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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侃侃送李麗回家,打開車門的時候,在她的臉上落了一吻,李麗咬著唇吻他:“要不要上去坐坐……”
茅侃侃笑笑:“還是算了……”
李麗開著茅侃侃的車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內,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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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點易素和露西準時出現在光宇大樓。
雙方已經進行到最後的階段,還有幾天,她們就可以回去了。
今天parera也來了,他的狀態似乎很好,拿著一個手拐竟然速度也不慢。
他一邊走著一邊和易素交代著,易素點頭,然後馬上就做修改。
易素將修改好的資料交給parera。parera看了一眼,然後手指指到一個位置:“錯了。”
易素看了一眼,錯了?哪裡有錯?沒有錯啊?
parera拿過筆在上面將後面的單詞給改掉了,易素拍著頭,覺得天要亡她,雖然只差了後面幾個字母,可是意思差得多了去了。
“對不起……”
parera淡淡掃了她一眼:“如果有道歉的時間,我寧願你將工作做仔細點。”
易素無言。
她已經習慣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露西拉著她出去,易素沒心情。
“在食堂吃吧。”
露西嘆口氣,安慰了易素兩句,拿自己當例子。
“我前兩天還挨罵了呢,易,不要往心裡去,parera是無意的。”
易素知道parera是無意的,可是自己是幹這份工作的,竟然能犯那麼明顯的錯誤,太丟人了。
兩個人悶悶的走到食堂,易素要了兩份素菜,露西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去安慰她。
中午才吃過飯,parera叫易素下樓,易素以為是有什麼事需要自己陪著他出去,可是看他去的方向不像是去商談事情,難道他要給自己父親或者母親禮物?
parera打開車門。
“不下?需要我為你開門嗎?”
易素趕緊下車。
parera將挑好的衣服人在她的手上。
易素不解:“為什麼給我這些東西?”
parera看著易素的鞋子:“你的鞋子左鞋角已經掉漆了,我的員工,我希望她們就算不是必須穿名牌,可是保持優雅的著裝在你的工作範圍之內,公司有給你報銷服裝費。”
易素咬著唇。
這雙鞋那個地方上次從酒吧出來不小心踢到了一下,她都心疼了。
雖然是打折的,可是價錢也不是很便宜,她用指甲油塗上,以為看不出來,畢竟那么小的地方,誰會看到,沒想到parera的眼睛那麼毒。
這些日子母親又給了大舅一些錢,她卡上實在沒有什麼錢了。
母親和周阿姨回國探親都要花錢,哪裡都是錢,mini還在張身體,她已經儘量將錢都給女兒留著。
易素的眼圈有些cháo濕,她覺得有些難堪。
“對不起,parera以後我會注意,但是這些東西我不需要。”
parera冷著臉:“易,我要你明白,這些東西並不是我個人送給你的,而是公司為了公司的門面……”
易素伸出手阻擋住parera在說。
“parera這些衣服就像是你的腿一樣,同樣的,下次我會注意,對不起,我身體不舒服我先走了……”
parera看著易素離開的背影,搞不懂她在生什麼氣?
他為了公司著想,給她買衣服,她有什麼不願意的?
之前露西也有拿公司給買的東西啊。
女人果然很麻煩。
易素回到酒店,將鞋子換了下來,她拿著那雙鞋,扔進垃圾桶里,甚至覺得自己的自尊都扔進去了,可是她馬上又拿了出來。
這雙鞋花了她差不多一個半月的工資,她現在有什麼權利將它給扔了?
易素試圖讓自己安靜下來,她不再是大小姐了,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她還有女兒要養,臉面要不要的,其實沒多大的用處,她甚至有些後悔,其實那些東西她要下來就好了,這樣省下的錢可以給女兒買很多的衣服,也可以給媽媽買些禮品,周阿姨也很長時間沒買過什麼衣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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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響起的時候,唐以默莫過一旁的眼睛戴上,悄悄的掀開被子,拿著電話走出臥室,而茅瑩瑩只是皺了皺眉頭,馬上又攏著被子睡了過去。
唐以默揉揉自己的額頭:“餵……”
“吵醒你了?”
