疼。
周阿姨想起mini心都被蜜糖給包裹住了。
吃飯的地點選在了一個比較有特點的戶外水上飯店,人不是很多,在水中央,有一個台子提供客人點歌。
君祁陽看著mini笑嘻嘻的抱起她:“叫姑父……”
Mini撅起小嘴,甜甜的叫了聲:“姑父……”
哎呦嘿!
君祁陽的心都融掉了,簡直是天使,這孩子。
說著就要撅著豬唇往孩子嘴上親,茅敏之一巴掌拍開他的臉。將minil接過來。
“往哪兒親呢?你眼睛瞎了?”
茅侃侃最討厭的就是他女兒親別人的嘴巴,上次親了她爺爺一下,那眼睛裡都要噴火了。
君祁陽揉著臉,媽的,這個女人太暴力了。
“說話就說話,幹什麼動手……”
他笑眯眯地看向易素:“我是給她面子……”
茅敏之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誰給誰面子還不知道呢。
吃飯的時候小盆友不用別人幫忙,自己切,易素胃口不太好,看著盤子裡的肉,胃部很不舒服。
小傢伙指著前方的演唱台:“媽媽,唱歌……”
易素給女兒擦著小嘴。
“mini唱吧,媽媽不會唱……”
Mini不干,非要易素唱歌。
易素沒辦法,她女兒這麼要求了,小心的走在用卒子搭建起的橋。
她和後面配樂的一些人說著自己要給女兒唱首歌,她說著歌的名字,可是她的聲音被蓋過,音響師沒聽清。
看了易素幾眼,然後自己選擇了一首歌。
音樂響起,易素愣住……是蘇芮的牽手。
因為愛著你的愛因為夢著你的夢所以悲傷著你的悲傷幸福著你的幸福因為路過你的路因為苦過你的苦所以快樂著你的快樂追逐著你的追逐因為誓言不敢聽因為承諾不敢信所以放心著你的沉默去說服明天的命運沒有風雨躲得過沒有坎坷不必走所以安心的牽你的手不去想該不該回頭也許牽了手的手前生不一定好走也許有了伴的路今生還要更忙碌所以牽了手的手來生還要一起走所以有了伴的路沒有歲月可回頭最後的兩句,易素破音了,破音得很厲害,是哭音……心底很深很深的地方,這麼多年來,一直住著一個人,她以為是一個,她將張揚奉為自己心裡的信仰,可是信仰破滅了,她放任找到了雷臣驍,她以為她能快樂,可是雷臣驍終究不是張揚,兜兜轉轉了一圈,才發現,其實有些事,已經過了。
是有一個人將她棒上聖壇,用他自己的熱血將她救活,可是現在那個人被她推遠了……她要他幸福,所以她退出。
也許有一天,走到半路,她會退開,站在遠方,帶著淡淡的祝福之光看著他,希望他能永遠幸福。
君祁陽不知道素素和侃侃的事情啊,有些發懵,怎麼唱著唱著就哭了?
茅敏之的臉很黑,她拿過紅酒杯,她就是到了現在還忘不掉那個張揚?
一個活著的人就比不上一個死了的人?
茅敏之手下一個用力,杯子的腳竟然斷了。
mini有些茫然的看著姑姑。
易素回來的時候,顯然心情很不好,敏之送她回家的時候,說的最後一句話。
“怎麼,又想起了張揚?”
