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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工作室的時候胡國玉對著林小婉扔過來一把鑰匙,帶著一臉的施捨的樣子。
“聽說你住曲岩家?葉小舫沒給你房子住?”
那種口氣,不知道的人一定以為他是在吃醋可是沒有,胡國玉的人就那樣,不過對林小婉確實好,而且是沒有任何複雜情緒摻雜的,他就是對她好,像是朋友一樣。
林小婉拿著手裡的鑰匙。
“國玉你說話的語氣和你的年紀不成比例。”
林小婉上午能忙的都忙完了,下午似乎沒有什麼事兒,就自己靠在椅子上畫畫,畫的是什麼自己也不知道信手拈來,就隨便了一下,胡國玉的椅子和她背對著兩個人就那麼靠著。
“快樂了?”
林小婉一愣,好半天才明白這是在對自己講話呢。
“是啊,想開許多。”
以前自己的世界太小了,每天就圍繞著那點事情轉來轉去的累,活的太狹小了,人得有目標,朝著目標前進才不會累。
“我以為你和周一圍之間應該是他要先再婚的。”
胡國玉淡淡的說著。
這次林小婉回來直接給所有人意外的一筆,按照林小婉的個性她是不太可能接受別人的追求,她個性就是那樣的,結果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林小婉只是笑不說話,不願意把自己的感情分享給別人,就是在好的朋友也不行。
李冬梅下午進門的,看那情緒不錯,不過帶著一身的酒氣。
“青天白日的就喝酒放縱?”
她一進來胡國玉就起身離開了,李冬梅笑,李冬梅一直覺得林小婉命好,就是沒有周一圍還有這些個什麼胡國玉什麼的,開始的時候她真以為他們有暖昧,就從剛才進門的情況來看,你說不像是嗎?
兩個人背對背的坐著看那樣子你說不像是情侶像什麼?
自己一進來,他就報了了。
罷了罷了。
林小婉捏著鼻子看著李冬梅的臉問:“你怎麼回事幾啊,大白天的跑去喝酒?”
李冬梅將自己手裡的包扔到一邊坐下身,笑的挺苦澀的。
“林小婉你知道嘛,今天有人看了我的作品,說我退步了……”
退步是在意料之中,可是接受卻很難。
這些年的努力都用在怎麼讓齊懷德難受,怎麼讓那個女人不慡,在自己的專業上懈怠了,李冬梅就想不通,你說自己如是,那為什麼齊懷德就沒有一點影響呢?
他公司怎麼不倒閉呢?
她心裡就期盼著齊懷德公司倒閉,這樣自己到時候看那個狐狸精還跟不跟他在一起,她也好落井下石,每次這樣一想她就很慡,可是這次人家說實話,她卻無限的惆悵。
曾經她為了自己的專業將肚子裡的孩子給流了,現在她的重心在家庭里,結果專業扔了,她是兩面都抓不到。
“失敗吧……”
林小婉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無用的,只是對著李冬梅笑笑。
林小婉記得自己在外面的時候有一個同學是法國人,法國人天生就是浪漫的,他教她喝酒。
林小婉納悶,不就是嘴巴張開喝進去嘛,有什麼好教的,可是那人卻笑笑。
他教她用心去品酒,一口一口的品,估計也只有他們倆那麼神經了,在夜晚看著星星,手裡抓著啤酒罐子相談甚歡,別人都以為他們有什麼,就像是現在和以前所有人都以為她和胡國玉有什麼是一樣的。
以前的林小婉因為周一圍的一句話離開了,可是現在的林小婉不在乎。
她活著不是為了取悅別人的,她儘可能的讓自己的心靈得到最大的滿足和享受。
晚上約胡國玉出去喝一杯,李冬梅接了一個電話人就走了,林小婉知道那是一個怪圈,誰勸都沒有用,除非是自己想明白了看透了。
她才回來李冬梅的作品她看的少,開著車,胡國玉在一邊眯著打瞌睡。
“她真的退步了?”
胡國玉依舊沒有睜開眼晴,手臂靠在一邊。
“很退後,一點靈感看不到。”
林小婉想,生活到底是什麼,把一個個的人折磨成這樣。
以前的李冬梅是最有靈氣的,她甚至不屑將自己的作品掛在那些什麼酒店公司的牆上,她專注著她的事業,可是最後呢?
胡國玉熟門熟路的帶著她去了一個地方,這裡的晚上就是這樣的,比白天熱鬧的多,過了八點才是一天之中的最經典時間,越是往後人越是多。
林小婉喝的不多,她自己控制得住,主要她胃也不行。
跟胡國玉打了一聲招呼說自己去衛生間,從衛生間裡面出來就看見了胡國軍,那樣子應該是在等她。
林小婉不是一個自戀的人,可是似乎眼下除了自己沒有其他人。
“小婉妹妹回來了,也不說請我這個哥哥吃頓飯。”
林小婉笑說:“你哪裡卻別人請吃飯啊,對了大哥結婚的時候沒有看見你。”
胡國軍聳肩。
說那多俗氣啊,虧得老大還弄什麼典禮,俗氣死了。
林小婉在心裡想,但願你別有這麼俗氣的一天,胡國軍摟著林小婉的肩膀說妹妹幫哥哥一個忙唄,繞來繞去的,現在繞到主題上了,林小婉眯著眼晴說,你說但是我不一定能幫得上。
胡國軍想林小婉學尖了。
說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就是想找葉小舫幫自己辦點事兒。
葉小舫以前他就知道,不過這個在上面碰觸不到的,不像是周一圍。
若說周一圍身上還有點人間煙火的,那葉小舫完全就是無視別人的,所以他沒有太好的朋友,有點孤僻和無視一切的人不好相處。
林小婉笑,推開胡國軍的身體。
說哥哥這個忙我真幫不了,她從來不管葉小舫的事兒,葉小舫也不管她,說到底他們不過是男女朋友,在深說沒有任何的關係了,她憑什麼去干預葉小舫的決定?
