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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露很想告訴他,自己不疼,看起來他疼的比較嚴重。
他臉上的汗水滴滴答答的落在露露的臉上。有點咸。
露露閉上眼睛,她想也許這才是爸爸的味道。
露露從手術室出來,那個男人忙前忙後的跑著,不停的打轉、露露背對著他哭了。
她覺得是自己毀滅掉了母親的幸福,她現在想看著媽媽幸福,所以她接受這個男人。
聶凌珊出醫院打開手機,看著上面八十幾通未接電秸,趕緊將電括撥打了回去。
“露露怎麼了?”
露露拿著電話,她不能起身,也不能吃飯,對這電話說著:“媽媽,我動手術了,趙叔叔在這裡陪著我……”
聶凌珊結婚了!
和趙先生。
趙先生是個非常好的人,他不會浪漫,不會給女人那些花哨的承諾。
他每天會早早起床給妻子和孩子做好早餐,然後送著孩子去學校,放學後去接她,他給露露的就是一種感覺,親生父親的感覺,他會和露露談心,兩個人像是朋友一樣的經常會討論一些問題。
露露可以發表自己的意見,她可以駁他。
露露喜歡和他一起,聶凌珊結婚的時候,露露管趙先生叫叔叔,也一直叫叔叔。
她覺得其實叫爸爸,那是對於親生父親的一種背叛,她做不出。
即便她在恨自己的親生父親。
她課間休息的時候,老師說她爸爸來找她了。
露露一愣,心裡想著,肯定又是給自己送東西來了,一臉笑意的跑了去。
露露著見張青峰的時候有些發愣。
她甚至覺得有些恍惚,眼前的這個人,她差點都不認得了。
“露露……”張青峰知道聶凌珊結婚了。
他也看見那個男人了,不過張青峰心裡還是自負的。
離開自己,她也就能找個這樣的,她還真以為能嫁的有多好?
張青峰的心裡舒坦了。
露露半響沒有說話,回過神之後,只是冷冷的看著眼前的父親。
曾經父親的形親在她的心裡是高大的,沒有人可以比擬的。
她覺得自己的父親就是這個世界最偉大的人,沒有人能比得上他,甚至是媽媽。
可是出事之後、他對自己的就只有謾罵,露露想起自己的媽媽。
那時候媽媽為了讓她改過,一整天一整天的蹲在學校的門口,就怕她逃課和不好的人在一起,媽媽她什麼都可以不要,就守著她,露露是親眼看見的,那麼熱的天,媽媽站在太陽下,媽媽流下的是汗水,她流下的是悔恨的淚水。
多少次從夢中驚醒,悔恨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悔恨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聽說你媽結婚了,我看見了你那個繼父,你媽媽的眼光還真是……”
張青峰撇撇嘴。
“你找我有事嗎?”
張青峰皺著眉頭,這孩子她媽是怎麼教的?就這麼跟他說話?
“沒事來看看你,對了,缺不缺錢,爸爸……”張青峰說著就掏出了錢夾,準備給露露錢。
露露往後退了一步。
“不用了,謝謝,我媽說不要拿別人的錢,我有錢花,一天七塊……”
這是她中午吃飯的費用,其實媽媽有時候也會一天給足一星期的錢,可是這次露露沒有在亂花,她每天拿七塊,她克制自己想花錢的欲望,她要報答媽媽,媽媽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媽媽,所以她一定要改過。
張青峰一愣。
那個死女人,竟然如此虐待他女兒。
“來,露露啊,爸爸給你一千塊,爸爸可不像媽媽似的,那麼摳,就知道和新先生一起,不管你了吧,你那繼父啊要小心點,沒看新聞嘛,有的男人他變態會侵犯你的,你要小心……”
露露又退了一步,將錢揮落。
“爸爸,我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的輕視你,請你不要侮辱我的媽媽和我的爸爸,他們是天下最好的人,他不是我的親爸爸,可是他對我真的很好,比爸爸你好,你忙著照顧你的新家庭,在我被繼母打的時候,你和奶奶只會看熱鬧,我的爸爸怕我有危險,站在我家的樓下一站就是幾個小時,也許沒有你有錢,也許他也不帥氣,可是他是一個好人,在我的心裡,他和媽媽一樣的重要,爸爸,希望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你有了兒子,我對於你來說不是已經不重要了嗎?“
露露轉過頭帶著一臉的淚水,這一次她要告別爸爸了。
爸爸不需要她的,他還有弟弟還有繼母。
妙妙約了男友出去逛街,反正她手裡還有卡,怕什麼。
帶著小男友出去瘋狂購物,只是一趟,卡里就只剩下了兩千塊錢。
妙妙有點傻眼。
“心疼了?”男友嘲諷的問著。
妙妙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回事,和自己說話就是這樣,她也不是什麼好伺候的主兒,他吃自己的花自己的還跟自己耍脾氣。
“那以後就別見了……”
妙妙提著買好的東西住外走著,她就是買條狗還知道對她叫叫呢,既然他不喜歡自己,自己又何必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
兩個人不歡而散,妙妙將東西寄存在商場裡。
晚上去母親那裡。
妙妙媽媽打開門,看著女兒走進來。
“你怎麼才來啊?我們都快要斷糧了……”
妙妙將卡扔了過去。
“裡面有兩千塊……”
妙妙媽一冷,怎麼才給兩千塊?