易素微微一愣,不過抱下女兒,對這君祁陽客氣的說著:“謝謝姐夫。”
轉身帶著孩子進了屋子和周阿姨。
不管她心裡想的是誰,或者想起了誰,她沒有必要和別人去說,任何一個人。
周阿姨怕易素吃力,接過mini,小丫頭已經昏昏欲睡了。誰接她也不管,進了門,茅侃侃在廚房倒水,走過去接過女兒。
“她今天跟我睡吧。”
茅侃侃抱著孩子上了樓,周阿姨去衛生間給易素沖一盆半熱的水,易素將腳放在盆子裡。
周阿姨給易素洗著腳,順便給她按摩著,一開始易素不讓,可周阿姨按著她的腳,為了孩子好,易素也只能妥協,周阿姨甚至覺得現在的易素有點迷信,凡是對孩子不好的,她都不做,對孩子好的,她一定會去做。易素不拿手機,不去看電視,每天曬太陽,跟她在院子裡溜達,時時刻刻保持著最好的心態,看的周阿姨辛酸。
茅侃侃將女兒的外衣脫掉,其實mini才出生的時候,很多事情他都學著做,因為那個娃娃是他茅侃侃的女兒,是他骨血里的一部分,他可以對易素殘忍,可是他不能對mini殘忍,因為那是他的骨血。
小丫頭腳丫子不老實的亂踢著,茅侃侃關了電腦,這東西有輻she,對孩子不好,合著衣服拍著女兒的後背。
茅侃侃嘆口氣,這孩子也不知道像誰,其實比爸爸媽媽都好看,至少他是這樣覺得的,小小年紀,已經出落出美人的朦朧感了,作為一個父親,他是自豪的。
他的女兒很優秀,優秀到所有人都在夸,說孩子的母親很會教,茅侃侃見女兒睡穩了。起身來到窗前,看著窗外。
mini這麼大在易素的肚子裡的時候,他還可以用手去感覺她慢慢的長大,可是現在易素肚子裡的孩子隔著他很遠,甚至他從來沒有摸過,即使在想,他也忍住了。
有的時候做夢很多,夢見一個漂亮的男孩兒,或者又是一個懂事的寶貝女兒,真的很多很多…… ****
於父和於母的意思是,弟媳肚子裡的那個孩子要生下來,可是弟媳的答案他們也摸不准,賠償款拿了回來,弟媳也沒交到公婆手裡,自己留下了,於母怕她累到,孩子都是她在帶,她更是讓於莫芯以後就養著兒媳婦兒。
畢竟兒子是因為她死的,如果不是她那樣的死認錢,兒子不會死,她必須負責兒媳婦兒未來的一生。茅侃侃那天那樣的一番話,已經堵死了她所有的出路,於莫芯也明白了他說那番話的意思。最近幾天茅侃侃的新聞鬧的娛樂版都是,她也不是瞎子。自然看得見,她原來是存著私心,她知道茅侃侃是在利用她刺激易素,可是現在他顯然是不需要自己了,於莫芯也看清了。
這樣的男人,其實到底也不是她的良人。
只是覺得有些不甘心,可是又出了弟弟這樣的事情,她已經在無體力去想任何的東西。
母親每天的叫囂,恨不得一起床就來電話咒罵她,詛咒她,她除了接受還能怎樣呢?
於莫芯在於莫德的電話上也發現了不對,去了工地,一個和弟弟還不錯的人,將她拉到老遠的地方,有些慌張的看著四周,然後對她說著,弟媳和包工頭有染。
於莫芯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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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媳看了家裡,看著自己的肚子,這個孩子她肯定不能留,她一個女人要怎麼養兩個孩子?要是兩個老的一蹬腿了,她怎麼辦?
思來想去,還是自己打著主意就把孩子給做掉了,可是她卻沒說。她要是說了,兩個老的會和她拼命的,錢也不會給她的。
奶茶店現在已經關門了,因為前一段於莫德的事情,現在在想回去做,可是旁邊又新開了一家。裝修比自己家的好,地方又大,她是回不去了,現在只有手裡的這點賠償能保護她,她是說死,也不會把錢給別人的。
於莫芯想跟父母說一下心中的懷疑,可是話還沒說完呢,母親就拿起了拖布,指著大門外喊著。
“你給我滾……我們家沒你這樣的女兒,你害死你弟弟後還來污衊你弟媳……”
父親也跟著惱怒,罵著她應該去死。
於莫芯看著眼前的一切,轉過頭離開,而從此之後她再也沒有給家裡一分錢。
弟媳一開始是想,反正於莫芯回給她錢花,可是後來見於莫芯也不再給錢了,她想著。在這裡早晚會被拆穿,跑吧,就跟著包工頭跑了。
兩個老的回到家裡傻眼了,人沒了,錢都帶走了。於父攤在地上,一句整句話的話都說不出,於母也知道,完了。倒是孩子給他們留下了,可是他們怎麼養?
前段時間和於莫芯鬧的很僵,於母扯下臉給於莫芯打電話,可是不接。
掛了電話,抱著自己的老頭哭著。“我這命怎麼就這麼苦啊……”
最後沒辦法,只能去堵於莫芯,他們已經吃了兩天的鹹菜了,以前再不好也沒這樣吃過啊,是在頂不住了還是厚著臉皮去找女兒了,畢竟是自己生的,而且現在莫德不再了,他們老了能依靠誰?
還有孫子要養呢,必須巴結著於莫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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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森沒想到,自己會被纏上。那個少年就跟個幽靈似地,她出去買衣服,他說不上就從哪裡出來了。一次兩次,嚇得她現在都快得神經病了。
她開始以為他纏著自己目的無非就是為了要錢,可是無論她拿出多少錢,那個男孩兒都不為所動。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
俗話說能用錢打發掉的都是能抓得穩的人,可是眼前這個,她自己都說不好他要什麼?
雷臣驍對自己有了懷疑,如果在和他這樣料纏下去,早晚有一天會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