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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曲岩睡得迷迷糊糊的,起來看著是她,嘆口氣。
“這都幾點了,你去哪裡了?”
去哪裡了?
去了一個很刺激的地方。
林小婉從自己的抽屜里翻出鑰匙,說是要出去一下,曲岩問她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她說沒事兒。
她現在沒有辦法在曲岩的房間裡說話,拿著上次胡國玉給自己的那把鑰匙,那個房子一直就是空著的,不過一直有人打掃,衛生搞的很好,林小婉進了門,這裡不是她家,所以自然一切都不熟悉。
將鞋子脫了,在沙發上坐了一下,然後將電話打過去。
“你什麼意思?”
“就是讓你看見的意思。”
林小婉很久沒有說話,說什麼,她都不知道,只是覺得心涼。
“那也不代表什麼……”她在為自己找藉口。
“你知道那個女人下去的時候為什麼穿著大衣嘛?”電話裡面的人似乎今天格外的有耐心,一宇一句的對著她講著,給她分析著:“因為她裡面什麼都沒有穿,所以披了一件大衣,人上了車,然後你自己看見的,按照時間算,你想做了什麼你不知道嘛?”
林小婉頭疼。”馬上心澄就要過生日了,你要來嘛?”
林小婉撐著自己的頭:“周,我想我們把話說清楚最好,省得這樣彼此折磨,你可能認為我是在跟你玩遊戲,你也許還認為我沒有忘掉你,我承認我捨不得心澄,我現在很難過,可是我們都這樣了,我們試過的,就是我和葉小舫不合適,我和你一樣也不合適,我們是兩路人,我們站不到同一條線上,你不能忍,同樣的我也不能,錢小姐是個很好的女人……”
“她是好是壞,我用不著你來告訴我。”
“那好,說我們,周我們真的不可能了。”
“我有說我們要怎麼樣嘛,不是你自己說的。”
林小婉特別想嘆氣,可是忍住了:“那你說你到底是要幹什麼?你也好葉小舫也好,你們之間的爭鬥和我沒有一點關係,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周一圍知道林小婉說的一切都是正確的,他要是聰明的他現在就應該去娶了錢璐瑤,可是他心裡就是過不去。
這個可能就是所謂的劫數吧。
他就註定了要跟林小婉糾糾纏纏的過。
那通電話一直持續到早上,可是兩個人都沒有在說話,明知道不可能,可是他一直都在強求。
林小婉白天的時候沒有去工作室,一直到中午葉小舫找她吃午飯,其實她能裝,可是想到昨天。
林小婉覺得她要的不過就是一份簡單的生活,怎麼就那麼難呢?
躺在沙發上,好半天對著葉小舫說了一句。
“你昨天是不是去了……”
葉小舫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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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舫的態度很怪,沒有內疚,沒有著急,嘴巴動了一下,然後自動放棄了。
“我只能說我的身體,其實……”
想想還是作罷,說與不說有什麼分別?
“以後還是朋友?”
林小婉笑,你說她怎麼那麼想哭呢。
回去的時候一路就在想,她是踩了狗屎還是怎麼招了,怎麼總是這麼不順呢?給李冬梅打電話,李冬梅說是自己洗澡呢,一聽果然除了水聲沒有別的聲音,很是安靜。
“我和葉小舫分手了。”
李冬梅笑,說你看人家葉小舫還是你提出來的呢,比周一圍好多了,林小婉實在沒有心情去開玩笑就準備牲了,李冬梅在裡面啊了一聲,林小婉問她怎麼了,她說沒事兒,自己看電視呢。
林小婉納悶,她浴室里什麼時候有電視機了,不過也沒有問,主要實在是煩,就掛了。
第二天上班你說出了這樣的事情,她是最後知道的是不是有點失敗啊?
其實葉小舫那人吧,有這事兒林小婉真不奇怪,可是知道了還是覺得心裡不舒服,在怎麼說那時候他們也是在一起的,她也明白葉小舫最後想說的那一句是什麼,他是想說他身體是乾淨的吧,林小婉在心裡失笑,怎麼算是乾淨的?
和別人無關,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談個戀愛談成這個樣子,能怪得了誰?
中午設計院那頭打電話過來,叫她過去,她說手裡有點活,先等等,可是那邊不停的在催,一通接一通的打過來,給林小婉徹底惹急了,人心裡有事兒憋著,總是會爆發的。
“我晚點過去行嗎?”
都說好的,她等等在過去,她手裡真有事兒。
可是對方似乎就咬上她了,也不知道是誰,說話就那麼沖:“你不能現在就過來嗎?我們已經催三次了,林小姐……”
說的好像一切都是林小婉的錯似的,林小婉沒忍住,斧於發飆了。
“我和劉院長約的一點半,現在幾點?中午,我總要吃飯的吧,你們不停的催催催,還有完沒完?”
這麼一喊,對方也愣了,語氣馬上就下去了,裡面夾著小心。
“對不起啊,林小姐,我就是著急。”
林小婉掛了電話,氣死她了都要。
“火氣不小。”
聽見聲音林小婉回過神,看著外面的人勉強笑了一下:“你來幹什麼?
