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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這年頭生孩子四個那都算是少,何況周於家才倆。
這些裡面的事兒白母就不說了,第一她不知道,剩下的也都是聽青樹說的,她也不能給人家往外傳。
家家戶戶過年都是這樣,忙的要死,他們家雖然人不多,可是該有的都得有,保姆里一趟外一趟的,瓜子糖果都準備好放在一個塑料盤裡放在桌子上。
青樹回到宿舍里,周於沒在,估計去市場了。
青樹想著到底是生兒子啊,掛心自己媽,她以後一定要生兒子,生女兒都是給別人生的。
青樹等了半天,看看自己的手錶,這都幾點了,他還打算走了不?
都八點半多了,這一折騰就折騰出去一個多小時,周於買好了要的,一個袋子一個袋子的拎了回來,進了門,一腦門都是汗。
“今天的人這個多啊。”
青樹說趕緊走吧,想起來一件事兒。
“我今兒肯定不跟你騎車子回去,我要坐車。”
青樹想著十路的人肯定多,自己擠不上去,又討厭人多,只能坐懷市。
周於也是這個意思,不過他不坐。
“我把你送到火車站,你坐懷市回去,我騎車,然後到北選你等我。”
青樹想這樣也行。
周於騎著車送著青樹到火車站,青樹去買票,結果沒有買到,周於還等著呢,青樹有些不耐煩的回頭:“你還在這兒幹嘛啊,我肯定比你快,趕緊走。”
周於是不放心,今天人多啊,到處都是人。
“趕緊走吧,我丟不了。”
白青樹笑了一聲,一個大活人還能丟了,真是的。
周於說那你小心點,說著就要出去,青樹去追,說你東西給我點,周於說你拎一個就行。
周於出了火車站騎著自己的車子從站前就往家裡騎,青樹買了票,二毛一張,這時候都是回家的,青樹想著外地人還挺多的,自己和他們不一樣,他們坐的叫火車,自己坐的叫懷市(也是小型火車,但是主要的功能就像是現在的路線車,那時候我記得站前是往黃嶺子通車的,正好其中有一站是到北選,下了車再走一千五百米左右吧,就是污水庫,然後轉彎進去徑直走前面就是部隊。
青樹等了半天,好不容易檢票,手裡拿著那帶著紅色的票進去,門口站著兩個檢票的,青樹進去,然後站在站台上等著車來。
這車也不知道是耽誤時間了還是怎麼了,晚點了。
青樹等著的是這個著急,正著急呢,那邊聽見好像是有人喊她。
“嫂子?”
夏賀是覺得像白青樹,可是又不像,後面看也看不准,自己跑過去試探的叫了一聲。
青樹回頭一看,不是夏賀是誰啊?
夏賀抱著青樹烏拉烏拉的講著話,青樹有點受不住她的熱情,說著這個時間你怎麼出來了?
夏賀指著後面說著:“我們去你家過年,歡迎不?”
周齊芳和丈夫從後面走上來,青樹叫了一聲,大姑,姑父。
夏賀上面的都結婚了,和周齊芳鬧的不是很愉快,本來過年就應該在婆家過的,結果兩個兒媳婦一個在家裡過的都沒有,她自己沒養出有本事的兒子不聽她的,她能怎麼辦?
一生氣一跺腳乾脆帶著丈夫和女兒去自己大哥家過去,省得自己生氣,眼不見心為靜。
“歡迎啊。”
有了伴等車就快多了,沒一會兒車就來了,大家有秩序的上車,不過要想有座位那就不用想了,不可能有的,周齊芳和丈夫把東西拿上車,青樹也幫著拿,車門關上了,四個人就站在車門邊,反正也快,一會兒就到了。
“對了,我哥呢?”
夏賀看了一圈才想起來問周於。
青樹說他們在北選見。
夏賀笑:“估計我哥要鬱悶了,本來是想接如花似玉的老婆,結果下車的我們人是這麼的多。”
夏賀的爸爸看著自己女兒那張嘴從上車就沒消停過,皺著眉頭:“你能不能歇會兒?一個姑娘家的煩不煩人?”
夏賀不聽,問青樹自己煩人嗎?
青樹說不煩人,三個人笑開了。
到了地方下車結果就看見周於早就等在那裡了,看來還是騎車快啊。
周於看見青樹身後的人也是一愣,這是怎麼碰上的?
他自己本來買的東西就多,加上他大姑買的,哎呦喂可以開市場了。
夏賀笑,青樹總不能讓長輩拿東西吧,自己就幫忙拎著,她那小胳膊真是一點勁兒都沒有,拎到部隊的時候胳膊就麻了,可是她也不能說什麼啊,心裡這個鬱悶。
順著部隊的後牆下去,沿著小路就上去了,進了院子,狗叫了兩聲,見是認識的人就不叫了,回自己的狗窩裡去了。
“媽……”
“大舅媽……”
夏賀一下子的聲音就把周於的給蓋過去了,老太太和周燕在屋子裡坐著呢,一聽外面的動靜,老太太就躥了出去,真的是躥出去的,看的周燕這是一個目瞪口呆,太神奇了。
老太太看著周齊芳,心裡想著這小姑子怎麼來了?