妙妙聳肩:“他不給,我有什麼辦法?”
張青峰打電話來,說要晚點回來,妙妙應了一聲掛了電話,換了手機卡給男去去了一條簡訊。
|double11手打,|
侃侃從良記 151
茅小美在醫院的院內逗留了很久,他腦海里不斷的想著茅侃侃所說的話。
他承認,他對黃笑笑是有那麼一點不同,可是最後會怎麼樣,他自己都不清楚,別人怎麼會清楚呢?
那丫頭性子只會比嫂子犟不會比嫂子弱,從她拿著刀捅進自己的身體裡那一天他就知道了。
茅小美也說不準到底為什麼會看上黃笑笑,也許是因為她不待見自己,也許就是這個原因……
他將手上的菸頭彈了出去,菸蒂在空中滑下一道很美麗的弧度,划過半空然後倏然消失。
他拉開自己車子的門,將身體拋出去,長腿移進來,帶上車門,跑車轉眼一陣煙似的衝出了療養院的大門,茅小美依舊是茅小美,依舊是那個衣冠楚楚,風流不羈沒人能傷害他的茅小美。
小美的手半依在車窗上,唇角掛著微諷。
黃笑笑看著手裡的東西,沒有太大的反應,倒是台長有些尷尬,解釋著。
“笑笑,這是台離開會之後決定的,不是因為……”
可是他這樣一說反倒是會讓別人誤會很多,黃笑笑的眼中掠起幾分明白之意,但也只是一閃而逝。
她拿著手裡的信封,點點頭。
“台長我明白,謝謝你的培養……”
不管如何,台長曾經給過她很多的幫助,做人不能忘本,她很早之前就想到會是這樣,也沒有什麼可惜的,這個圈子曾經是她拼命想擠進來的,可是擠進來之後卻發現,原來這條路很堵,她不喜歡這樣的生活,黃笑笑想,原來她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了。
“不是盧……”台長在後面喊了一聲。
笑笑抿抿唇,她當然是知道不是盧海洋,他不是那樣的人,自然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出了電視台,突然覺得渾身輕鬆,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盧家那樣顯赫的家庭顯然是她融合不進去的。
看著自己的車子,黃笑笑選擇步行,將車子扔在身後。
她用力的抿抿唇,明明人已經脆弱得一擊即碎,卻又堅強得可怕。
這件事給了她一個指示,不是所有的事情,在她以為是對就是對的,可是對別人卻是傷害,她想這一輩子她也就能勇敢這麼一次了。
勇敢是要付出代價的。
因為平時上班的要求,所以她鞋子的跟很高,走了差不多有一千米,她實在忍受不住腳下的感覺,將鞋子脫了下來,拿在手裡。
沒走兩步,腳上的絲襪就破絲了,黃笑笑乾脆停下腳步,將襪子從腳上脫了下來,然後扔進一旁的垃圾桶里。
茅小美開著車子跟在她的後面。
從她出電視台開始,他就一直默默的跟在後面。
他西裝的袖子挽著,戴著一副蛤蟆鏡,食指有意無意的勾著自己的唇,手有一下沒一下的在上面點著。
黃笑笑一直從上午走到下午,一直到累了,再也走不動了,找了一個長椅休息,她看著自己的腳。
嘆口氣。
她以為離婚對她來說會是沒關係的,以為只是短暫的難受一下,可是每次醒來卻發現,一切都偏離了軌道。
就像是一個人不吃飯,一個月之後你再讓她突然吃很多,她會受不了的。
“真巧啊……”
後面有人落座,茅小美坐在長椅上,長臂橫在椅子的後面,眼睛半掛在鼻樑上,眯著眼睛,將頭往後一仰。
“是啊,真巧。”笑笑重複著。
茅小美不說話,他也不說話,小美半巴掌倚著自己的臉。
“傷心啊?難過啊?那就去找他啊,你問心無愧就行了……”
茅小美做人的宗旨就是這樣,什麼我對不起別人,那些屁話在他這裡行不通。
黃笑笑淡淡的笑著,站起身。
“我走了……”
茅小美沒有說什麼,只是依然依靠在長椅上,他吊兒郎當的將腿橫在另一隻腿上,一隻腳不斷的抖著。
一陣風吹過,掛起一陣屬於自然的清香。
小美用鼻子努力嗅嗅,他有多長時間沒有聞見這種味道了?
每天泡在香水和脂粉里。
他慵懶的閉著眼睛,吸取著太陽的精華。
下午回到家,一進門就發現,他那個漂亮美麗的媽媽顯然是在等他。
“老媽子,沒出去?”
茅小美穿著鞋子走到沙發邊,坐在沙發椅背上半擁著母親。
小美的媽媽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挑起細眉。
“是啊,我怎麼敢出去啊?我告訴你茅小美別因為人家離婚你就那點小心思就給我活了,你在外面怎麼玩,我沒管過你,男孩子嘛年輕氣威的做什麼都不算過分,但是你要是跟一個離了婚的女人拉拉扯扯的那就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