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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藍因為想事情,心思有點被分開了,手裡的遊戲落了勢。
“你不專心……”
蔣晨的手很漂亮,把著曲藍的手,曲藍將頭靠在他的肩上。
“我在想,晚上要吃什麼……”
樂天繼續翻著白眼,我靠,就這麼一個要說好看拿不出來,要說氣質更沒有的人到底是因為什麼把蔣晨給迷成這個樣子的?
“有人惹你生氣了?”
胡國良賊賊的笑著,挑著眉毛,周今天的態度很怪哦。
看來還是林小婉這位大美女有本事,也不知道到底要用錢幹什麼,一張口就是六十萬。
胡國良聳肩,饒了他吧,他可不想攙和到他們的事情里,照這麼來看,看來事情鬧的不小,幸好他沒有插手。
“打你的牌……”
胡國良唧唧歪歪的墨跡著。
“這打的什麼意思?就我一個人輸了……”
樂天哈哈笑著。
“晚上回去穿條紅內褲試試看……”
曲岩得到了消息,不過沒有什麼可惜的,她的傷確實很重,現在也是勉強能像是一個正常人那麼走,可是要跑起來,她自己都不確定能不能行。
教練特意給她打了一個電話,曲岩覺得不是什麼大事情的事情。
她有個朋友從台灣給她帶了點鳳梨蘇,曲岩對這些東西的喜好怎麼說呢,扔進嘴巴里也就是那個昧兒了,不過知道林小婉喜歡吃。
想了幾次,還是將電話打了過去。
林小婉躺在床上抱著頭,臉也沒有洗,就拍完戲的時候在現場隨便的洗了一把臉,可是她現在沒有心情在去弄。
電話的聲音讓人覺得很煩。
想著可能又是那個變態,坐起身接起。
“餵……”
曲岩差點以為自己打錯了電話,林小婉在她心裡那是一個淑女,現在接電話的這位跟母老虎也相差無幾了。
“你被人給煮了啊?”
林小婉要說今天有點開心的事情,就是曲岩打的這個電話了。
曲岩說朋友給她帶了點鳳梨蘇,讓林小婉什麼時候有時間自己去家裡拿。
“要不,你開車過來吧……不不……”林小婉撐著頭,想了一下:“我現在出去,我們去老店,我想吃東西。”
曲岩手裡拿著蘋果一會兒一口的,喀吧喀吧吃的那個聲音讓林小婉頭皮發麻。
她這一天都沒有怎麼吃好,可是曲岩似的吃的很快樂,好吃?
“給我帶兩個蘋果,我到現在什麼都沒有吃,餓死我了……”
林小婉說做就做,跳下床,穿上自己的小外套就往外沖。
要是不出去喘口氣,她想,她會死的。
林小婉就帶著錢包出了外面,可是她忘記一件事情,這裡沒有計程車肯來的,家家戶戶都有車,傻子才過來等顧客呢。
她拍著自己的頭,覺得自己完全的傻了。
給曲岩打電話,曲岩已經在車上了,不知道嘴裡還在吃什麼,反正心情應該是不錯。
“等著,我馬上到……”
曲岩所謂的馬上足足是四十分鐘後,林小婉都要凍成冰棍了。
等看見曲岩車子的燈光打過來,林小婉從地上站起身,她想吃個飯容易嘛?
曲岩將車子停好,推開車門。
“美女,晚安……”
林小婉活動著自己的身體,跳上了車,看著曲岩的新車,心裡嘆口氣。
“那車……”
曲岩聳肩。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別太內疚……”
曲岩就是這樣的人,什麼事兒都是大大喇喇的,從後面拿過那個盒子扔在林小婉的腿上。
“據說很好吃,嘗嘗。”
林小婉撕開袋子的動作都是狠狠的,狠狠的送進嘴巴里,外面實在太冷了,可能是要下雨吧,陰冷陰冷的。
她腿到現在還往外冒風呢。
曲岩將臉扭過來,林小婉餵她吃了一口,曲岩眯著眼晴,然後伸手就要去搶。
既然這麼好吃,還是別送人了拿回家裡自己吃。
林小婉像是提前知道了她的想法,死死抱緊自己手裡的東西,打死也不肯相讓。
“看路,要不然我們就要下下面去唱新鴛鴦蝴蝶夢了……”
林小婉說著說著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聽說這屆入選的名單里沒有你的名字?”
想來想去,該說的還是得說,還是單刀直入快點。
曲岩像是沒有什麼影響的聳肩。
“你也看到了,我的腳上……”
這些年曲岩也知道自己的傷病越來越重,隨著年紀的越來越大,她覺得很無力。
想退役,可是後面沒有接替的人,可是傷病困擾了她已經不是一年了,前年她做了兩次手術,能再上場她自己都覺得意外,曲岩覺得趁著現在自己能踢的時候,她就儘量,等著以後要是踢不了了也不會後悔。
可是太難了。
這個職業帶給了她無上的榮譽,帶給她很多女孩子夢寐以求的東西,至少她想買點什麼都不費力氣,她有車有房,靠著自己掙錢,她能證明自己,可是也帶給了她無盡的傷痛。
前年一整年她都坐在候補席,坐了一個賽季,看著場面上的隊員,心裡著急,可是自己不行。
她的腳現在就像是一個易碎的容器,碰一下就完。
曾經的曲岩有著很大的夢想,她想踢遍全世界,可是現在才知道,夢終究是夢。
足球的賽場不是只有一個人的運動,只有她一個人的賽場是註定了失敗。
看多了,也就淡定了。
入選不入選其實真的不是那麼重要了。
林小婉雙腳踩著車座,抱著雙腿,看著外面的玻璃,一片黑。
曲岩現在的狀態就跟她像極了,林小婉現在比以前更需要錢,蔣晨的錢她必須還回去,可是用什麼還?