趕緊往屋子裡讓,接過青樹手裡的東西,看了青樹一眼。
“怎麼不放周於車子上啊,自己拎多沉。”
別人不知道白青樹,這婆婆知道的很,青樹沒力氣的,還沒有她力氣大呢。
周齊芳在後面說著:“嫂子,你這是心疼兒媳婦呢,我看青樹挺好的,拎了一路都沒吱聲,是個好孩子。”
老太太心裡這個堵得慌啊,她都沒有用過青樹拎東西呢,結果你們就給用上了?
一行人進了屋子裡看見周燕都有點鬧不明白,好像都在問她怎麼會在這裡?
周齊芳的丈夫問著老太太,說我哥呢,老太太說他?
“你還不知道他,肯定在溝里。”
大姑父就去了溝里,他不太喜歡跟女人在一起說話,覺得沒勁兒。
周燕一邊哭一邊罵著劉奇,周齊芳一聽,拉著周燕的手。
“不能回去,不來接就不能回去,燕子啊,大姑告訴你,這男人吧,你就得嚇唬他,老劉家現在是不拿你當回事兒呢。”
周燕可算是找到了組織,老太太說你這麼說,她就更有主意了,天天鬧的,這日子還能不能過了?
周齊芳說嫂子你不向著孩子,她受她婆婆的氣,誰能給她出氣啊?
老太太說我出去和面去,青樹挽著袖子說我也去媽。
周於手拿著臉盆出了屋子在外面的大缸里用水瓢往盆里放了一點水,然後進屋把爐子上的水壺裡的熱水倒進去綜合了一下然後端到外面去:“青樹,洗手。”
老太太看著兒子那架勢,剛才說不定心裡多心疼呢,他大姑也真是的,叫侄媳婦給拎東西。
周於說:“媽,青樹今天晚上值夜班。”
這個老太太真沒有想到,怎麼就輪上她了呢?
“那晚上怎麼回去啊?”
老太太想著懷市最後一趟是四點半,那青樹四點半就得走了?
周於說你不用操心,我送她就行,老太太說著別再大過年的吹了風。
老太太用碗把面往盆里放,那邊青樹要準備剁肉,周於看她那架勢,走過去把她擠到一邊去。
“就是殷勤也沒有這麼獻的,你胳膊不疼了?”
青樹覺得這是對她的侮辱。
“起開,我怎麼就不行了,我剁給你看。”
周於說趕緊讓開吧姑奶奶,你是我親姑奶奶,你要是真剁肉了,估計你晚上那手就不用拿東西了。
老太太端著盆準備進屋裡,外面有人來串門一開門,老太太笑著:“他姑奶奶來進屋……”
白青樹用手狠狠的去擰周於的肉,叫你說,這回好吧,你親姑奶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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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於也沒有想到那麼寸啊,兩個人跟老人打招呼,周於剁肉青樹看著,夏賀就沒有能閒著的時候出來拉著青樹說走,出去走走去。
周於在後面說:“夏賀叫你嫂子把大衣穿上,別感冒了。”
夏賀一身的雞皮疙瘩,要說他們也結婚兩年這馬上就要三年了,能不能別這麼黏糊糊的?
“我怎麼感覺好像是吃了粘豆包呢……”
夏賀嘟囔了一句,白青樹拍她的頭,兩個人出去。
姑奶奶一進門就看見那電視機了,村裡有兩家也買了,不過還是買的少,是個新奇物。
“呦,電視機都買了。”
老太太笑:“哪兒啊,我沒合得,兒媳婦給買的。”
姑奶奶說你這兒媳婦可真好,周燕就不樂意聽這話,穿上鞋就下了炕。
“姑奶奶,你上去坐,下面冷。”
說完話自己就出了屋兒,看著周於在外面剁肉呢。
周於知道他姐出來了,可是尷尬啊,畢竟這事兒他辦的不地道,自己都答應了。
“姐,還生氣呢?”
周於試探的問了一句。
周燕是不可能生周於氣的,再怎麼說她覺得這裡面都是白青樹在攪合。
“你行啊,姐還能說什麼啊,你聽媳婦兒的話,你就聽吧。”
周燕說完開門去了院子裡,周於嘆口氣。
夏賀和白青樹在外面看著鴿子飛呢,周燕出來看著白青樹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屋子裡周齊芳再怎麼說那都是屬於客人,老太太也不能讓小姑子上手幹活啊,周燕,周於,白青樹一個個能用上的都用上,周齊芳去看她媽,進了院子,沒有聽見裡面有動靜。
開了門進去,于氏自己在炕上抹眼淚呢,見自己閨女來了還擦。
“給你臉色看了?”
周齊芳對自己媽是又愛又恨啊,你說明知道老三兩口子不是東西,你還跟他們好,天天讓人家數落著,日子就那麼好過?
你說說你圖什麼吧,這老太太她也弄不明白,簡直就是賤脾氣的,人家不說她心裡還不痛快呢。
于氏說沒事兒,就是想你們了,周齊芳可不敢信這話。
“你怎麼回來了?”
周齊芳說和兒子生氣了,回來過年,于氏眼珠子一轉說那你來老三家過吧。
周齊芳感嘆著,這就是她媽,再不愉快馬上就能忘。
她媽可不是真心的想讓她來過年,是想讓她把東西拿過來。
說著話呢,外面陳含香就進來了,一進門看見周齊芳一愣,也是沒有想到這位怎麼這個時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