“沒有,怎麼會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他問。
易素抱著胳膊看著窗外,二十幾層的高度,足以將這個城市看盡眼底,左手拿著電話貼在耳邊,右手抱著左胳膊,只是右手指間有點點的猩紅。裊裊的煙霧從她的指尖騰起。
“睡不著,很糟糕……”易素覺得在這樣下去自己一定會死。
露西說至少還要在這裡逗留幾天,可是自從她回到這片熟悉的土地上,她的失眠就更嚴重了,這裡每一寸土地她是如此的熟悉,可是也讓她恐慌,她所有的不快樂,也同樣都在這裡。
唐以默用指腹按壓著頭,他昨天睡很晚,突然頭上多了一股清涼,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茅瑩瑩結果他的手,為他按摩著。
“素素,讓自己的身體和神經放鬆下來……”唐以默知道自己說這些也是白說,一旦一個人將思緒逗留在原地,他如何努力想將她帶出,也是很難的。
易素才流產的時候,比現在還要槽糕,唐以默甚至覺得她一定會活不下去,她也確實就是那樣做的,一直到他將孩子搶了過來,她才努力逼迫自己從困境中脫身。
易素不是一個強勢的人,她沒有野心,她全部的心給的都是她所愛的人。
茅瑩瑩雖然沒有聽到這個過程,不過顯然,和她弟弟跑不掉干係的。
“你試著不去想,如果效果不明顯,我建議你馬上回德國。”
掛了電話,易素用指尖摩挲著自己的電話,她不知道自己哪一天會發瘋了,現在的情緒越來越不受控制。
很難,很難過。
她以為她已經扛了過去,原來都是假的,這片土地上,有她父親的命,有她兒子的命……
易素給母親打電話,說自己還是睡不著,想吃點藥,要母親去中醫那裡去開點。易母自己的女兒她不見得就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易素一直在吃唐以默給開的藥,流產的大半個月她甚至連她都見不到,情況可想而知。
易素跟paena試著解釋,自己必須要回德國,paena不解,而且不能接受。
“對不起,我母親的身體不太好……”易素只能找理由。
parera當面直接拒絕了易素的提議。
從光宇大樓走出,易素按壓著自己的額際,算了,還有幾天了。
她沒有馬上打車離開,而是選擇步行,試著慢慢將心頭所有的情緒壓下。
去墓地看了父親,父親的墓地被打理的很乾淨,上面還有兩束花,易素放下手中的花束,慢慢蹲下身。
“爸爸,會怪我嗎?我不在這裡不能時常開看你,甚至我明知道你是怎麼死的,卻不恨,怪我吧……”
不說還好,一說眼淚就控制不住的往下落。
坐在地上很久,大理石很涼,等著情緒都散了,站起身。
“我走了,下次來看你……”
回酒店的時候,母親還沒有回來,露西才買的雜誌扔在床上,易素就手撿起來。
是一本財經雜誌,封面是茅侃侃。
茅侃侃一直是個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狠角色,就算易素以前不了解他的生意,可是她知道茅侃侃狠起來,是真的連自己親姐都敢算計的人,在他的頭腦里,生意場上沒有親情。
她看著封面上的男人,問自己愛他嗎?
兩年的時間不短,可能有一些是愛,可是這些不足以來抵擋父親死亡的真相,她想著,自己到底是沒有母親那樣豁達的胸懷,恨就是恨了。
parera說易素可以離開,但是至少在在這裡將最後的收尾工作做完,畢竟中國的文化博大精深的,一個字就相差千里,paena不會拿自己的專業開玩笑,易素沒有辦法只能安慰著自己沒事沒事的,都過去了,至於究竟過去沒過去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
有的傷,疼了結痂了就好了,可是她的傷,卻傷到了內臟上,好與不好沒人知道。
|小小相手打,|
夫妻一場 奈何緣淺 87
易素的愛情,她只想找到一個專屬於自己,那個人會懂她、愛她、敬她、欣賞她、呵護她。
易素拖著露西去商場,幾乎要把所有的商場都轉變,最後花了兩千塊左右買了一雙鞋子。
露西有些不懂,就她來看,品牌不錯,可是樣子太死板。
易素 掏錢買鞋子的時候,肉都在疼,是真的疼。
兩個人隨便的在街上吃了一口,露西也買了不少的東西,反觀易素,她現在如果不是有需要買的,她一定不會上街,不去逛超市,因為逛街佳兒超市會花錢,而她現在沒有多餘的錢可以隨意的消費。
露西看中了一條波西米亞的長裙,很漂亮,裙子擺著很好看,客戶四一穿到露西的身上,她深深皺著眉,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合適,哪裡都不合適,一點都不合適,難看死了。
露西有些憤怒,她的身材和臉蛋都是一流的,憑什麼一條群里她竟然撐不起來。
易素舉得不管多麼有智慧的女人,也有時候是幼稚的,就比如現在的露西。
露西指著那條裙子,刷卡。
易素不明白,她覺得穿著不好看為什麼要買?
露西恨恨的說著:“易,你來穿……”
其實剛才看見那條裙子的時候,易素很喜歡,可是覺得價格有些高。
露西將裙子扔給易素:“下次多幫我做點事情就行了,別客氣,我們是好朋友,易。”
周末是休息的時間,易素才起床,昨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藥的原因,竟然睡了,雖然睡得不多,不過是真的有效了,今天起的有些晚,露西臉上還掛著眼鏡,揉著眼睛,她比易素睡的還晚。
易素安撫著露西:“你睡,parera叫我送點東西。”
露西揮揮手,拉過被子繼續睡。
易素昨天穿的那套衣服送洗了還沒有拿回來,想了想,時間也著急,來不及化妝了,將昨天露西讓給自己的那條裙子換上。
湖水藍一直長至腳踝的長裙,肩上有兩條細細的帶子,她披散著頭髮,就連臉也只是沖忙的沖洗了一把,塗了一層防曬霜,就出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