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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的心也不是空的,不裝事兒。
老太太說著說著就睡了,人年紀大了,不如年輕人,青樹翻了個身,周於悶笑。
也跟著翻了個身,手伸過去,青樹推他,什麼人啊,旁邊還有人呢。
周於心裡想著,你不給我摸,我睡不著啊。
“我原來那麼好啊。”
敢情這人 一直在裝睡來著。
青樹懶得理他,自己抱著被子就睡了,老太太現在青樹是越來越離不開了,這些年什麼感情都有了,在一個,她媽沒了,家裡也沒有親人,平時要是休息在家都不知道幹什麼,可是有老太太就不一樣了,買點東西回來看看,說兩句話,再怎麼樣,這人是媽,再怎麼樣,這人要是她和周於吵架,能不問原因的就幫她。
青樹可不敢說自己以後就是一個明事理的婆婆,至少學校還是可以的。
這樣的婆婆她可做不了,只能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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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早早就起來做飯了,青樹還在睡覺呢,周於也沒起來,主要他們倆都習慣了六點半起來,老太太年紀大了,沒有覺也睡不著,周燕是早早就回來了,才進門,她媽叫住她。
“你給我站住,我跟你說兩句話。”
老太太知道周燕是因為青樹把迎春跟她要錢的事兒捅破了,可是你當媽的你都管不住你幹什麼來著?
你說青樹人家親兒子都沒有跟媽媽要錢,你女兒倒是好意思開這個口。
“你怎麼回事兒啊,跟青樹就不能好好說話?”
周燕本來就煩,聽見她媽說就更煩了。
“媽,你能不能別煩我?你以為她是什麼好人,她媽那是死了,不然她跟你走的這麼近啊?”
老太太伸手去打周燕。
“你什麼話都敢說,要是沒有周於和青樹,你現在過什麼日子呢?”
一點都不知道感恩圖報。
周燕一聽這話就不願意了,臉拉的老長。
“過去我們家什麼條件?她家什麼條件?要不是你和我爸搭他們錢,他們也沒有今天……”
老太太覺得自己和周燕有那個什麼,代溝,根本就無法溝通。
周燕進了屋子裡,周於已經起來了,在穿衣服呢,周燕把自己的東西放在一邊,周燕就想,你說如果她這弟弟跟別人那弟弟似的,什麼都往她身上搭,她今天過的也就不是這樣的日子了。
可是周燕不明白,她還想叫周於怎麼搭她啊?
就如老太太說的,周是那麼大點,可是周是從來都是給他媽錢,一次都沒有張口跟他媽要過錢,她這個當姑姑的還不如一個孩子了,論理周是是白青樹和周於的兒子,他們倆給什麼都是應該的,可是你周燕是人家的什麼啊?
青樹迷迷糊糊的醒了,醒了就看見周燕的臉。
“姐,一會兒跟我一起走吧。”
青樹在心裡嘆口氣,這個台階她還是要給周燕的。
周燕一聽,笑笑。
“我自己坐車,你們走吧,我坐不下。”
這話說的就有點過了,怎麼就坐不下了?
青樹沒有再說話,乾脆穿好衣服,老太太洗臉水都給她準備好了,青樹下地洗臉去,然後出去倒水,周燕看著周於一臉的不待見。
周於知道他姐是惦記那房子呢,要說自己和青樹以前那套的倒是沒什麼,他想想也算了,給吧。
畢竟自己姐姐,也不是外人。
周於看著周燕說著:“等到號的吧,人家房子還沒有到期呢,到期之後我把鑰匙給你。”
周燕一聽,有戲啊,臉上馬上就有笑容了。
“你放心,姐將來要是有自己房子了,我還給你,別以為我就會賴著你的房子不給。”
周於苦笑,他姐到底是怎麼了?
這性格,早晚得吃虧。
周燕看著外面就笑,看吧,還是我弟弟對我好,白青樹你等著吧。
青樹到班上的時候周燕還沒有來,她就納悶了,周燕比自己先出來的,怎麼現在還沒有到呢?
一直都十一點了,周燕晃晃蕩盪的進來了,白青樹別提心裡多有火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她們醫院一向就是三素一葷,可是今天周燕不知道怎麼回事,她要出去買飯去。
買飯得跟前台要錢啊。
“天天菜都不夠吃,一天就這麼點夠誰吃的,再給我拿二十。”
小玲看著樓上,她不敢自己做主啊,本來每個美容師的薪水已經夠高了,一般都是不提供午飯的,青樹姐這是照顧她們,要是管夠吃,那得多少夠啊?
青樹從樓上下來,看著樓下,納悶。
“小玲,怎麼了?”
小玲也沒好意思大聲說,就跑到青樹跟前小聲的嘟囔著,白青樹臉變得煞白。
她把周燕叫上去,可是周燕還來脾氣了。
“我怎麼了,你下午問問去,一天就這麼點,誰夠吃?青樹啊,不是姐說你,你一天掙那麼多錢,你就是多給她們吃點怎麼了,多吃點他們好賣力氣去幹活啊。”
這給白青樹氣的。
“大姐你要是有什麼不滿你衝著我來。”
周燕說到這裡,自己心裡還委屈呢。
坐在沙發上就跟白青樹算起來了。
“你們以前我爸媽是怎麼對你的?白青樹你自己摸摸良心,不說別的,就單單那些年搭你娘家的錢,多少?我也是周家的人,我爸媽搭我沒有?你覺得好意思嗎?還有你開這個美容院,我前前後後的給你跑,那時候美容師都撤了,我急的跟什麼似的,周是離不開人,店裡里里外外都是我看著,結果怎麼樣了?你給我什麼了?”