周一圍將手裡的東西仍在桌子上:“現在本事真是看大了,你翅膀也硬了,也能對別人發脾氣了……”
林小婉極力端莊著顏色:“周,我以為我們的話說的很清楚了,你好好兒的跑過來幹什麼?能不能別讓我煩了,我看見你我就覺得煩。”
“你失戀跟我發什麼脾氣?”周一圍得意洋洋的說,林小婉的臉一白,還在勉強支撐著,結果周一圍越說越狠,林小婉的臉更白了,手指也在微微的發抖,周一圍看見了,後面的話倒是沒了。
“你應該知道的,他什麼出身。”
林小婉將手裡的東西徹底放下,她想,她今天哪裡都去不了了,轉過身低垂著視線。
這個人不解決她這輩子都不能安生,她就搞不懂了,她出去那兩年不是挺好的,大家相安無事,可是現在他是扯哪門子的瘋?
“周,如果你需要我的道歉,那麼我跟你說對不起……”
林小婉想周一圍跟自己糾纏著,不見得就是小說里那些俗氣的套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新鮮感他們早就過去了。
真不至於。
可是周一圍這輩子活著,沒有一個人逆著他,小時候就他父親,父子倆關係不好,周一圍討厭他自己不能控制的事情,他要全部都在他的掌控當中,不僅僅是公司,還有他身邊的人,他的個性向來如此。
林小婉說到底到底欠了他什麼,林小婉自己不覺得,可是周一圍覺得。
第一林小婉回來就不應該帶著葉小舫出現在他面前,以為有了葉小舫就能怎麼樣了?
第二錯就是她應該低眉順眼的來跟他道歉,孩子是他一手帶大的,她至少應該是誇誇他的,說你看他是辛苦了,或者是說兩句好聽的話,也許他心裡的那股勁兒消了也就過去了,肯放她一馬,結果她什麼都沒有做,除了跟他對著幹,就是跟他對著幹,周一圍接受不了了。
林小婉是能道歉的都道歉了,有沒有活著像是她這麼累的?
雙手抱著膝蓋,身體仍然在微微的發抖,衣服都濕透了,身上一直在出汗,她這一輩子就這麼一個噩夢,可是每次他都那麼清晰的出現在她的眼前,能不能放過她?給她一條好路走?
“你要是這個態度,我們就沒完了,小婉,說句話你也別住心裡去,葉小舫跟你真不見得就是他有多喜歡你,你是不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跟你說了也沒用,不過我告訴你,葉小舫在18歲的時候被一個叫懷薇薇的給送進警察局了,不想知道為什麼嘛?”
聽到這句話,林小婉的脊背完全的僵直了。
“行了,我不想聽這些。”
她和葉小舫也就是到這裡。
哭的頭疼,微微抬起頭去看周一圍的臉可是有點看不清,他的嘴巴還在一張一合之中。
“我媽背著我,跟心澄說了很多話,我只能說現在孩子對你恨的要死,除非是你每天留在她身邊,不然這輩子你就失去一個叫周心澄的女兒。”
林小婉的頭越來越沉。
那個老太太還真是無所不用其積,她佩服的五體投地。
用手擦擦額頭,一摸才知道上面都是汗,粘答答的很不舒服。
“你告訴我,你到底要幹嘛……”
試著站起身,眼前晃了一下,周一圍從後面攬了她一下。
將她放在座位上,挑著一邊的眉頭:“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想幹嘛。”
他想幹嘛?
他就是想她能低下頭順著他點,他想幹嘛?
他就想能不能在他豁出去腦袋,血嘩嘩流的時候,她搭把手別光看著裝矜持,就這麼簡單。
林小婉覺得自己的頭都要炸了,她真的堅持不下去了,碰見這麼一個主兒,把你身邊的人弄的支離破碎的,她受不住。
“能不能請你先把他帶走,我的頭真的很疼。”
周一圍皺著眉頭,後來才知道這話不是對他說的,而是對後面走進來的司機說的,一眼冷冷的斜過去,司機嚇得後退了半步,他也就是進來看看,馬上就出去了,但只是一瞬間轉頭周一圍又換了一副顏色,做出非常和藹的樣子。
林小婉就趴在桌子上,周一圍就抱著胸站在一邊,他倒是像是一個保鏢,很擋路的保鏢。
設計院那頭終於等到了點,見林小婉還沒有來,這次人家有理由發脾氣了,電話突然作響,那個該死的鈴聲就跟叫魂兒的似的,他們倆都嚇了一跳。
林小婉沒管,站起身進了胡國玉的那個休息室,她很累,需要休息一下。
周一圍接起電話,還沒說話呢,那話那頭人家就噴了,噴的這個痛快,報了一箭之仇。
林小婉側躺著,周一圍將電話線拔了,推門走進去,從門口的角度就只能看見她的側面,圓潤的耳垂,一看就是沒睡,睫毛跟小扇子似的。
胡國玉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進來的,站在外面一愣,林小婉聽見聲音,知道自己沒有辦法睡了,正主回來了。
迅速起身,面無表情的經過周一圍的身邊撞了他一下:“能不能送我一程?”
周一圍沉下臉,陰陽怪氣的道:“行啊,不送誰也得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