胡國軍碰了一個軟釘子。
人人都看胡國軍對林小婉,曾經的追求到後來的雪中送炭,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所以林小婉也格外記得胡國軍對自己的大恩,可是在外面轉了一圈回來,她就看明白很多的事情。
胡國軍對她好,其實側面還是有原因的,商人是唯利是目的,裡面有三分真心,剩下的七分必定是假意。
胡國良也對林小婉好,可是他從來不會明明白白的表示出來,他只是在心裡把林小婉的界限劃到自己的線內,或者說是自己家的線內,至於胡國王,那就更不用說了,他和林小婉是朋友,這中間牽掛到的利益關係不大。
林小婉倒是聽葉小舫說過一些關於胡國軍的事情,葉小舫馬上就要走馬上任了,想走他後門的人挺多的,胡國軍那邊不乾淨,是想借著自己和林小婉的關係,在葉小舫那個鍋里刷一圈,這樣自己出來的時候自然就乾淨了,也是做一個明示。
你看葉小舫都沒有說我有問題,可見我是清白的。
他一面打著和周一圍過不去的旗幟,一面打著心疼林小婉的旗幟。
胡家就這個是最狡猾的,林小婉不說明不代表她是笨蛋。
這裡面牽扯到的關係多了去了,如果他真的要找人也不見得是自己,下了一個套讓自己鑽,好方法。
胡國軍出去的時候就像是什麼都沒有說,還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林小婉回到位置上。
“你二哥在,不過去打個招呼?”
胡國玉笑,沒有說話。
林小婉看著胡國玉的臉,心裡想著,如果有一天胡國玉真的求到她的頭上,她要怎麼辦?
她不干涉葉小舫的所作所為,可是如果胡國玉真的求了,對胡國軍她能一句話推的溜乾淨,可是對胡國玉卻不行。
林小婉記得胡國玉對她所有的幫助,在自己心裡他和曲岩一樣,是家人。
胡國玉抬起眼皮子看著林小婉的臉,她一直看自己有點慎得慌。
“你可千萬別看上我了,看著你的臉,我暈。”
林小婉推了他一把,喝了兩杯兩個人就散了,林小婉開車回家,其實也沒有喝多少。
才要上樓的時候看著樓下明顯是在等她的那個人冷笑。
“周總這麼晚了,怎麼站在我家的樓下?欣賞月光呢?”
到底是聰明如林小婉,後來就明白了,恐怕孩子的病早早就好了,周一圍不過是在拿孩子的病來懲罰她而已。
林小婉若有若無的冷笑,真是一個商人,什麼都能用來算計。
她相信周一圍不會騙她,孩子肯定是生病了,不過病的多嚴重他上面肯定加文章了,那時候她就一心擔心這個,所以也沒有看透,傻乎乎的在樓下停了幾天,你說之前幾天那保安都沒有過來,哪一天偏偏過來驅趕她。
打麻將中最高超的人就是將要胡的牌從自己的手裡扔出去,然後胡別人打的。
林小婉手裡提著自己的包漫不經心的看著周一圍的臉。
“莫非周總今天玩的是啞巴劇?”
一副吃驚的樣子,周一圍也是笑,不說話。
既然他願意當石膏像那就當唄,林小婉轉身想走,包里的電話響了起來,她接起,是葉小舫。
葉小舫說他最近有點忙,可能見不到她了,林小婉聳肩,兩個人說了幾句話其實就是平常的話,可是站在旁邊的那個人臉上的笑容已經不再了,臉上是一種克制而淡漠的神情。
林小婉掛了電話倒是轉變了自己要走的方向,看樣子是還要出去。
她打電話的時候也聽見了葉小舫身邊有人,其實沒什麼的,這種事情她見得多了。
葉小舫天生就是一個風流的人,以前也和不少的女人暖昧過,不過他要是不願意誰也牽制不了他的,那些女的見了他就跟蜜蜂見了蜜糖似的,葉小舫越是受歡迎說明她選的人越是好,是她的最終就是她的,別人搶不去,不是她的,她強求也求不到的。
周一圍皺眉。
“喝了酒這麼晚還出去?這幾年你過的不錯啊。”
是啊,曾經林小婉會因為別人懷疑的一句話馬上跟別人分開,大有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架勢,但是她現在,周一圍都看不懂了。
林小婉好笑地說:“周總,我只喝了一杯,就是被查也是警察叔叔的事兒和你有關係嘛?周心澄病的那麼重,你還有心情來我家樓下表演石膏劇?我只能說你真是太風趣了。”
林小婉在外面見識過形形色色的人,所以她的性子也跟著開闊了起來,以前總是跟自己過不去,怎麼想就怎麼憋屈,有一個曾經的室去對她說,感情這總系淺嘗即可,不必太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