林小惋還是想到了宋姐。
曲岩將車子停好,兩個人徒步往裡面走,啞奶奶臉上的笑容似乎很勉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奶奶,你怎麼了?”
林小婉用手語對著啞奶奶比劃著名。
啞奶奶對林小婉笑笑。
“這裡要動遷了,可能以後我就不能在做這個了……”
林小婉一喜,動遷是好事兒啊?啞奶奶將血腸和一盤手工水餃端上來。
啞奶奶最近上了很大的火,動遷的單位對她說的條件不錯,開始她也以為是挺好的,她只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老太太,可是昨天聽著別人說才知道,給他們分下來的房子竟然是在亂葬崗,不知道之前那些開發商怎麼弄的,房子一直賣不出去,這下借著動遷,因為補償款直接給了,然後給房子,這樣誰都願意簽字馬上走,可是去看了房子才知道問題大了。
曲岩一邊吃東西一邊玩手機,林小婉看著她的臉。
“不難過嘛?”
曲岩聳肩,真沒有什麼值得難過的,每個人都有每個階段要度過,這是必須的。
和曲岩在一起,林小婉總是能很短時間的快樂起來,也許是因為曲岩以前的生活不快樂,所以她很會為自己找快樂。
兩個人離開了,林小婉給啞奶奶錢,啞奶奶不要,往回推。
林小婉回去的時候很晚了,上床就睡了,睡的很安穩。
今天是最後的一場戲,林小婉對著鏡子深呼吸了一口氣,真好。
終於又有陽光了,林小婉看了一眼屋子裡,周一圍還沒有回來。
狡兔三窟,想必他也不是只有這裡一個房子。
林小婉的最後一場戲,直接掛掉。
難道曲岩沒什麼事情,昨天一聽說,就表示著,自己從來沒有看見過演死人戲的。林小婉當時被氣的頭頂冒煙,什麼叫演死人戲的?
林小婉到了現場張姐跟在後面,換好衣服,她昨天晚上在腦子裡將劇本演戲了一次,不想最後一天還被導演罵,想留一個好印象。
今天潘導不知道吃了什麼,心情很好的樣子,臉上一直都是滿足的,難得沒有一次重拍。
張姐那邊心才放下來,這邊卻開始了。
“林小婉你死人啊?”
曲岩差點樂了出來,本來就是死人嘛,就是一個死,至於這樣嘛?
曲岩看著不過是外行,她覺得挺好的。
林小婉只能爬起來重死。
曲岩撐著頭,笑死她了。
潘導是位很有個性的導演,他覺得不好的地方,就是哪怕一個卒子的戲,他也不會放過。
林小婉終於完成了,她差點就哭了,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一個里程碑。
她準備離開的時候,後面的男女演員送給她的是掌聲,林小婉覺得至少她遇上的大牌演員都是沒有架子的,都很和藹。
林小婉坐在休息室里卸妝,難得紅了眼圈,學到的東西是無價的,可是這些就夠了。
她不想在踏進這個圈子裡了。
曲岩第一次在這種地方探班,感覺還不賴。
“演戲挺有意思的,難怪那麼多演員以這個為事業,多好……”
曲岩只是看見了這麼一場,可是林小婉是經歷過的,她對這個還是抱著遠觀的態度。
看著很美好,可是自己走進去才知道,要付出的東西太多。
那是一個美麗的世界,除非你是真正的喜歡它,愛它,把它當做事業,否則還是算了。
兩個人本來打算去血拼的,結果半截周一圍讓林小婉去他公司一趟。
“文件在客廳里……”
林小婉不明白,他有司機,叫司機回去拿就好了,不然還有阿姨,阿姨也可以啊。
“家裡不是有阿姨的嘛?”
“那我要你是幹嘛使的?擺著看的?我是付了錢的……”
周一圍的話很是刻薄,叫林小婉很是難堪,她的臉粉白粉白的,掛了電話。
“你忙吧,我先走了。”
曲岩開著車將臨小婉送回家,自己就走了。
林小婉去找他說的文件,打開柜子的門去拿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碰到了旁邊的花瓶,可能是著急,花瓶裡面的水都灑了出來,灑了她一身都是,林小婉看著自己的衣服。
“去換件衣服吧。”
家裡的阿姨在收拾屋子,看著她的衣服說著,都濕了。
因為敢時間,所以換了一件淺藍色的襯衫,披散著頭髮帶著棒球帽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