“你明知道我離婚了沒有房子住,結果你呢?你家三套房子你兩套出租,你有沒有打算借一套給你丈夫的姐姐住?我在醫院裡算什麼?什麼都要聽你的……”
白青樹擺手,示意她停住,等等,她聽著怎麼有別的意思呢?
要不然她還想說話算?
“姐,我要是沒弄錯的話,這醫院是我開的吧?”
“是你開的不假,可是當初要是沒有我們家,有你今天?你要是有良心的話,你說至少我也得算是一半股份持有人吧。”
行了,說到這裡,白青樹算是都明白了,原來就是這麼回事兒,她明白的很。
“姐,既然你對我這麼不滿,我也不想難為你,現在,立刻你馬上就走吧。”
得,白青樹直接趕人了。
周燕這個憋氣啊,你說她是什麼人,自己都說了,這家店至少有自己一半吧,周燕知道白青樹那邊買了一個地方,醫院是肯定要挪的,她心裡的打算就是想讓白青樹把這個醫院和店裡的東西都留給她。
白青樹氣的自己渾身發抖,等周燕走了,抖著手給周於打電話。
“怎麼了?”
白青樹說了半天,她說的有點著急,周於半天才聽明白,心裡就搞不清楚他姐到底是要幹嘛。
周燕特意上門,給了那家租房子的幾百塊錢,然後就讓他們搬走了,自己搬進去了,她生怕周於後悔。
屋子裡還是原來那樣,周於和白青樹搬家的時候東西也沒要,這家租房子的用的還算是精心,屋子沒有大變樣,周燕看著客廳里放的那塊石頭,就想起白青樹來了,你說她能花十萬買一塊破石頭,她怎麼就沒能給自己十萬塊呢?
越是想,越是覺得白青樹不是人,不是東西。
周於這邊來接青樹,青樹被周燕給氣的捂了嚎風的,上車情緒也沒有好。
“你姐今天跟我說了,要我醫院的一半。”
周於差點沒嗆死,真敢要啊。
回到家白青樹對周於那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本來周於是想跟青樹說房子的事兒,可是現在一看,還是算了吧,別說了,要是說了,她肯定沒完。
晚飯一口也沒吃,氣的自己肚子發脹。
周於每個月明著說給老太太錢,老太太一個人能用的了那些錢?
去哪裡了,別當她不知道,周燕現在跟她耍混是吧?
周於哄著青樹:“行了,你跟她一樣的,你不就是她那樣的人了嘛。”
青樹看著周於的臉。
“就不說別的,說說彩雲,彩雲和你姐跟我們還隔著一層呢,我們借彩雲的錢彩雲知道還,家裡有什麼好吃的都給我們送來,至少她婆婆對我還好呢,我也不照那些,彩雲有良心,我就喜歡跟她處,可是你姐怎麼著?去年你小份子錢都給搭她身上了,我說什麼沒有?迎春生活費不夠的時候我有沒有說第二句話?她想叫我怎麼樣?房子她如果是借,我也就借了,可是你姐開口就是要,有沒有這麼做姐姐的?現在跟我說過去爸媽對我們倆好,她沒有分到,現在醫院有她一半,她倒是敢開口啊,我憑什麼給她?”
白青樹真的是要氣瘋了,自己嘟嘟囔囔的來回走。
“我自己親兒子還知道他媽媽不容易,每個月給我買這買那兒的,你看看你兒子他跟我要過什麼?你姐就是連周是都不如。”
氣死她了。
周於除了嘆氣還能說什麼啊。
青樹進了屋子裡,自己肚子一直不舒服,脹氣,眼看著都挺起來了。
“我今天告訴她了,明天她別來了,不用等到醫院搬走的,我現在就用不起她。”
說完蒙著被子就要睡覺,周於從外面進來,手裡拿著針,知道她肯定是脹氣了。
“行了,不生氣了,她說什麼就讓她說唄,你跟她生氣的犯不上,快點讓老公看看,肚子難受是吧?”
青樹剛才就一直扶著肚子,周於也不是瞎子,自然看見了。
青樹騰一下子坐起身,看著周於眼睛都冒火了。
“你說是她對,還是我對?”
“你對,你都對。”
這時候跟她說別的就等於跟她對著幹,還是什麼都別說了。
青樹這才出了一口氣。
好半天肚子裡的氣疼回去了,自己也覺得過分了,坐在周於的膝蓋上,圈著他的脖子。
“今天是她給我氣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她就不順,三個素菜一個葷菜,她跟我說我摳門,不給員工們吃好……”
周於就想你說周燕是不是離婚鬧的啊?
周於說自己知道知道,不生氣了。
晚上才睡著,就聽著可能是鐵西那邊有消防車叫,不只是一輛的聲音,要不然不能聲那麼大,青樹是被嚇醒的,那麼大聲還以為是自己家著火了,醒了一後背都是汗,周於抱著她說沒事兒。